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你的名字寫一場浪漫 — 20。我看妳是想死

正文 以你的名字寫一場浪漫 — 20。我看妳是想死

任平生没有想过顾念之有一天会主动投怀送抱,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自己面前昏倒一般。

在他语声落下的那一刻,眼前的姑娘侧首望过来,眉目低垂,眸色沉暗。

任平生愣了一下。

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然而不待他思考,下一秒,顾念之便倏地朝他倾倒而来。

任平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见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倒,下意识地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冷清清的一个人,身子却烫得像烈阳下烧灼的乾草。

他心下微颤,一只手扣住她的腰际撑住身子,另一只手连忙拨开她额前碎发,掌心贴上光洁的额头,探取温度。

滚烫似火燎原。

「顾念之。」任平生唤了她的名,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次,语气焦急,「顾念之!」

怀中的女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後蹙了蹙眉,几秒过後似是稍微缓过来了,微仰着头,半阖的眼瞳里有什麽在发散,像失焦的镜头。

「抱歉……有点儿晕……」

有气无力的。

任平生见她竟还逞强地说着没事,挣扎着想要起来,差点儿没把白眼翻到太平洋另一端。

您老这叫有点儿晕?

「别动。」他稍稍倾了身,手绕到她的膝弯,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腾空,顾念之心头一悬,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手。」任平生下巴往她攀着他上臂的手点了点,低声开口,「环住我脖子。」

见她没动作,他疾步往前的同时还不忘瞟她一眼,语声沉沉,掺着魄力:「我看你是想掉下去。」

顾念之头疼得要死,此时也没什麽心力去反驳,被这麽一念就乖乖地抱了上去。

「抓好。」任平生见她面色苍白得像是叠了好几层最白色号的粉底液,唇瓣也没有半点血色,他心下一紧,脚下的步伐又更快了。

下班时段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断,而他不顾旁人侧目,抱着她在人潮中穿梭,神色焦虑。

彷佛有什麽在流失,而他却抓不住它……

「你要去哪里?」顾念之纵然不舒服到了几点,骨子里那与生俱来的戒备依然没有放下。

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诊所了,而距离最近的T市医院过去也要快半小时……

「回家。」

「回你家?」

「不然回你家?」正好遇上了红灯,任平生停在斑马线前,垂首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有你家的钥匙?」

街道上人们的喧哗声、大路上车子行驶的引擎声、风吹动树叶枝枒的飒飒声,此时全都纠缠在一起轰入耳膜,翁鸣似的锁在脑子里出不来,搅乱了所有思绪。

顾念之眼前一团混沌,只觉得浑身难受得很,头脑又热又胀,意识一点一滴的在剥离,自然也就没办法思考,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把心里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想要趁我现在没办法反抗的样子,把我带回家睡了。」

任平生:「……」

夜风扫过肌肤,他舌尖往上排牙龈顶了顶,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张开眼後,出口的话听着有那麽些咬牙切齿──

「顾念之,我看你是想死。」

顾念之想不想死任平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姑娘现在的状态看着差不多要晕死了。

回家至少五分钟的路程,他抱着那麽一个成年人,依然是硬生生把它走成了两分半。

进大楼电梯的时候,顾念之近乎已经失去意识了,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电梯里的光打在她脸上,眼睫下方被扫出了一层阴影,睫毛纤长。

五官被光线勾勒得深了,一边的侧脸靠着他胸膛隐进阴影中,另一半暴露在白光下,本身就是冷白皮的肌肤此时褪尽血色,近乎透明。

任平生凝视着她眉间因为身体不适而引起的褶皱,心想若是他没有在去买晚餐的路上经过了药局,这女人现在会是什麽模样。

不敢想下去。

电梯门打开,他抱着她快速走出去,先将她轻轻放下揽在怀中,单手掏出钥匙开了门,再将人重新抱起。

踢掉鞋子,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纠结了一秒,任平生最後直接抱着她进了卧房。

他那客厅的沙发是特别订制的,坐起来虽然又软又舒服,但跟床比起来还是太窄,躺着怕是没那麽舒适。

将人放到床上後,任平生心想这人肯定是知道自己病了,这才去药局买药。他将她的包包扯过来,果然,一拉开就看到一盒成药虚虚躺在包底。

他不知怎麽地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拆开纸盒剥出两粒药丸,轻轻摇了摇顾念之。

「顾念之。」他浅声唤道,「先起来吃药。」

床上的人眉头摺得更紧了,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顾念之。」任平生又叫了一声,微微捏着她的肩,在尽量不弄痛她的情况下施力晃了晃。

许是这回摇得大力了,顾念之终於有了反应,低低的呻吟从唇边溢出,搁在腿边的手动了动,好半晌眼皮才掀了开来。

眼前模糊一片,灰灰暗暗的色块掺了点橙黄光斑,她睫毛颤了颤,费了点时间才找到焦点,画面逐渐清晰。

是没有见过的地方。

一路上昏昏醒醒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儿。

任平生见她终於醒了过来,将人扶着稍稍坐起,越过她的身子去抓另一边的枕头,塞到她背後当了靠垫。

男人的气息骤然靠近,有清淡好闻的木质香窜入鼻间,顾念之第一个想法是──

这麽骚包的人香水居然用的是低调的木质调。

「这我房间。」骚包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小九九,看出了眼前人的茫然,十分好心的替她解答,而在帮她调好靠枕後,便沿着床缘坐下,「先吃药,嗯?」

顾念之虚着眼看向他,思绪还沉浸在香水中,懵了一瞬,才嗫嚅着开口。

「我……」

「先吃药。」任平生见她唇齿翕动,直接打断,「你发烧了,想问什麽吃完药再说。」

「噢。」

顾念之看了眼躺在他手心的两颗药丸,伸手去捏。

任平生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温水顺势递过去。

床头的夜灯是昏黄的,柔柔地晕在她身上,他望着她吞药,神色困倦,细软发丝垂落颊侧。

平时冷若冰霜的人儿,此时像是被剥去了武装,所有精明陷落於无形,一向滚着犀利的狭长眼尾也被光影消融了几分,蘸着碎光添上柔色。

乖得不行。

任平生不禁多看了几秒,心想这女人安分起来就像个温温顺顺的邻家姑娘,却没能想到骨子里的强势倔得很。

见她吃完了药,任平生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没等她说话便直接道:「先睡吧。」

顾念之原先还想说些什麽,最後也只是歛了眼睫,盯着床上的摺痕有些失神。

任平生帮她掖好被角,温声道:「睡吧,醒来後会好些。」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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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顾老师您想要怎麽个死法?

春光正好,有幸能获得宝宝们爱的留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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