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嬌寵將軍養成妃 — 第四章 真情總在患難見

正文 嬌寵將軍養成妃 — 第四章 真情總在患難見

「别管我,快走。」牙一咬,她要所有人快离开。

「阿月!」众人惊呼,那是他们将军的女儿、是他们姬家军人人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小姐,他们怎麽可能把她留在这自顾自的逃命!

「你们还有接下去的任务要完成,这是命令!所有人都要完成任务活下去!」

敌人见她受伤後就开始越来越多人朝她攻击,她只能吃力的抵挡。

痛,一瞬间从肩膀泛开的痛楚让她差点就握不住手中的剑,但只要一松手就前功尽弃,她知道没受伤的她或许能护所有人周全,但现在她受了伤也却也只会拖累其他人,这些人是来救她爹的,这本来是她的责任,她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在这出事,尽管她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也值得。

阿里看了姬绦月奋力抵抗的样子,他眼里满是不舍,但他知道她的决定是对的,若是再拖下去只会有更多人牺牲,他是该照她说的做出割舍,等他完成任务後他会亲自向将军请罪,因为他们的无能让他们的小姐为他们牺牲。

「所有人听命,走。」阿里不舍的下令大喊,带着所有人往外撤离,渐渐地离姬绦月越来越遥远……

再见了!他敬爱的小姐,这辈子他阿里绝对不会忘记他生命中有一个一颦一笑都如此吸引目光、如此善良美好的姑娘,只要他阿里活着永远会为姬家军鞠躬尽瘁。

所有人看到越来越多人往姬绦月的方向攻击,敌人狠下心来要将她逼入绝境但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即使不舍的红了眼眶却也只能向外撤退……

血沿着手臂、手腕缓缓的又流向了剑,她已经分不清楚剑上的血究竟是她的还是敌人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她笑了、笑得灿烂夺目且心满意足,因为她知道所有人都安全了,她能安心了……就在确定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之际,她挡下敌人攻击的手也开始越来越沉重,反应也越来越缓慢,连她都觉得在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刻,突然一把剑替她挡下攻势,不仅如此还将前头的几个攻击她的人给击退。

「轩公子!」一丝意识稍稍回笼,姬绦月不解眼前出现的人,他怎麽又回来了?

宇文轩的身手敏捷又俐落,虽然护着她却依旧招招凌厉毫无破绽即便以寡敌众却也不见屈居下风,这一刻姬绦月才明白刘玄说宇文轩允文允武并非夸大其词空穴来风,依她看来宇文轩事实上很对得起刘玄的称赞,甚至还可以说刘玄说的还算是谦虚了。

「我可没打算让任何人牺牲,走!」蒙着面,尽管看不见脸,但笑弯的眼和自信的语气让她都能想像此时他的脸上一定是依旧挂着那自信洒脱、气定神闲的笑容。

不过他突然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莫名从胸口掏出一把粉末往敌人方向一撒,顺着风,粉末飘向敌人的脸、眼睛,瞬间靠他们最近的敌人一个个瞬间松口了武器迅速摀着脸哀号,远一点的敌人见状个个一惊纷纷退了一大步不敢冒然趋前,而宇文轩快速的大手一抓,马上将姬绦月护在胸前马上趁乱赶紧逃离。

夜色很黑,雪渐歇,他们凭着月光微弱的照映下逃跑,後头追兵逐渐接近连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大,显然刚刚的突袭没能止住敌人的追赶,姬绦月丝毫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不断的跑就怕拖累反折回来救她的宇文轩,直到他们到一个岔路,一条大路通往城内,一条通往偏僻山区但路也相对崎岖难行。

「往这。」姬绦月想也没想的将他拉往山路,又跑了好一段路,在确定没有听到追兵的声音和脚步声音他们才停下奔跑。

还好这几日没再像前几日一样下着雪,更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一个山洞,最幸运的是山洞里没熊也没蛇在冬眠。

在山洞生了小火堆,没敢太大就怕引来追兵,他们脱下夜行衣丢进火里湮灭证据顺道生火,姬绦月无力的靠在墙边缓缓的由身上一探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摊开来里头是不明的粉末。

