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感觉有双掌心托住了她,让她免於沉浸湖底。
那个人,究竟是谁?
半掀开眼,感觉那人的气息离她好近,让她觉得熟悉,她不排斥将身体直往那暖度靠去,下意识赖在那个人的怀里,她就像条毛毛虫不安分蠕动,她的举止让那股气息急喘,发出霸道的嗄声。
「别再动!再动我就扔下你。」
「不……不要……」她不想离开这个像暖炉的拥抱,她眷恋这里,所以一双小手紧紧抓牢对方的衣襟,将自己贴得更近。
寒宙斯睨着瞧那双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想也没想就抓住那头白皙的指头,用力往下一扳。「松手!」
「不要!」翡琝凌不愿松开手指,闭着眼低嚷。「我不要……不要逼我!」
「放开!」寒宙斯心一狠,他跩下她,让她的身体遂往湖泊深处去,她的口鼻再度被湖泊的水给淹没,离开他的怀里,这湖泊里的水活像寒冬所降下的雪,寒气逼人,凛冽的严寒冻的她直发颤。
「冷……」翡琝凌蜷曲着身子,像个襁褓中的娃儿,发出啜泣。「呜……傅爸……你和祝教授去那儿?凌儿好想你们……」她闭着眼,滚烫的泪不断从眼角撒落。
寒宙斯再度发出低咒声。伸手将她抓回胸前,把掌心贴靠在她的心窝上,诊断着她体内的温度。「该死的女人!」他不过才将她撇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的体温居然就下降,连带着也让她体内的余寒再度攻心。
夜魔魅,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寒宙斯将她抱离悍玺湖泊,带回石室。将她放在石室里的床上,以毛毯覆住她的赤裸,此时她气色仍孱弱,嘴里不停自喃。「不要……我不要离开……」
寒宙斯以为她该醒来的时间,仍不见她有舒醒的迹象,他开始觉得不对劲,於是他透过守护尊王寝宫的灵兽─鞑,传递他的命令。
「去,去把魅王给找来。」
鞑,是一只极小的五彩灵兽,在牠看似无害的体积下,其实藏着骇人的灵力,牠所释出的灵力犹如原子弹,爆破指数破表,足以让敌人消失匿迹於这个世界。
牠是专负责守护尊王寒宙斯的安全,平常隐身於空气中,和空气成形,如果不是接收到尊王的召唤,牠不轻易现身。
须臾间,魅王寒漠已随着鞑来到尊王寝宫,站在石室外,寒漠态度恭敬。
「王上,有何嘱咐?」
石室的门缓缓往上攀升,一道沉稳的嗓音隔空传出。「进来。」
「那日大殿上,本王给了你半个时辰去寻找答案,如今三天过去了,你可想出法子?」 这三天为了解翡琝凌身上的阴毒,他几乎要忘了这件事的存在。首次,他为了其它事而忽略魔幻国的安危。
「臣还是只有一个方法,请尊王施展幻术让魔姬的灵魂回到百年前的自己,方能使她恢复记忆!」魅王寒漠面有难色,盯着床上那抹纤细的身影。「如果王上再不下决定的话,那麽床上的她有可能香消玉殒……」
「事情真有那麽严重?」寒宙斯一双银眸载浮着不安。「非得逼本王做此决定不可!」
「臣以为王上该以大局为重!况且法王他已经……」
「已经怎样,继续说下去!」
「臣刚得到消息,法王将他的侍妾裘筱米贬去当洗盥女,如果让他知晓魔姬情况,臣怕他会为魔姬再掀波澜!」
「他敢!」百年前他为了翡娜和他争风吃醋,百年後他还胆敢造次吗?
这个一直悬挂在他胸口间的疑问,从没因为时间而淡去,相反地这道疑惑像道疤,跟着他……如影随形。
「冷……好冷……」床上的翡琝凌不断喊冷,魅王弯下身,抓起他的手腕一测。「王上,她的生息似乎越来越薄弱。而且如果不快点揭开她的封印,恐怕她的灵体就会离开这里。」
「什麽?」寒宙斯白眉一蹙,叹口凝重的气。「罢了,你希望本王该怎麽做?」
「请王上恕臣无罪,臣才敢继续说。」寒漠拱手作揖,一副负荆请罪说道。
「说!」
「咳……」寒漠清清喉咙,才接着说。「先前在大殿上,臣不是说了原本守候南方朱雀的七星宿之中的鬼宿快被一股灵力趋走!要想稳固鬼宿,那灵力必须来自於……」他的眼神座落在床铺上,那抹几乎快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当务之急,就必须解开她的封印,让她恢复魔姬的身份。」
寒宙斯的视线自然挪向床褥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整个魔幻国的生计几乎全系在她身上,此时,他没其他选择,只能顺从天意安排……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