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收到啊!」学姊激动，「你知道我是在告白!」
「我没有打开来。」
看来叶钦装傻没用了。
「为什麽!」
「我不好奇。」他摊手，眼神中表现无奈，「而且放在容易弄丢的位置，我也很可能没看到。」叶钦说起来好像理所当然是别人的错，他随手丢掉其实很合理一样。
「我喜欢你。」学姊看着他，眼神有别於刚才的认真。
「但我目前没有交往的意愿。」他没有犹豫，马上拒绝。
不过这已经是我看过他最委婉的说法了，以前还有直接走人的。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不需要。」他说，「不要白费力气。」
「你……」学姊说不出话，最後两人乾瞪眼一段时间，才掉头走人。
见识过多次告白场面，我只希望叶钦等等拒绝人家可以委婉一点，至少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已足够紧张。
「就在这里讲吧。」叶钦上前，女孩犹豫了一下，显然是注意到我在後面，叶钦向她点了点头，「没关系的。」随後转头，要我先出去一下。
我没有走远，站在社办旁边的角落，如果够大声，他们的对话我可以听得很清楚。
「学长。」碍於在死角，我无法看见两人的互动，只能藉由声音得知情况。
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我正要探出头去，却听见了熟悉的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心脏怦怦跳着，我很好奇他会怎麽回答。
即使见识过很多变，我还是会怕，怕他的答案是好。
怕他同意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淡淡地说，而我倒抽了一口气。
很讶异他会这样回答。
这是我从来没听过的答覆。
「是、是吗?」从语气中可以听到女孩带着遗憾和不舍，我能体会她的心痛。
就像我常常站在叶钦旁边，却不是离他最近的人。
我们中间隔着一条沟，怎麽样也跨不过去。
「所以我得拒绝你。」叶钦的态度好到让我赞叹女孩的运气。
平时一定不会好言相向。
「我知道了。」女孩说完，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直到她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才看见她左手遮着脸，跑下楼梯。
「我没想到你会这麽坦然。」随後我走进教室，叶钦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我从角落搬来另一张椅子，头靠在椅背上，「会和别人说你有喜欢的人。」
我以为他把那种隐私看得很重。
因为我知道，前女友对他来说意义别具重要。
他不轻易透露自己的私事，这是我认识的叶钦。
但他今天和一位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说了。
说是不高兴也不是，叶钦还是拒绝他了，但说高兴也没有，我并没有因为他难得委婉而开心。
反而是他拒绝的方式，让我不平衡。
我以为那会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鄢晴?」他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嗯?」我抬头，跌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无比清澈，却又难懂的潭中。
「不高兴?」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头低着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心情不好。
「那我跟你说。」他面对着我，等我抬起头。
「全世界的人啊，都可以喜欢我。」他看着我的眼睛，是我从未看过的真挚，「唯独你，不可以。」
那一刻，我的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