「这是什麽?」宇文轩好奇她的举动也好奇那包粉末。

「姬家独门配方,止血、消炎、还能趋缓毒素,最重要的是专治这种刀剑伤,这药有时比找大夫还灵,殿下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可不能在这送掉自己小命。」她笑着说,但不晓得自己的脸色苍白笑的样子比哭还惨澹。

牙一咬,涮的一下她瞬间将药全撒在伤口,她痛到脸色发白,双唇忍不住颤抖、牙关紧咬、冷汗在额际冒出。

「回去记得让人在里头多加点止痛的药。」看她痛成这样他不忍心的说,伸手擦掉她额际的汗。

「殿下英明,绦月会记得让他们止痛的药得多加点,免得用的人没等到药发作人先痛死。」她痛的半死还不忘幽默的说。

看着她,他有些不赞同她刚刚的决定,「你应该要往城里走的,就算你有药,但大夫能让你的伤不用痛成这样。」

「我身上有伤,他们肯定会往城里追,若往城里走我们可能还没到城里就先被追上了。」

沉默,她说的没错,以现在的情况若往城里十之八九他们会被追上,但是看她疼的紧咬牙关双唇发颤的模样,他看了着实於心不忍。

看出他的不忍,她转移话题,「倒是殿下,刚刚撒的是什麽?」

「辣椒粉,从伙头军那借来的,以备不时之需,兵不厌诈这招可是从孩子捉弄人的伎俩学到的。」

「呵……痛。」一听到她笑了出来,一个不小心牵动了伤。

「小心点。」他伸手扶住他,他感觉到她疼的发抖、冷汗直流。

「我没事,只是他们若是知道肯定会气晕的。」虽然伤口痛着,但她还是笑个不停,「不过殿下明日我们佯装兄妹下山吧!这里也不宜久留,若是对方城里没找到肯定会再往山里搜,届时我们会更难脱身。」

「这可不能说是装,我母后可是认了你作义女,你算起来也是我妹妹,不过明日我们不当兄妹,我们得扮作夫妻,你的伤需要人搀扶,兄妹在这荒郊野地倒是有点奇怪,反倒像私奔男女,如果要避免引人侧目夫妻的身份会合理多了,更何况如果你是一个已婚妇人会比一个未婚姑娘来的安全。」

未婚女子若是遇上了图谋不轨的歹人往往会比已婚妇女来的危险,况且她现在还受了伤连自保都成问题,在这荒郊野外一个长相清秀的佳人可是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豺狼虎豹!

「所以咱们明日的戏码就是新婚夫妇遇险落难记。」她想笑但是寒冷的天气还有疼痛让她的双唇想笑也只能不听使唤的直发颤。

「是啊,这个带着,以防万一用到。」他将一个玉佩由腰际取下,将玉佩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块交到她手上,此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一块玉,而是被分成一对的玉。」

姬绦月看着手里的玉佩,虽然她不懂玉但是光拿着玉质就有种温润的手感,玉体通透由凉转温,上头的图案是一对鸳鸯雕工十分细致,「这是?」她不晓得宇文轩突然之间为什麽要给她这个看上就价值不斐的玉佩。

「夫妻总是要有个定情物更能让人信服,若是那歹人多疑这些小东西也比较能取信。」

「殿下还真是心思缜密,连这都想到了,但殿下怎麽会随身携带这种定情物,莫非真有有意中人要相赠?」她好奇的问。

「这我母后家族的传统,在过去的祖先曾经因为一块玉而结下一段良缘,至此便让所有子孙都在十四岁以後都要配一对玉,在遇到真心喜欢的人时相赠对方。」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殿下的玉佩还在身上所以是还没遇到心仪女子?」

「呵,可没人规定遇到真心喜欢的姑娘就要将玉佩送出。」他笑着说。

「这可奇怪了!为什麽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还不送?」她虚弱地问,有一搭没一搭聊,像是这样能忘记一点疼痛。

「有时候我们喜欢也不代表对方会和我们有一样的心思,你就别好奇心作祟了,你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吧!至於这个玉佩就由我帮你带上。」之後又想了想帮她轻轻地挂在胸前,然後扶着姬绦月缓缓的就着一旁的火堆躺下,拖下外衣盖她身上,宇文轩这才靠在一旁守着洞口。

