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鬼滅】踏雪而過 — 拾肆、

正文 【鬼滅】踏雪而過 — 拾肆、

在藤袭山上,囚禁着被鬼杀队剑士活捉回来的鬼,那些鬼无法离开,是因为从半山腰至山脚下,都是它们最为厌恶的紫藤花整年绽放的缘故。

镜和抵达此处,她知道眼前的考官正是产屋敷的儿女,不禁喟叹。

他们才六岁,竟然就要主持这样的大局,真是成熟。

那对孩子看见了镜和,知晓是为父亲缓和病痛折磨的人,点头致意,便继续解释最终选拔的规则。

「在这座山里存活七天,便会取得成为鬼杀队成员的资格。」

「那麽,祝各位一路顺风。」

将近三十人的选拔者四散,而镜和往东而去,因为手伤未癒,她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尽管坚持参加选拔,但她却不会做让自己的伤势加重的行动。

「背着一把筝来参加最终选拔,有的人啊,完全不把最终选拔当作一回事。」一道声音传进耳里,让镜和眯起眼。

她当作没听到,维持着脚下的步伐。

「你是游女吗?要不要哥来保护你?你只卖艺?」

「不用了,谢谢。」虽然不悦,但镜和仍有礼的婉拒。

少年拥有一头黑亮垂直的发,在淡雾里,他的皮肤细致得就如美丽的陶瓷,樱花般的薄唇吐露出的却是恶毒的话语。

「就你这小身板能砍下鬼的头颅吗?」

即便话语听起来温和,可里头饱含着不怀好意,让镜和感到恶心。

她退了一步,闪过了少年想要搭上她的肩的手,嘴上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我自己能行,谢谢。」

「你这家伙……」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语毕,镜和脚尖一点,迅速离开了原地,同在此时,镜和将身後的筝转到正前方,素手一拨,清亮的琴声流泻而出。

「琴之呼吸‧伍之型,画地为牢。」

数道冲击往先前口出恶言的少年而去,在落地的瞬间被音律化成的风刃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少年也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摆出架式,由於头顶上方还有一只鬼向他攻击,他来不及使出呼吸法,一个挥刀就砍下了其中一只鬼的头颅,但他的动作不够快,因为一次有太多只鬼袭击,镜和的「画地为牢」功效并没有达到最大效益。

「琴之呼吸‧壹之型,归去来兮。」

暗红色的风刃将鬼的头颅砍下,片刻後,六具屍体全都化为灰烬。

少年似乎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一把筝也能够成为武器,而且仅仅两招,少女就将全数的鬼一击必杀!

她是什麽来历?

「你还好吗?」她原本可以直接离开的,但还是不甚乐意的关心问道。

「……要你管!」

见少年毫不领情的模样,镜和的口气听起来依旧温和,但却有些冷了,「既然没事,那麽就此别过。」

少年咬牙,他本想嘲笑对方,可在第一次对抗鬼的结果来看,他感觉自己像被赤裸裸的羞辱。

愤怒凌驾了他的理智,在他的潜意识里,眼前那个女的应该是毫无用处的才对!怎麽会是,怎麽会是──

「给我站住!」

镜和回过头,看着提剑而来的少年,眼色一冷,拇指与中指同时向掌心方向弹弦,以少女为中心,琴声的波动画出一个圆,将砍向自己的少年给震开!

「琴之呼吸‧贰之型,八方洪荒。」

镜和无意和少年打下去,转头就走,却不想少年竟然不服输的朝着自己发动攻击。

真是愚蠢,盲目,毫无理智!

「琴之呼吸‧肆之型,似水流年。」

修长的手指滑过琴弦,清脆的琴音如细水河流淌过,环绕少年周身,平静的音调让少年的理智渐渐回笼,心绪似也不那麽浮躁了。

「冷静下来了吗?」镜和面无表情,但声音依旧柔和。

少年想起自己刚才对同侪拔刀相向,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抱歉,我……」

「刚才杀鬼时为何你不是在全集中呼吸的状态?」镜和有些不解,在宇髄的教导下,就算不会「全集中‧常中」,在她的认知里,全集中呼吸却也是最基本的。

「在全集中呼吸的状态当中,才能更快、更有效率的杀鬼,这是常识,你的师父没有教你吗?」见少年呆呆愣愣的模样,镜和叹了口气:「算了,你冷静下来就好。」

镜和将筝背回背上,消失在少年的视线当中。

天亮了。

「这样啊,近三十人的选拔,总共杀了三百多只鬼。」特殊的声音开了口,声音的主人摸了摸鎹鸦的头,「看来,这一批的孩子们资质不错。」

鎹鸦又开了口,让男人的手停顿下来。

「只有两人生还……吗?」

「消息传下去吧。」

当鎹鸦的消息各自传下去时,不死川只是迳自的挥舞手中的剑,他的锻链一如既往的凶暴,这次亦然,他似乎没有听到鎹鸦回报的消息,一下,又一下的挥剑。

『听说琴子小姐是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接受治疗的。』

『她目前的伤口情况,是完全不适合再有大动作的,可是,她十分坚持要参加最终选拔……』

不死川看着被隐送上来的萩饼,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放了一天了,不要吃了。』

「……啧,烦死了!」他味同嚼蜡,再也没心思吃剩下的那几块萩饼。

「烦什麽?隐送过来的萩饼不好吃吗?」

当印象中的温柔声音传进耳里时,不死川瞪大了眼,他猛然转过身,力道之大甚至让手中的剑产生剑气,幸而只是浅浅划过了那道声音主人脚前的土地上。

「喂、你谋杀啊?」少女的声音带有惊吓,脚下却只是後退了一步,躲过剑气划过而产生的尘土。

「……臭小鬼!我有准你进来吗!」不死川哑然,他看着少女的巧笑倩兮,有气无力的乱骂一通。

「好吧,既然不死川前辈不欢迎我,我只好带着这些萩饼回去了──」

「我准你走了吗!」

於是,就在少女笑咪咪的注视当中,不死川收回了剑。

「所以你来干嘛?」对着眼前端坐的镜和,不死川揉了揉额头。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食物抛下身为柱的威严。

