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程时浩的心路历程，萧景书算是一路参与了。偶尔程时浩酒醉的时候会跑到Line上面发疯，知情的人倒是也很习惯去固定那几个地方陪他喝酒，或者是将醉到站不稳的屍体扛回家。
几乎是陪程时浩喝酒这件事，将他们几个人串连起来，感情莫名的越来越好，连路过的老大都曾经帮忙捡过一次屍。
他每次喝酒的理由不外乎就是交际应酬或柳青，而程时浩对柳青的执念，可说是连蓝映华都觉得甘拜下风。
「为了一个女人，要我每个礼拜都这样喝到挂，我还真做不到。」肩膀上扛着程时浩的蓝映华忍不住碎碎念。
萧景书帮忙提着程时浩的公事包，吐槽道：「你这个酒国英雄要喝挂也不容易。」
但随着时间过去，程时浩会在外头喝到不省人事的次数也一直在减少，直到最近两个月几乎是不再接到程时浩的电话。
程时浩干掉了第一瓶啤酒，他从袋子里掏出第二罐，「对，我遇到她了。」
「真的假的？终於遇到啦？」萧景书讶异的瞠目，随後大笑，「哇……恭喜你，隔了这麽久才遇到。不过你应该要去跟老五炫耀才对。」
程时浩摇头，「我不是要炫耀，而是见完之後反而觉得自己放下了。」
萧景书兴趣盎然的挑眉，「怎麽说？」
当见到她之後，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的无措。曾经的幸福都只能成为一幕幕的回忆。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重逢，他要向她证明他已经不再被心魔困住，却发现再也无法回到以往的亲昵。
更甚至要和她相守，就必须切割自我。身为程时浩的他已经被柳青拒绝、让柳青感到恐惧，所以他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扼杀掉一部分的自我。
她也很明白的告诉他，只能有礼的保持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不应该再产生更多额外的情感。
如果要接近她，就必须卑微到牺牲掉某部分的自己，近乎卑微的乞求她的目光。这样的代价，让程时浩却步了。
「这样啊，真可惜。」萧景书慢他一点解决掉第一瓶啤酒，夜色之下他的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程时浩抽走萧景书还握着不放的空瓶，递给他第二罐，「为什麽可惜？」
萧景书的极限大约就是一瓶多的啤酒，如果桌上只有烈酒的话，他会不着痕迹的掺进一堆白开水……甚至他连自备高粱到场，但其实里面装的是白开水这种事都干过。
或者他其实根本就没醉，只是藉着酒精装疯，可以讲出比平常更多的话罢了。
大概是和萧景书这类人相处的经验太多，程时浩感觉自己也懂一点把看别人出糗的恶趣味，甚至动手做也挺好玩的。
萧景书没有推却，但也只是将新的啤酒拿在手上。
「你知道吗……」萧景书慢慢的起了个头。
「不知道。」程时浩打断他。
他笑了两声，不甚介意，「其实啊，这个群组提议要创立的人，是我。」
在程时浩瞪过来的惊异目光之下，萧景书很平淡的道：「你以为是蓝映华成立的？只对一半，因为是我提议，蓝映华负责把人找起来。」
「我很早开始就一直在挑衅蓝映华了，但是到後来我跟青分手的时候，也曾经遇过他几次，然後两个人就也像这样，提着啤酒一起喝。」
程时浩还是很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你惊讶什麽？我跟蓝映华的关系？还是为什麽要成立这种群组？」
「……都有。」
萧景书拉开啤酒罐拉环，笑得很欢，「其实这两个原因都一样啦，因为很好玩啊。」
「蓝映华一直都还喜欢柳青，这个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
程时浩点点头。应该说还在这个群组里的人，除了没有存在感的老大以外，其他人都多少对柳青还抱有复杂的感情。
「在之前蓝映华还为了我跟青分手的事情揍我呢，因为觉得很不爽，所以我有时候会故意去找青，再去跟他说，那时候看到青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有想到蓝映华已读不回，说不定就是纠结得要死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程时浩因为过於震惊没有答话，萧景书自顾自的续道：「後来听蓝映华说，才知道她还有个初恋，本来想说看看她的初恋会不会也很痴心，可惜会被我气得跳脚的笨蛋还是只有一个……不过後来多了个你，挺好玩的。」
讯息量太大了，程时浩半晌後才消化完毕，「你是变态吗？」他的感想只有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