一股寒风由洞口吹了进来,尽管他们一旁有火堆姬绦月还是忍不住的直发抖。

看了她苍白的小脸,宇文轩思索一下,对着她说道,「虽然不是要露宿在山林,我们还有个一个遮风挡雪的山洞,但是在这麽冷的天依你这样的情况,即使伤口暂时没事,但你可能会因为太冷而撑不过这个晚上。」

「但绦月可没法让老天别下雪。」苦笑,她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

「我有办法,但是你得听我的,然後相信我没恶意。」他双眼坚定的看着她。

「我当然相信殿下。」她知道他是真心来帮助她的,否则他大可不必淌这浑水,甚至还回来救她。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中然後他说,「既然信任我……那就这样休息吧。」

他动作轻柔就怕牵动了她的伤口,这个伤口连他这麽个大男人看了她的伤都觉得痛,更何况还伤在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身子,但她还在强忍着疼痛他看着心生怜惜。

「啊!」她有点惊讶但她没推开他,因为她知道没了他的体温别说这晚上,就连这个时辰她都快撑不下去了,只是她免不了僵直了身体没敢乱动。

「今晚就休息吧,明日还得靠你演好这出戏。」看的出来她的疲惫,却又不敢放松的情绪,他出声提醒。

「是,殿下。」

她慢慢放松紧张,不再有言语,就在他以为她已经入睡的时候,她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殿下,谢谢您。」

谢谢他仗义相助来救她爹、也谢谢他回来救她、更谢谢他没有因为她会拖累他而在这雪地中抛下她,对他雪中送炭的恩情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感谢。

「好好的活下来然後好好的思考你要怎麽报答我。」他让她靠着,语调平稳地说,然而听着听着却莫名有种稳定人心的安全感。

「殿下不是施恩不忘报吗?」她厚着脸皮说。

「当然不是,我还等着你来报恩呢!所以你得好好的活着!」他理所当然的说。

「报恩?殿下莫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吧?」她同他说笑。

「你要以身相许还得要我同意呢?更何况你确定这是报恩不是以德报怨吗?」他笑着勾着嘴角说脸上尽是温柔,但是靠在他胸前的姬绦月看不他的表情,只当他在嫌弃她。

「殿下放心吧,绦月一定会活下去,偷偷告诉殿下,绦月有个梦想还得活着完成呢!。」她皱了皱鼻子不甘心的说。

「是什麽?」换他好奇的问她。

「女将军,大杬国第一个女将军!」她一脸不服气的说。

「行啊!果然姬将军的女儿就是不同,那……如果你成了将军我就当你姬家军的谋士。」他半真半假的许下承诺。

「好,那殿下可不能之後出尔反尔,我成了将军之後一定会把军师的位置留给殿下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当跟他约定好了。

「放心吧,本王说到做到,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现在你就好好的睡吧。」将她轻轻的往怀里带,没多说什麽只让她安心的休息。

翌日,宇文轩先从睡梦中清醒,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探向怀中的人儿轻轻的覆上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确定後他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她还在熟睡的时候,他仔细的观察着怀里的她,一只手轻轻拨去遮住她小脸的乌黑秀发。

说实话睡着的她和一般的姑娘没两样,甚至比她美丽的女孩他也见过,但是见到她时他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他每次见到的她总是如此明丽动人、冰雪聪明,在人群中总是受到大家的簇拥爱戴,她是将军的女儿、甚至还被母后收作义女,若不是姬将军还健在,为尊重姬将军避免她的身分高过姬将军母后才会如此低调,否则依照母后对她的喜爱定是带入宫照顾,才不会在低调的赐了公主封号後,却还让她用着姬家之女的身份在宫外生活,虽然没有太多人知晓她贵为皇后义女,但她也没因为身分远比一般姑娘更加尊贵因此恃宠而骄。

看着她肩上的剑伤,他眉紧蹙,他很不解……照理说她应该要比一般姑娘要更来的娇贵,甚至是养成娇生惯养的个性都不会有人敢说她什麽不是,但是她却一反常态,她没有半分骄气有的是自信、没有对人颐指气使只有承担责任,她真的……不只很特别、还招人心疼……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倔强呢……」宇文轩喃喃自语,看着她却又不像看着她,眼神一点也不像才刚熟悉的朋友,倒像是了解甚深的人。

「唔……痛……」姬绦月疼痛的呻吟声打断宇文轩的沉思,宇文轩连忙调回眼神,见姬绦月从疼痛中转醒,药效似乎已经过了,昨晚她好不容易撑到止痛效果才睡下但没多久又被痛醒。

「伤口又痛了?」

「嗯,还是很痛……」

一瞬间,她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瓜子马上转醒,连忙从他的怀中离开,她的脸红的像快滴出血一样,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脸又热又辣的。

「怎麽了?」好奇的挑起眉,他身上有虫?惊慌成这样!

