下一刻把人的头大力压进水里，她低低的说：“一二三......六七......”眼底闪过腥红的暴戾，并数到快五十秒的时候她快速把人提上来，刘婶一阵猛咳的老脸苍白而惊恐。
许是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五次。
她的声音低沉的冷戾，“刘婶，咱们来谈谈，现在谁才是白傻子，嗯？”
隔着浴室间弥漫的水气，刘婶吃力张开眼。
她方才差点淹死在浴缸内，然而眼前的少女在她面前不慌不忙地扯过浴袍，动作慢条斯理优雅，刘婶心底居然徒升一种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少女精致的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刘婶知道，白子衿只要不提她领子，绝对是让她淹死在浴缸。
最可怕的是她没有下手後的一丝慌张。
这样的人，她身上有一股不属於同龄女孩的气质，那一瞬的杀气刘婶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怎麽不说话了？方才不是挺伶牙俐齿，我让你继续说下去。”
“......咳我，我。”刘婶被白子衿扫过来的一眼，骤然的头顶上莫名压力。
现在刘婶踢了这一个铁板，恨都恨死了，都怪那些人乱传谣言的人，说什麽白家大小姐是个傻子！难道之前的白子衿都是装傻的？
还是如今的白子衿是不打算装下去了？
......
穿戴整齐的白子衿坐在床边，刘婶一身湿沥沥像个落水狗跪在她前面，待在陆家的刘婶也是个精明的人，被白子衿杀人不眨眼的手段给震摄住，自然不在像刚刚那样甩脸，倒是规规矩矩地跪着。
“少夫人我就是鬼迷心窍，求您别和我一个下人计较。”刘婶把脑袋瓜低到不能再低，狠狠的咬牙，只有真正的傻子才敢晾白家大小姐呢。
前些日子的她是看走眼了，年纪仅有十五岁就有陆家主母气势，绝对是一块璞玉，谁能料想到最令人唾弃的人会有一天变的闪耀触不可及。
听刘婶识相的模样，像个忠心耿耿的忠仆。
“耍嘴皮子阿谀奉承的话我不想听，不过麽......”白子衿眼波倒是不无变化，随手勾住床头乾净的毛巾就扔到刘婶头上，托起下巴露出笑容，声音格外地轻轻浅浅：“我喜欢听真话，尤其是一个忠心不二的人更讨喜了。”
床头的灯灰暗就这样点点轻洒在她的侧脸，朦胧而虚幻，这样子的白子衿格外像是一个谜。
浅笑中，一抹耐人寻味的味道悬在嘴角。
生存在宫中将近十五年的白子衿，岂会是愚蠢之人？
“少夫人我绝对是忠心的，您千万别让白家的人知道您不傻了，病痊癒了他们会对您下手的。”
“忠心，刘婶拿这个来证明忠心，是不是太廉价了？”白子衿从以前就不是一个软柿子好拿捏的主，反而是一个锱铢必报的性子。
外人恐怕很难看出白子衿年纪小小却是拥有这般阴暗面，为了生存她改变了很多初心，其中牺牲的还有她的个人情绪。
“少夫人！白二小姐是有意来找您的！”刘婶手指不安分的扯紧毛巾，紧接地说：“......她，她想要把您毒死再嫁入陆家！”
说完，刘婶背後冷汗流个不停，她绝对是没看走眼的！
分分钟钟过去，刘婶以为白子衿会露出哭丧的表情，料想不到白子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其他的下文。
刘婶这下真是傻眼了，不是谁都能淡定。
那是被自己的亲妹妹计画下毒！还想要取代她的婚姻！
白二小姐的恶毒，刘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一个下人，是无法置喙陆家的各种决定，对於白家二小姐小小年纪的歹毒心态，她并没有做太多的提醒给原主。
在陆宅有眼鼻之人都能感受到白家二小姐不怀好心，三不五时跑来亲姊家晃荡，打着关心自家姊名义打听姊夫的去向。
这样子的女子哪里还是怀着好意？岂还有亲姊妹可笑的称谓？
“下毒？”
她上一世死前就是被下毒，还真是巧呢。
刘婶不假思索地回应：“是，您睡前都会喝一杯牛奶，上周白二小姐收买了下人，在奶粉内掺了些东西，您还紧急被送上了医院。”
“被收买的人是谁？”白子衿神来一笔的问，思维相当跳跃。
“小翠，一个新人。”刘婶心里不自觉低咕：原以为她要问下什麽毒呢，谁知道她根本不在乎，果真是傻子变正常人後还是不正常......
“呵。”白子衿得知答案还是想笑，冷淡笑着，“陆家也不过是如此。”
那个男人连自己挂名的妻子都无法保护无恙，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被下毒啊。
白子衿相当嗤之以鼻的，还真是没种！
刘婶：“......”刘婶嘴角抽了抽，少夫人果然不是人！放眼京北谁敢说这般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