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
冷云雪朝着白衣小女孩与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招招手,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很想带他们进到森林里面去。
一开始明明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看的见鬼魂,但现在他却主动要他们过来。
这种直觉,真是奇怪。
女孩与男人互相对看了眼,先是小女孩冲了过来往他身上扑,男人才慢慢走过来。
『大姊姊果然看的到我跟小天天!』女孩高兴地大叫着,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欢愉的左右摇晃,『我果然聪明!』
「......刚刚到底是谁一直说我看不见的。」无言把这睁眼说瞎话的小鬼头从自己身上拔下来,冷云雪随手一甩把小鬼甩回男人身上,「别跑到我身上,烦。」
小女孩被甩出一个华丽的抛物线,连惨叫声都还没发出来就被人接住。
『坏人!你居然把这麽可爱的我丢出去!』女孩一仰头就看见她同伴的下巴,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垃圾一样给扔出去,『你是坏人坏人!』
「吵死了,在吵我就让你滚去冥府报到!」一向对在他耳边进行无差别攻击的人都没什麽耐心,冷云雪顺脚踹了旁边傻愣住的褚夜,「看什麽看,回去。」
被莫名其妙踹一脚的褚夜倒抽了口气,刚好回来的木森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楼主、阁主,您们......」
看木森来回一趟这麽快,冷云雪一样招了招手,说道:「我们刚好要进去,你既然回来了就顺便吧。」
木森呆愣了好一阵子,才抬起脚慢慢走过去。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木森看不见的关系,他非常大方俐落地穿过了女孩与男人的身体,站在他的面前。
「嗯?你看不见?」看女孩跟男人似乎早就习惯这样被人穿过去,冷云雪很惊讶地看着木森。
木森一头雾水的反看冷云雪。
冷云雪转头看褚夜,褚夜也是一脸呆滞地看着他,显然也是看不见的类型。
不是,这两个不是诅咒之森的人吗?照理来说经常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应该要看的见啊。
这是眼脱了还是业障了?
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扯过来,冷云雪指着他们的鼻子确认道:「你们没看见他们?」
他们?哪们?
褚夜与木森互相对视一眼,再用一脸迷茫的表情看他。
『只有大姊姊看的到我们耶。』女孩眨着眼睛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很可爱,『大姊姊好厉害喔,已经很久很久没人看的见我们了,大姊姊是第二个能碰我们而且还能说话的!』
「第二个?」原本还想继续追问褚夜他们的冷云雪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那女孩,「第一个是谁?」
见冷云雪开始自说自话,褚夜他们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麽。
楼主没在看他们,应该不是跟他们说话吧?
那是在跟谁说话?
『第一个当然是妈妈啊!』讲得很理所当然,很骄傲的女孩唰的一声跳起来站在男人的肩膀上,插着腰仰起下巴说道:『妈妈很疼我呢!以前有什麽好吃好玩的都会给我,在忙还会腾出时间陪我玩,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可是你不是说你妈妈......」冷云雪皱眉要说什麽,但他感觉到结界传来波动感,立刻抓住无奈被女孩踩在脚下的男人,转头往森林跑,「走!有人来了。」
原本要等楼主自言自语完才打算走的褚夜被这麽一喊愣了一下,随後连探测的反应都没有,双腿就自动跟在冷云雪的後面跑起来。
木森的反应也只慢了半拍,很快就跟了上来。
一群人在冲进森林之後,门口便传来了对话声,时常来光顾的冷战戟他们出现在遥远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走过去。
冲进森林里面的冷云雪一甩手,後面的树木像是有意识般摇晃着树枝遮挡住他们的脚印与身影,恰好挡住了远处走来的冷战戟他们的视线范围。
若是再慢一步,他们就会被发现。
第一次玩这麽刺激游戏的冷云雪拉扯着男人,也不知道女孩怎麽办到的,在这快速地移动中还能稳当站在男人肩膀上不受阻挠,彷佛年在男人肩膀上怎麽甩也掉不下来。
而冷云雪也不在乎男人会不会撞树或怎样,就扯着对方手让他们穿过一棵又一棵树木,当风筝一样任风吹。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撞成猪头了。
很快就穿过结界的冷云雪停下脚步,不是他自愿停下的,而是男人扯住他的手逼迫他停下。
看见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的褚夜与木森差点撞上,硬是改变方向撞上树干才没撞飞前面的人。
「你们......」
『我们不能再向前了。』男人脸色严肃地说着,另外一手扯住女孩的脚拉下来,『我们再向前会消失。』
「啊?你们活在冷千柳那种鬼地方那麽久了,这里应该会让你们更好吧?」冷千柳那充满阴气的鬼地方这两家伙活这麽久了,怎麽这里阴气更重的地方反而会要他们消失?