「没、没事,昨、昨晚谢谢殿下,没让我冷死。」吞吞吐吐的又不敢正视他,连一句话都说的七七八八的。

看着她反常的口吃、和异常的反应、与涨红的小脸,他组合起来一个答案,她、在、害、羞,「嗯,小事一粧。」

看着她的反应,他总算是找到她和一般姑娘相同的地方,原来她还是会「害羞」,这点发现让他愉悦的勾起唇角。

「那、那殿下我们开始准备下山吧!」总觉得弥漫的一种奇异的气氛,她觉得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焦点会好点。

「好,那就走吧。」

起身,拿起一边的剑,检视一下周遭有没有需要处理的东西,确认後他往洞外走去看了身边的她,又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绕回洞内。

「殿下怎麽了?」原本跟着往外走,见他又往回走她只好跟上。

宇文轩往原本生火的地方抹了两下烧成灰烬的炭火,让原本乾净的双手沾上焦土,接着又往她脸上迅速的抹两下,「这样安全多了。」

「欸?」她被抹了一脸碳灰,不解全写在她的脸上。

「在这荒郊野岭我们遇到的人若是君子见你是个姑娘放过你这倒是好事,但若不是只怕人家见我们就两个人……万一起了色心你受了伤又是一个姑娘家这实在太危险了。」

「原来如此,多谢殿下提醒,殿下英明!」她受教的点点头,顺道再拍个马屁。

跟着他的脚步下山,她没见到可疑的人相反的这一路上根本还没见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只是才走到昨日的岔路时他又停了脚步,倚靠他搀扶的姬绦月也跟着停下脚步,「殿下?」

他突然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这怎麽行!您可是大杬的皇子!」这於礼不合。

「那又如何,你应该看看你的脸,惨白的像鬼似的,你的伤口肯定也裂开了,若我再让你走下去,你还是会昏死在路上,我还是得背着你走,无意识的你肯定比现在有意识的你更难背,若真倒楣还遇上那群人我们可能就得在黄泉路上作伴了。」

「殿下届时就丢下我吧!」很认真的思索,她得到了这个结论。

真的打从心底想翻个白眼,但基於她可能因伤导致脑子有点不灵光,他又耐着性子说,「姬姑娘,您说我这好不容易将你救了回来,你又让我丢下你,我想我应当没傻,你也没伤到脑子吧!」深吸一口气,他忍住把受伤的她拽到肩上的冲动,「况且如你所言,我堂堂一国皇子有可能把一个伤者丢在半路上吗?那岂不丢尽我大杬国的脸?」到最後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殿下没说也没人知晓。」她低声窃语。

「你说什麽?还有什麽意见?」恶狠狠的瞪着她。

碍於他凶狠的眼神,没敢再多说,「没、没意见,绦月多谢殿下,逾矩了!」

乖乖的趴在他背上,放松的吐了一口气,他说的没错,以她的伤势不但她走不到城里、若是在半路倒下,定会再为他添更多的麻烦。

「是夫君,别叫错了。」将她背上後背,他提醒她。

「啊,是、是夫、夫……」她结巴,不知道是因为陌生的称谓还是害羞。

听她结巴,不由得原本有点上火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还能勾起唇角调侃她,「等会如果真遇到人,你可别像这样害羞地吞吞吐吐喊不出口!」

「当、当然不会,胡说、说什麽害羞,只不过是没这麽喊过人有点不习惯。」

说完她深知自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连解释都结结巴巴的,索性就不说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蠢到不行,幸好现在她在他的背上他看不见她的脸,因为她能肯定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的像猴子屁股。