「……通过最终选拔,很开心,所以就做了点吃食庆祝了下。」顿了顿,镜和偏过头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一回来和师父报喜完後就跑来找不死川。

大概,是因为呼吸法的学成让她认为不死川算是半个师父吧?

然後、半路折回跑去做萩饼只是为了孝敬他老人家而已。

嗯,就是这样,没错!

镜和将手中的萩饼放在桌上,不死川伸手就要拿,略一抬眸,看见那双绑着绷带的手,眼色一沉。

「手。」手心向上一转,不死川示意镜和将手伸出来。

「做什麽?」

「叫你伸就伸!废话那麽多!」语毕,他抓过了少女的手,解开绷带。

没有裂开,很好。

不死川心中一直环绕的那股烦闷终於散去。

确认完之後,不死川就把那双手给推到一边,顺手捻起一块萩饼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美味让他眉眼放松了些。

「不死川前辈真的很喜欢吃萩饼呢。」镜和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也拿起一块萩饼──隐送上来给不死川的那份──咬了一口。

「你在吃我的萩饼。」不死川青筋一凸,对於镜和的「自动自发」十分的不满。

「你不是比较喜欢吃我做的吗?」镜和眨了眨眼,看起来好不无辜。

自从发现不死川喜欢的食物後,她如今是越来越不怕不死川了。

「少自以为了!」不死川瞪大眼,下一秒,嘴里就塞进了另一个盘子上的萩饼,但是口味落差太大,让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镜和笑得眯起眼,「口是心非。」

母亲说的果然是对的,没有一个人会对美食有抵抗力,更何况是自己喜爱的美食。

「你笑啥?」不死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言语间透露出了无可奈何。

他下一块萩饼果然不再拿隐送的,而是镜和做的。

「母亲曾说看见人们吃自己所做的食物而满足,会让自己开心,我算是体会到了。」镜和伸手又拿走了一块萩饼,在不死川的瞪视下,将之放进嘴里。

她敲了敲属於自己的盘子,「吃完,我明天还给你做。」

隐做的口味的确不怎麽样,也难为不死川了。

不死川额头爆出青筋,他怎麽觉得自己被食物给收买了?还被这个臭小鬼吃得死死的!

想当初,这个臭小鬼还很怕他!

真是见鬼了!

翌日。

「最终选拔没有想像中的困难。」

说着,少女边在急须里放入茶叶,将加热好的水倒入,静待三十秒後,将茶倒入茶杯,顿时香味四溢。

「那是因为你已经会全集中‧常中了。」男人懒洋洋地说着,他斜躺在宽大的椅子上,喝了一口少女泡好的玄米茶,又拿了旁边的一块萩饼放进嘴里,「参加最终选拔的顶多只会全集中呼吸而已。」

男人眯起眼,这时间他应该在锻链的,只是看见少女捧着各种口味的萩饼站在门口时,他便坐在了大厅中。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这是基础……噢!很痛!」镜和摀住被不死川敲打的头,嘟起嘴嚷嚷着。

「臭小鬼!不要用这麽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麽欠扁的话!」不死川还想再揍,见镜和嘟起嘴的模样,想起她双颊鼓起像是河豚的样子,下一秒,狠狠的捏了一通她的脸颊,「全集中‧常中至今都是只有柱才会的呼吸!就连胡蝶的继子也还没完全掌握!」

「唔唔……大变态!不要毛手毛脚的!」镜和连忙挣脱了「魔爪」,揉了揉已然红肿的脸颊。

太过分了!竟然揍她!

「你说啥?欠揍是吧!啊?信不信老子让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死川满脸爆出青筋,紧握的拳喀喀作响。

很显然的,不死川想到了某个非常不愉快的回忆。

「琴子!琴子!队服配给已送达!」鎹鸦的喊叫声制止了不死川准备揍下去的拳头,停在琴子准备格挡的手臂上。

「好的,我知道了。」逗弄了自己的鎹鸦,她顺了顺羽毛,道:「我这就去。」

「都过多久了,你到现在还没拿到队服?」不死川坐回椅子上,张口又是一个萩饼。

「前田先生说我的队服需要一段时间来制作,有什麽问题吗?」

「前田?前田正夫?」不死川一顿,徐徐的喝了一口玄米茶。

「是的。」

不死川略眯起眼,那个下流四眼仔啊……

「喔,那你快滚吧。」

那就给这个臭小鬼一点小小的教训吧。

不死川看着离开的背影,心情难得愉悦。

尤其在不久之後听见的爆炸声,心情又更愉悦了。

【後话】

急须是泡茶的茶壶,不同的是壶口就有过滤的部分,可以让茶叶不会跟着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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