照理来说应该会让他们更生龙活虎啊。
「啊,你们该不会担心前面有什麽更强的妖魔鬼怪吧?」想到这可能信,冷云雪拍了下手说道:「放心吧,我在这里他们要是敢动口,我就敢让他们这辈子再也张不了口。」
没有丝毫威胁甚至听起来像玩笑话的话语一脱口而出,褚夜他们马上就感觉到四周的黑暗似乎动了一下。
错觉吧?
男人闻言还是没有点头,闭着嘴什麽也没说。
「你们要是待在这里我不在一样会被吞掉喔。」诉说事实的冷云雪指着突然变暗的天空,然後又指向身後的结界,「就算我带你们出去,你们自己回去一不小心还是会被吃掉,你们要赌吗?」
反正他顶多就带他们出结界而已,要他带他们回去是不可能的事。
他没那麽多时间可以耗。
脸色变难看的男人捏紧了手,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也很担忧的抬头,罕见的闭嘴不讲话。
看他们死不开口就僵持在这里,受不了的冷云雪松开对方的手,在男人与女孩身上点了点,一抹白光便从他指尖中窜出,飞入他们的额心中,行成一道极为显眼的原点。
「等等你们出结界的时候就照原路回去,我在你们身上放了标记,那些东西应该不会靠近吧。」很不确定的说着,也不知道这法术有没有用,只能试试看的冷云雪一拍女孩背部,两人一起被推出了结界外,「你们回去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别在这鬼地方逗留玩耍啊。」
被推出去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後点头马上转身跑开。
目送两人离开的冷云雪也懒得说什麽,转身打算继续赶路。
「楼主。」站在旁边看到尾的褚夜犹豫的开口,虽然他看不见但也能大概猜到眼前的年轻楼主在做什麽,「楼主您就不怕他们回去後说出来吗?」
冷云雪撇了一眼褚夜,勾起唇角,「放心吧,你以为我就免费送他们回家吗?」抬起脚步,慢悠悠跟散步一样。「那法术会侵蚀掉不该记得的记忆,他们出去之後不会记得来过这里的。」当然,更不可能记得他。
「好了,快走吧,我想看看那个叫洛三的人。」很快抛开那段意外的插曲,冷云雪快步照着印象往前跑。
後面的两人互看一眼,无奈的跨步跟上。
「见过楼主────────────!」
终於抵达地点的冷云雪在一踏进空旷的土地上的那一刹那,响彻云霄的呐喊声瞬间贯穿他的耳膜,一秒震聋他的耳朵。
他下次来肯定要带耳塞再来。
摀着耳朵用力揉着的冷云雪等到耳鸣过去之後才往前看,才发现一排人海跪在他的前面,活像是皇帝出巡一样。
他突然觉得人这东西果然会进步啊,上次看到这种阵仗的时候差点跟着跪下去,现在看到他已经知道淡定这两个字怎麽写了。
他真棒,进步神速。
「起来吧。」随便挥了挥手,冷云雪跨过他们,一边问道:「人呢?」
「回楼主,在这里。」迅速窜到冷云雪前面的褚夜弯着腰带路,妥妥的把自己当一个下人。
不是他在说,古人是不是都双重人格啊?一个几年来身居高位的人一转眼就低的跟狗一样,不觉得人格受到侮辱吗?
脸呢?自尊呢?怎麽都不见了?
当褚夜停在一栋房子前的时候冷云雪抬手阻止了对方开门的举动,随後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他的银红色面具戴在脸上。
做完这动作他自己推开了木门,里面的人似乎受到了惊讶一样,发出了惨叫声。
喵了个咪的,他到底一天要受到多少次尖叫洗礼?
「闭嘴!」把门拍开的的冷云雪狠瞪传来声音的方向,看见一名男子环抱着一名妇人,一边安抚着妇人一边警戒瞪着闯进来的他们。
看见衣衫褴褛且身上满身伤的男子,冷云雪马上就想起来上次他丢了狐狸面具那天碰到的人。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看着这次伤还是很重的洛三,冷云雪笑了声:「你也活真惨,上次见到满身伤,现在见到还是满身伤,兄弟你也活得太狼狈了吧?」
洛三愣了一下,显然是认出了眼前的少女就是上一次的人,才松了口气。
冷云雪看了看对面两人,忽然想起什麽转头去念旁边的人:「褚夜,你怎麽没派大夫来治疗一下?就放生在这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看他们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他们根本没受到完善的治疗,有没有吃饭他还不知道,反正从昨晚到现在肯定都是这种状态。
真是,就算不知是敌是友,就不能先治疗再说吗?万一人家撑不到他来呢?