「没害羞就好,那之後我便喊你月儿了。」他莞尔一笑,没再多说什麽让她更结巴,就给她个台阶下。

恍恍惚惚间,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几个人交谈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一个晚上的疲累和伤势的影响让她没办法好好警觉周遭。

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身後还跟着一行人,他拦下宇文轩问道,「这位公子不晓得你背上是何人,我主人家中有人奴仆失踪,不晓得这位公子是否有见到。」

隐约听到这个对话,原本还恍惚的神智瞬间整个清明,她硬是提起精神戒备,以免拖累宇文轩。

「这位壮士,我背上的是我新婚娘子,我们从关外回来边境探亲,不料在路上碰上了歹人,劫走了我们的马、还伤了我娘子,这不我得赶紧将我娘子送进城里看大夫!」宇文轩佯装一脸着急的样子。

对方并没有相信他的话,怀疑的看着他想从他的回答分辨真伪,「是吗?那歹人什麽模样?」

「那时天还未亮,而且他们蒙着面,我们根本看不清,我真得赶紧送我娘子看大夫,各位壮士还望见谅。」宇文轩一脸着急,一副马上要准备离开。

「公子留步,敝人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公子。」

一个同样很高大但看的出来气质有别其他人的男子,在宇文轩准备离开时唤住他的脚步,一旁的壮汉约莫七、八个手中都戒备的按在佩刀上,大有他们不停脚步马上让他们见血的气势。

「壮士还有什麽问题呢?」眉头一皱,宇文轩迫於无奈一脸不耐的回道。

「公子和尊夫人是习武之人?」对方单刀直入的问。

心头打了个突,姬绦月明白这人比刚刚问话的人细心,还注意到他们的剑、打扮,得小心应对,若是有一丁点怀疑这人不会放过她和宇文轩。

「这是当然,这儿可是边境会武的人可不少,就是因为那歹人武艺比我好,否则我怎麽会受伤?」姬绦月抢先一步回答对方声音虽然虚弱,但还是让对方听见她的回答。

回头看向姬绦月,宇文轩这才知道她醒了,「月儿你醒了?还好吗?」

「月儿没事,夫君放心。」她对他笑了笑,巧妙的稍微移动她在他背上的位置,她的玉佩就这样巧妙的垂落落入众人里眼。

「尊夫人这麽说也没错,在下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但不晓得夫人有没有看见那群歹人离去的方向?」

那人一看见原本趴在宇文轩背上看不清面孔的姬绦月抬起头来,虽然狼狈但确实是个女人,而且两人相处也像一般夫妻身上还都配挂着一样玉佩他这才相信他们的话。

「那群人的行踪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我隐约有听见,他们说其他人都撤回皇城,但他们离去方向却是关外,其他我便不晓得了。」她有气无力的对着问话的人回答。

「好吧,既然你们知道的也就这些,再问也问不出什麽结果,反而耽误了这位少夫人求诊这就不好了,这位公子快请带少夫人看大夫吧!」

「那各位壮士在下就赶紧带拙荆先离开了。」宇文轩匆匆忙忙心急如焚的模样让人不疑有他的让他们离开。

「殿下,您说若是这夥人知道自己被我们摆了一道会不会气晕呢?」

姬绦月整个人力气全无的趴在宇文轩的背上,尽管如此还是嘴上不饶人的取笑这群高大的齐国人。

她笑声吟吟的,但语末却越来越虚无,宇文轩又加快了脚步,「当然,肯定会气晕,若晓得把他们好几个大男人耍得团团转的竟是个姑娘,而且还让人从眼前溜走,他们的脸色肯定是要多差有多差。」

「真是太好了,我这下就算搭上这条命……也都值了……」姬绦月两手轻轻的从宇文轩的颈边松开,声音也开始渐渐虚无,头也缓缓的靠在他的背後,之後就动也不动的。

「醒来,本皇子费尽千辛万苦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小小捉弄人一下就死,给我活下去、给我活下去……」这次的慌张是货真价实的,宇文轩恨不得长对翅膀马上赶到城里。

背後传来的湿意还有从後头传来的血腥味,他知道她快撑不下去了,刚刚她不过是在死撑,为的就是等他遇上齐人时用她姑娘身份助他脱困,一想到这他就更火大,该死的!他什麽时候有这麽窝囊过,他一定要救活她,让她知道他没这麽不济事连个姑娘都保护不了。

