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
听完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否认的我相当震惊。
区区人类居然妄想拥有『鬼』的力量，而为了这些力量竟不惜让自己的队士做人体实验，更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开发『变若水』的人居然是纲道先生……这是骗人的吧？像纲道先生这样温柔的人……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纲道先生也说不定。
「现在知道事情有多麽沉重了吧，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做好深切的觉悟吧。」
「……………。」
坐在身旁的原田担忧的看着我，而我则是不怎麽在乎的开口：「呐、土方。」
「嗯？」
「……『罗刹』比鬼强吗。」
我小声的喃喃自语。
「什麽？」
「不，没什麽。」
惊觉自己心中所涌起的负面想法，我连忙转移话题：「我是说……罗刹一定要吸血？」
「根据目前研究『吸血反应』是每个罗刹必经的痛苦之路。」
所以，冲田才会说他们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敛了敛眼眸：「你们做这些事情，幕府的人知道吗？」
不、其实我想问的是，做这些违反天理违反人道的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丝同理心吗？不过，我知道这个问题绝对是白问的。
「怎麽会不知道，就是幕府的长官下令的啊。」
藤堂说的一副无所谓彷佛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而我听了这些话只感到一肚子怒火，为什麽人类会如此的无知？变成了像鬼似的『罗刹』这样有什麽好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这样到底有什麽好的？
……而什麽都不是的我到底是为了什麽而存在的？
「所以近藤先生您也认同这样的事情吗。」
「……这是上头的命令，我没有认不认同的权利。」
「……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继续讨论之後的事了。」
淡淡的回了这一句，我便离开这令我想起不好回忆的房间。
★★★★★★★★★★★★★
觉悟吗……早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做好了。
－－在被遗弃的那一天开始。
『我不需要没有办法延续鬼之血的新娘。』
『什麽都不是的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那就乾脆去死吧。』
那个曾经把我视如珍宝的男人在得知身为鬼的我体内却没有所谓的『鬼之血』的血统之後，一夕之间他变了个脸完全不顾任何情谊残忍的对我挥下了那锋利的刀。
只因为那可笑的血统，只因为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所以才将我铲除……如果说『变若水』可以让我变成真正的鬼的话，那麽我是不是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或者可以把让我受尽折磨的他给杀了呢？
但是，回去他身边之後又怎麽样？杀了他之後又怎麽样？
受过的伤还是在的。
「魅瑠小姐。」
「……有事吗，山南先生。」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这只戴着眼镜的狐狸来找我绝对没有什麽好事。
「没什麽。只是想要和魅瑠小姐讨论些事情。」
「………。」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并不觉得我和你们有什麽好说的。」
我一口回绝这貌似看起来不是什麽好交易的对话开头。不过这只狐狸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我，他继续自顾自的说：「如果是有关『变若水』的话题呢。」
「…………。」
「刚才看你对罗刹似乎有那麽一点兴趣，」山南推了下眼镜：「哪、要不要做我的助手呢？」
「我拒绝。」
「呵呵、意料之中的答案。」
「既然知道我的答案，那又何必浪费唇舌问我。」
感觉被当笨蛋耍，我一脸不悦的怒视这只奸诈死狐狸。
「呵、只是纯粹想要看你的反应罢了。」
这是什麽回答？把人…不对，把我这只半鬼当白痴耍总该有个限度吧？按耐住不断窜起的无名怒火，我告诉自己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哦、我都不知道我这麽的令人注目呢。（灿笑）」
「可不是吗，很少有女性个性这麽的鲜明，起码在我所认识的女性里魅瑠小姐可是第一个。」
「……………。」
哦、这句话是在暗指我不够女人像个男人婆吗？
「噢、不要误会。」见我脸色一沉，山南狐狸连忙笑笑澄清：「我并不是说魅瑠小姐不够女人味，只是觉得魅瑠小姐的个性和大夥很合得来。而且……」
「……………。」
是我太扭曲他的意思了吗？怎麽这些话在我耳里听起来就只是转了个大弯依旧在酸我没有女人味？
「魅瑠小姐给我的感觉似乎不像你外表那样的普通唷。」
「呵呵、我确实长的再普通不过啊。」
我从容的笑着回答。
虽然我知道我已经气到想揍人了（说我没有女人味就算了，居然又给我玩文字游戏暗讽我长的很普通），但我知道，这句话才是我们所有对话中的重点。
──这家伙似乎在怀疑我的真实身份。
「魅瑠小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想，我是不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边把山南狐狸给秒了会比较爽快？心底才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就直接被自己给否决掉了。
一是因为这里是我们暂时的栖身之处，而且也便於收集有关纲道大人的情报。再者要是因此惹到新选组的人的话那就太麻烦了，虽然我不见得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绝不是省油的角色，我并不想让千鹤大人再卷入没有必要的事端，毕竟，她本身就已经在名为『鬼族』的漩涡之中。
所以，基於以上考量，我想我还是心平气和的将这件事和平落幕……当然，前提是狐狸先生不要再给我白目下去。
「呵呵、魅瑠小姐挺会装糊涂的。嘛、算了，」山南笑了笑：「这样的魅瑠小姐我并不讨厌唷。」
我看似淡定的看着笑笑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的背影，其实，只要他再多留一秒我大概就直接拔出挂在腰间上的刀锋出手把他给秒了。
这家伙既然知道我在打哈哈那干嘛又要戳破我？还有，讨不讨厌我又关我什麽事啊！！留下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有一腿呢！先说清楚，我可是对於你这只死眼镜狐狸反感的很啊！！
「姆、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
啧、偏偏就是会那麽的刚好……我无言的瞪了一眼明显只听到最後一句话事情全部都不知道只知道来乱的家伙，我并不打算多说什麽转身离开。
只是为什麽你们都那麽爱考验我的耐性啊！！
「不说话代表默认了唷。」
「……冲田总司，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我怒瞪着他。
「生气啦？难道不是我说的那样？」见我真的动了怒，冲田总司搔了搔头有些无奈的继续说：「唔、看来是山南先生自做多情了啊。」
「……就叫你闭嘴了！！！而且事情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气得直接吼了出来。到底是要考验我的耐性到什麽时候啊！！还有，为什麽事情真的就朝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啊！！
「不然是怎样呢？」
「想知道自己不会去问山南啊……啧、你做什麽！」
冲田总司牢牢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
「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山南先生要找你当他的助手？」
靠、这家伙居然连这个都听到了！？
「呵、你觉得我会知道答案吗？」甩开他的手，我不悦的对他挑衅：「而且就算我知道原因那又怎样？不说的话难不成你以为你砍的了我不成。」
我冷笑。
「哼、口气真不小。」
他露出妖艳的笑容缓缓拔出腰间的刀刃指着我：「看来不砍了你还真不行啊。」
啊啊、还真沉不住气啊。
看来对於我的挑衅，冲田这家伙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