「是属下忽略了。」褚夜低头认错,转头朝外面的木森笔画几下,对方很快就跑走了。
「好了,你们发生了什麽事需要跑进来寻求帮助?」冷云雪走进不大的屋子里,四周打量了下,才发现这屋子简直简陋的可怜,除了一张木床跟一张小桌子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而且小房间里的环境很差,虽然视线昏暗不清,但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木制墙壁都是腐朽的痕迹,狭小的室内又湿又冷,像荒废已久的小木屋。
这种严重的伤是在这破烂地方,没伤口感染暴毙真的上苍保佑了。
「我们......」
「楼主,您唤属下吗?」一名女性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头异於常人的蓝色长发与蓝眸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冷云雪愣了一下,一旁的褚夜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她是五行之一的水淼,会一些歧黄之术。」
「喔。」应了一声,冷云雪转向少女,指向傻愣住的洛三他们,「水淼,能去看看他们吗?」
「是。」水淼低头回道,毫不迟疑的走过去先替洛三看伤势。
洛三惊愕的连对方过来翻伤势都没反应,瞪大眼睛看着带着银红面具的人。
冷云雪转头,与洛三对上了视线。
「你是月隐楼楼主?」对这座森林再了解不过的洛三错愕问着,不管是刚刚冷云雪喊的褚夜还是水淼,都有名的他不想认得都不行。
他从未想过,这看起来不大的少女,居然是传说中神龙不见首尾的月隐楼主。
冷云雪看着洛三,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算是变相的默认了。
这一次,换褚夜震惊的看旁边的少女。
「与其问这没营养的问题,不如说说你为什麽进来这里吧。」终於扫了眼被男子抱在怀里的妇人,冷云雪走过去坐在桌子上,「能让你们下定决心赌命跑进这座吃人森林,想必是碰上了一场必死无疑的暗杀吧?」
提到这件事洛三捏紧了手,妇人像是被提醒似的又疯狂挣扎起来,撕扯沙哑的声带发出惨叫。
洛三赶紧用力抱紧怀里的人,也不管水淼治疗到一半,也不顾自己因为大动作而渗出鲜血的伤口,「娘,没事了,洛三带您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安全的地方?冷云雪撇了眼没有半点太阳照射进来的地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这里真的安全吗?
「看来受到不小的惊吓。」冷云雪拍拍衣服灰尘站起来,站在洛三面前蹲下来手轻放在妇人的双眼上。
「你......」以为冷云雪要做什麽的洛三伸手就要推开,但才刚出手一旁的水淼更快的抓住他的手,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冷云雪没有去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只把手按在妇人眼皮上好一阵子,挣扎的妇人像是离水过久的鱼似的,安静下来不再动了。
「水淼放手吧。」很自然的吩咐道,冷云雪松开手坐回桌子上,慵懒的打了哈欠,「我叫你来治疗人不是来让人在多受点伤。」
立刻松手的水淼警告性的瞪了眼洛三,才恭敬跪在地面说道:「属下知错,请楼主惩罚。」
「把人治好将功抵过。」摆摆手没太多计较,冷云雪撇了眼男人,「我只是让你娘休息而已,她受到太多惊吓,若再不休息精神就会受到重创。」最重要的事他耳朵可以清静点。
没把後面话说出来的冷云雪随手卷起一缕发丝把玩着,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与表情。
洛三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家,但看对方根本不想跟自己计较与废话,他想破了脑袋才把嘴边吐不出的抱歉改口:「洛家的人绑了我的妹妹,想杀了我们。」
显然击中冷云雪的兴趣点,玩弄发丝的手停下,正眼瞧着他,「喔?你做了什麽想让他们置於你死地?」
捏着手指的洛三纠结的扭动身体,却好几次被水淼扯回来摆正,继续包紮伤口。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穿洛三在纠结什麽的冷云雪嗤笑了声:「欸,你是不是以为我这里开善堂啊?出事就往这里钻没事拍拍屁股就能跑?」双手抱着後脑勺俯视坐在地面的男人,宛如蔑视蝼蚁般说道:「以为我这里是市集你开心进就进?抱歉啊,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喔。」
「什麽!」洛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冷云雪。
他没想到他居然被困在这里了。
「噗嗤,你还真以为我让你免费来啊?」很不客气嘲笑的冷云雪晃了晃脚,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在洛三的後背上,「诅咒之森要是这麽随便让人进进出出,那怎麽会让你们这群傻子一听到就吓得屁滚尿流?」
褚夜一脸迷茫的坐在桌子上的少女,按照他对楼主的了解,楼主应该不会讲这种话才对。
楼主今天吃坏肚子了?