四天後,「醒了!阿里!月姐醒了。」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见到昏迷的姬绦月转醒後赶紧转头喊着守在房门口的阿里。

跌跌撞撞的阿里赶紧跑进床边,「月姐,你总算醒了,你还认得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上天保佑,他第一次如此的感谢各路神明,以前就算腹背受敌也不曾像这样祈祷,幸好、幸好她没事,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对将军交代、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是阿里,我可没伤脑子也没伤到眼,问那什麽傻问题!不过你们都没事吧?」

「我的天,你可心真大!还有心情问我们,放心吧!我们四个人那天顺利的就逃脱来这边和赤虎军的刘玄少将军他们会合了!真不知道你是不会痛还是胆子大不怕死,你都不知道你才刚从阎王庙走一回吗?要不是有殿下你这条命就没了!」阿里只要一想到那天她受伤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他都以为她回不来了,幸好还有殿下回去设法救回她。

「殿下、对了殿下呢?他也平安回来了吗?」她紧张的拉住阿里的手,

她只记得昏迷之前他们遇上了挟持她爹的那夥人,然後骗过那夥人,再之後的事她就再也没有印象……

「放心,殿下没事!殿下昨日早上等到你都烧退了,大夫确认你性命无忧後才与刘玄少将军还有其他赤虎军兄弟回去,他们也担心约定时间过了我们都没回去,大夥会担心才没等到你醒来。」

「是吗!那就好、没事就好!」听到宇文轩没事她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她想起他救她的情景、还有他们在洞穴里取暖的事,即使在军营见过无数男子,但这麽亲密的举止到是第一次,毕竟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孩,想起时她的脸不自觉热了起来。

又想起他将玉佩挂到自己身上不自觉探向自己胸口的衣襟模到一个硬物,「怎麽还在?」姬绦月讶异她摸到宇文轩的玉佩还在自己身上,「是忘了拿走吗?」

「什麽东西还在?」阿里看着她的举动好奇的问,「月姐、月姐、月姐!」阿里唤了好几声姬绦月才回过神。

「怎麽了?」她回过神。

「不是!你在想什麽?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哪里不舒服吗?」阿里伸手探向姬绦月的额头。

她放开握着衣襟里玉佩的手,再伸手拉下阿里的手,看到阿里好奇又担心的目光,「我没事……」她装作若无其事转移话题,「对了,那现在关外的状况怎样了?」

她才问完就见阿里的脸马上垮下来,姬绦月的心紧张的漏了一拍。

「阿里别不说话,关外状况怎麽了?」姬绦月紧张的一颗心悬着。

「关外的情况虽然还不明朗但是从各方消息推敲来看状况并不好不大好,虽然将军那日赶回关外,但我们救回将军的隔日也收到敌军攻下紫阳关的消息,敌军以势如破竹的速度一路攻到赤城,这一战不乐观,略略估算若是还是守不住或许不出二十日就会攻到到咱们的大燕关,所以我猜将军可能会提前迎战,避免敌人有休息整兵的时间。」

她的神色沉重担忧,「我知道了,那我们也准备一下收拾好我们也得赶紧回去。」

「不行。」姬绦月话才说完,准备要起身阿里马上就制止她的动作。

「为什麽不行?」她挑眉,似乎很不认同阿里的反对。

「你别忘了你肩上的伤是不可能有办法骑马,更别说这一路崎岖难行,你好好静养就好了,其他的事有将军在你就别管了。」

「那怎麽行,姬家军这回遇上的可是一场硬仗,身为姬家人我怎麽能置身事外!」姬绦月反对道。

「问题是你回不去,就算你硬撑回去你这肩膀也得废了。」阿里用强硬的态度更反对她的决定。

「我不在乎,反正横竖我也上不了战场!而姬家军需要的是我的脑袋、我的计策。」

「反正不管你怎麽说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殿下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反正你现在这副模样也打不赢我,我是不可能答应让你上路的,不然一路上出事的话我怎麽和将军还有殿下交代。」

一旁的人见他们怒火中烧、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让谁,只好尴尬的打断他们,「呃……那个,找辆马车如何呢?」

