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他22岁,不过是个即将毕业要踏入社会的菜鸟,刚上完下午最後一堂课,跟室友们边打闹、嘻嘻哈哈的走在路上讨论待会要去哪吃饭、唱歌?就被两个戴墨镜穿黑衣服的人说声“秦爷有请。”给架上车了。
他室友们焦急的拍打着车窗喊着他名字,但人跑的速度哪追得上车子,驾驶轻轻一踩便把他们全抛在後头了。
“喂?嗯、嗯,我没事的,是我家老头逮我回去呢!哎呀,不用报警,我礼拜一前就回去了,好、好,先这样了,掰~”
挂掉跟他室友们报的平安电话後,他瞪了一眼身旁怕他跳车坐在他两边的黑社会人物,奈何人家闻风不动,他也只能双手环胸的生闷气。
5个小时後,他站在北市眼前这10层楼高的大厦头更加疼了,他不知道那老头把他′绑′来这里干嘛?不就是前阵子他老子打来他都不接嘛!至於气到去学校抓他吗?!
在上车前他也不是没反抗过,无奈两尊凶神恶煞他往左一步他们便移动一步,他欲往前他们就挡住不让,惹得他脾气一上来就想开扁时,他们却一气呵成把他架上了车,正当他一拳挥过去,人家拳头一接从驾驶车後袋取出电击棒还滋啦滋啦响且语气冷淡的告诉他:“少爷若不乖乖坐好,五个小时的路程,少爷不妨睡一下?”
他哼了一声不屑与他们说话
开玩笑,有这麽对待自家少爷的吗?他能屈能伸,不与他们计较!
叮的一声,电梯一开,短短走廊的距离,20几步就到了,两尊凶神恶煞敲了两下门得到里头的回应後,替他开了会议室的门,便像两尊门神安静的站在了门外两边。
“你来了。”
会议室主位前座是一名约4、50岁的中年人,许是长年打滚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眼中是藏不住的精光戾气,但在见到他後,面容却缓和了不少,但这点,他那时从没发现到。
“嗯,有话快说,晚点跟朋友约打保龄球呢!”
他一把拉过右边椅子就坐下了,连个好脸色也没给他看过。
果然中年人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想他秦磊掌管北、南一方角头,谁对他不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纵是他对头也得敬他三分,就这他亲生的小兔崽子处处与他顶嘴、事事与他过不去,还想念他几句,想到死去的妻子叹了口气便说:
“这是小言,也算是你妹妹,你毕业後就先来公司实习,我会找人带你,到时小言在北区,你就在南区吧。”
“我不要。”
“秦风扬!!”
不顾他家老头快气炸了的怒吼,他双手环抱的直接拒绝了他。
“我说过了,我以後想考警察,所以对你的黑道公司真的没兴趣。喔……′妹妹′你几岁了?真难为你这几年藏的可真好!老头你失踪的那一年多就是忙着生孩子去了吗?”
他是故意的,他气他。
自从他妈妈担心这户口上的爸在那一年多忽然销声匿迹无半点音讯,短短不过半年,他妈妈郁郁寡欢而死,自那年起,他所有的不谅解在那时爆发,从此不愿再开口叫他一声爸。
但心里总以为他对妈还有半点真心,没想到外头早已有了别的娃!
“秦。风。扬!谁准你这样讽刺小言?给我道歉!”
相对於他们两父子一触即发的针锋相对,被称为小言的女子就这麽安静的坐在左侧位子看着他们,她面容姣好的鹅蛋脸,明眸皓齿,见过她的人都称赞说再过几年,必定会是个绝代佳人,可惜她总板着个脸,人们就说她像高山之岭上的冰雪美人,但说到冷,站她身後的保镖就更有一种令人感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受。
两主仆一坐一站就这麽淡定的看着他们,安静的彷佛他们不存在。
“行了,我走了。老头你可把你贼窝顾好了,不然我当上警察後,第一件事就是端了这个窝。”
他说完头也不回就要往会议室走出去,才刚摸到门把,忽然後脑袋一阵钝痛,他摸着被砸懵的後脑勺,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老头。
“卧槽!老头你来真的?!”
秦磊将没鞋子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鞋子上,学他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他说:“我让你跟小言道歉,你说对不起了吗?”
他咬牙一撇对他吐了个鬼脸,秦磊另一只鞋子就跟着迎面砸过来了,他堪堪躲过後直接开门就跑。
“臭小子就是欠修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暗讽她是私生女?给我滚回来讲对不起!”
“私生女是你说的!你总算承认了!我现在就回家烧香跟妈说,说你给她戴绿帽子!说你外头有私生女!说你狼心狗肺不知检点!”
“我听你在唬烂!小王八蛋!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会议室里,一直面无表情的保镖默默的将右手从口袋中伸了出来。
听见那极轻的衣袖窸窣声秦夕言便转头过去看他,似笑非笑的问他:“怎麽?想替我出气?”
他口袋里有时会放个几颗珠子,刚刚他们的距离不过三米,要弹中秦风扬并非难事。听他小姐问话,他点了下头轻声说了声嗯。
她望向门口看着早已跑不见人影的父子俩,忍不住笑了出来说:
“不用,咱们不跟傻逼计较。”
那一天,秦老头足足追了他三层楼,一直到他跳上电梯才停止了这场追逐。
听闻秦夕言算是老头手把手教出来的,那时她才16,多少人因为年纪关系而看轻她,在北区公司,她硬是作出一番成绩让大家心服口服,雷厉风行的样子让许多男人都吃了瘪。
多年後他再回想起,如果他不那麽任性,早早去承担这些责任,是不是秦夕言就能多拥有些幸福?
可惜晚了,因为推他上位最大的主因,就在於那三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