对冷云雪不熟的男人也不管包紮到一半的伤口暴跳起来,吼道:「你那时候没有这样说!」
「所以呢?」不冷不热的看着爆气的男人,彷佛在看戏子在眼前蹦跳,冷云雪双手一撑跳下桌子,慢步走到门口,「这里我的地盘,你能奈我何?」
「你最好乖点待在这,没有我的带领而肆意离开这里,会不会被吃掉我就不知道了喔。」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冷云雪连头都懒得回,「命只有一条随便你怎麽玩,不过你要是讨我开心,或许我会倾听你的愿望。」
站在门口的冷云雪顿了一下,忽然转头笑了。
「月隐楼主能够实现一个人的任何愿望,那麽你有什麽愿望呢?」
抛下了这句让人深思的话语,冷云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了好一阵子,褚夜终於回神了。
「楼主!」追着远去的身影,褚夜追到门口停了一下,转头看了水淼一眼,「你在这里治疗。」说完,转身就追出去了。
「是。」原本想要松手跟着走的水淼不甘不愿的坐下,确定阁主眼底没有半点其他意思,才慢慢的动手治疗。
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水淼抿紧了唇,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
不管这人如何,都是楼主的认定的人,他们在有意见也不能提。
※※※
等褚夜追上冷云雪的时候,少女不知何时脱下面具透气,坐在树枝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楼主。」褚夜慢慢走到大树下单脚跪下,将右手按在左胸上。
没有低头的少女就这麽坐在高处上,彷佛王者般俯视属於自己的国土。
一阵冷风吹过,宛如能冻住血肉的温度钻进了衣领里,冻的让人发抖。
但跪在大树下的人依旧动也不动的伫立在那,连晃上一晃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声音从上方轻飘飘的落下。
「褚夜,你知道洛家吗?」
被点名的褚夜愣了一下,不过这问题他早就想过楼主肯定会问,很快把自己所知道的倾吐而出:「洛家在京城并不算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甚至说没落也不为过,但洛家在京城却有一定的影响度,说出的话连皇帝都得慎重考虑。」
「喔?」
听见少女好奇的疑问句,褚夜吞了口口水後接着道:「洛三原名为洛䈀,是洛家的嫡妻张筱夜的长子,照理来说在洛家不应该受到如此对待,可在五年前张筱夜被传出通奸的流言并被洛家的家主洛山抓奸。」
「原本按照律法规定,通奸者应被打八十大棍生死造化,但洛山念在他们多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情份上仅以有罪身分除去嫡妻的身分,发落到浣衣池替整个府邸的所有人洗衣。」後面越说越不屑,差点嗤笑出来的褚夜压下到嘴的笑声,继续道:「而洛䈀身为嫡长子原本要过继到新抬的妻子名下,只可惜他极排斥新妻做出许多极端事情,导致洛山一时气愤下剥夺原本名字改名为洛三。」
一个人连属於自己的名字都被剥夺,这种感觉谁能理解?
只有被家族完全放弃的孩子,才会剥夺名字,改用排行数字来代替原本的名字。
也就是说,洛䈀这个人的存在在变为洛三的时候,便已被杀死了。
一个爹娘寄望的名字被剥夺後,还有什麽存在意义?
上方的人动了一动,低头。
「你觉得他会恨吗?」冷云雪的声音不冷不热,好像对这故事没有太多的兴趣,「他想报仇?」
「......属下不知,但已属下的拙见,可能是的。」好像看见前任楼主的模样,褚夜愣神了。
低低的笑声从上方传来,浓浓的不屑里面夹杂着无情。
「名字在人的一生中具有重要意义,虽然不能决定人的命运,但它却一直是家族血统的烙印,也是凝聚爹娘对孩子的期望、抱负、深厚爱意的存在,也是灌注人生信念的名字,将规范、作用影响人的一生。」冷云雪的嗓音轻落在空气中,不带温度的语气让人无法摸清少女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麽,「被剥夺人生冀望与目标的人,活着还有什麽意义?」
「所以......是恨的吧?恨不得杀了他们对吧?」不知道在对谁说这句话,冷云雪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平淡变的像失去方向的小孩,迷茫的找不着道路。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冷静的少女变的慌张无比,森林像是能感觉到少女情绪般跟着舞动起来,像是安抚又像是单纯的凑热闹。
「楼主!」远方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传来惊呼声,褚夜慌张的喊了声,周遭骚动的森林蓦地停止了。
褚夜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冷云雪森冷闪过血红光芒的眼眸,一瞬间,一双熟悉却逐渐消失在记忆里的模糊影子重叠而上。
那双眼眸,他也在前任楼主身上看过,但那时候......
难道现任的楼主也要踏上前任楼主的後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