「马车?!」阿里和姬绦月两人对看,双眼都发亮了。

只是一旁出主意的人没发觉他们的反应,自顾自的还在解释,「嗯,虽然慢了点,但是不失为折衷的法子,而且月姐也可以休息……怎麽了?为什麽这麽瞧我?」这两个人为什麽要眼睛发亮似的看着他,特别是阿里明明眼睛就小的不得了,现在还死命的瞪大,这画面有种莫名的滑稽的让人後背发毛。

「阿彻你真是太聪明了,怎麽能想出这个好点子?」姬绦月赞叹完还激赏的拍了他的肩膀。

「就是说啊,月姐我看你姬家谋士该换人做做看了。」阿里说完还大笑了两声。

「臭阿里,别以为我现在受伤你就敢笑话我,等我好了就有得你受的。」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小的这就叫上小海和阿飞赶紧去帮您拿药、帮您准备您的马车回去。」阿里假意的卑躬屈膝,让人看了好气又好笑。

「呿,臭阿里。」对着阿里离去的背影她还是又碎念。

自从换上马车後,他们沿路收到前线消息都是大杬不断退守、城池守不住、兵力大伤,综合下来的消息大杬国完全处於劣势。

「再退下去,姬家军会比我们预期的还早去前线,不然到时就算姬家军再骁勇善战也只是无力回天。」阿彻驾着马车,往姬家军驻军的方向而去。

他们收到的消息都是之前的,甚至有些是官府放出的或多或少都有被隐藏一些状况,所以真实的情形恐怕是更恶劣。

「这个情形已经是最糟糕的,再半天就到军营了,我就怕我们去了将军他们也已经出发前线。」

阿里面露愁容骑着马在马车旁边,他自从军已经六年了,这是第一次遇上大杬军面对敌军完全没有招架的情况,「姬家军」已是关外最後一枚棋子,也是大杬最骁勇善战的军队,若是连他们都败下阵那就真完了。

「那我们也只能跟上了,前方战线危机四伏,此时此刻我们不能在後方大营乾着急,我爹也需要我。」姬绦月靠在马车的窗边面色凝重的说。

「但是你的伤还没好,去了又能如何?」小海坐在马车前跟阿彻并肩坐着,他不认同她的想法,带着伤赶回来已经是下下策,现在竟然还要赶去前线!

「不会有事的,更何况爹的身边还有无忧和无虑有他们兄妹在你还担心什麽?」

无忧和无虑是姬家从战乱中救回的无家孤儿,原本是让他们兄妹跟着军医学习一些医术,但没想到这两兄妹对医术颇有天份,她爹便将无忧和无虑兄妹分别送去药王谷和神医殿访师学医就这样前後栽培了十年,现在兄妹俩可说是远近驰名的神医,许多百姓还远到关外求医。

这也是她爹受了伤她还是让人将她爹送回关外的原因,而且姬家在关外府邸还有个完全不逊於宫中的药库。

「但是……」在另一边也骑着马的阿飞也想加入劝说。

「没有但是,现在姬家需要我、我爹也需要我。」她的坚持与固执是支撑的她这一路的执念。

「唉……我知道了。」一路上他们四人不断的阻止她赶回关外,但是完全拿她没辙。

阿里叹气,他知道她说的没错,一个姬绦月的重要性能抵上一队人马,只能说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否则早就在大杬成为最不可多得的沙场悍将,在这种姬家急需用将的时候他不能也不该阻止她,他只是心疼她,明明可以是个官家千金、能十指不沾阳春水何苦为难自己来这活受罪。

「阿里,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姬家大营,问了留守的士兵,果然如他们所料大军果真前往前线,剩下的兵力约莫二成,是为守护城中百姓,所以他们又多花了两日才与姬家军会合,路上他们收到消息因为有姬家军的加入,大杬拿下了第一场胜仗,敌人暂且鸣金收兵。

她们一行人来到姬家军的营区却不见大夥胜仗的愉悦,反倒是每个人脸上愁云惨雾,远处的突然见一群人慌慌张张地一直从营帐中进进出出,那群人还包含无虑,明显的就是有伤患才会让无虑来诊治,姬绦月心中更加不安,因为他们进出的不是一般的营帐,那是主帅的营帐,她心中越发害怕走近时正巧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赶紧的唤住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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