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随笔--侍宠而娇

正文 随笔--侍宠而娇

侍宠而娇 8.9.13

记得杨修的死,语文老师说是因为他侍才放旷。喜欢这个词,很想这样,但我没有才,所以只好取另外一个,侍宠而娇。

看字面就知道意思,当被宠爱的时候,就便得娇贵而爱撒娇了。

由于这个词太漂亮,所以沉迷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错得是如此的彻底。

曾以为付出了,便会得到至少不被讨厌,或者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接着便是依仗着这个喜欢,而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撒娇还有自认为的娇贵。

我错了,这三个字,一直到现在,老板给我了警告,严重得已经是摆明了要我滚蛋的情况下,才深刻的明白。

我错了,以为只要付出了,就真的可以受到喜欢,而没想到,其实没人能让大家都喜欢。

我错了,以为只要是快乐,就应该四处去分享,而不知道,分享快乐的方式不是被大家都接受的,甚至是有人以为这是让他们痛苦,而导致有人甚至认为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

我错了,以为我难过,躲在自己的角落,什么话也不说慢慢的忘却是种合适的方式,却不晓得竟然有人说我是在渲染我的难过。

我错了,以为长辈是很轻易讨好的,只要喜欢他们,就足够。事实上却是,他们要的还是那个遵循着他们游戏规则的小辈,他们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他们要的是与其他“正常人”毫无差异,他们要的是“看得顺眼”。

我错了,以为不去害人便已经足够,忘掉了必须防人这个准则,或者说,我要防备的人远远不够,或者说,我根本没有看出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到底是哪些。

我错了,以为这个世界是良善的。

我错了,以为自己努力了,以为自己反省了,以为自己正在进步,以为自己正在讨好别人,以为自己做得还可以,以为自己,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问自己:我伤害了人吗?

回答:我没有。哪怕是最讨厌的人,我也绝无伤害之心。那颗跳动的东西,就算不是完全的纯净,也绝对不是恶意的。我没有伤害人,我没有!

问自己:我真的没有努力吗?

回答:我有。但显然我的努力是不被认可的,做了的事,是我该做的,没做的事,便是我的过错,做得快了,就是悠闲,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这才叫忙碌。

问自己:我合适吗?

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

合适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哪怕是再讨厌的对象,只要能完成任务,表面可以,无论本质再有缺陷,无论内心再否定反感,也是被认可的?

看人,真的只要看表面吗?

看人,真的只要听其他人的声音吗?

看人,真的只要凭借印象吗?

那颗不算是完全纯净的心,到哪里去了?

我承认,我做的事情不够完美。我承认,我没有达到预定给的高指标。我承认,之前的警告没有放在心上是我侍宠而娇,我承认,别人在忙碌的时间里,我去玩耍,的确让人很厌恶,我承认,我的所作所为,的确不是“正常人”。

不正常的我,都在做些什么呢?

帮着身边的人做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喜欢着这些人们,尽可能的对他们好,完善自己的礼貌,快速解决自己的工作,到处帮忙,尽自己所能做事。

原来,无论是任何一种社会关系,也是分单方面和双方面的。当一方面拒绝接受的时候,另一方面如何的付出,也都是放屁而已。

所以,给我的路是滚蛋。

所以,给我的打击是,我很失败。

所以,给我的想法是,这些人都是混蛋。

所以,给我的告戒是,不要再轻易的对人好对人笑对人打招呼对人撒娇。

我的侍宠而娇啊,破碎。

我,是一个很小的个体,我的周围也是个很小的周围,一切的一切其实是社会的缩影。在知道也是有类似的人有过类似的遭遇的时候,有点茫然。

这到底是我们这些“不正常的人”的一贯下场呢,还是这个“社会”的使然?

有一句话说:捧谁的饭碗,归谁管。

很正确,拿这个来规劝自己的同时,真的很忍不住骂王八蛋!

但一切都并不是别人的错啊,这一切的结果只是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导致而来,所以我不能怨恨任何人,或者责怪任何人,我所能做的便是责怪自己,然后爬回自己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些什么啊。

虚伪的应对,表面的奉承,背地的恶意评价,八卦的渲染,个人隐私的打探,津津有味的嚼舌头,果断而迅速的摆脱责任,无处发泄的怒火到处飞溅。

那颗不完全纯净的东西,正在慢慢被淹没,慢慢变成黑色。

侍宠而娇,在闪亮亮的晶莹中消失。

我对自己对周围对社会的侍宠而娇被毫不留情的一个本垒打,飞到了不知哪儿去,再也不见踪迹。

那些人,一个个包裹着厚重的防御,龟缩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家庭里,而那些原本还纯净的心,一颗颗的被磨灭,被污浊,失去了颜色,只是鼓噪的跳动着,毫无生机,毫无区别。

如果我不能适应社会,社会就会淘汰我。

说这样的话的社会,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我的所作所为会带来负面的风气和影响吗?是不是该小小的窃喜,我还真的可以带起一股“不正常”的风?可谁又会像我一样的“不正常”呢?

太自以为是了。

太以为可以侍宠而娇了。

遍体鳞伤,遍体鳞伤,磨掉周身的“不正常”,才能获得肯定。

到那个时候的我,大概就会有一种黑色的精明了。

那个时候的我,心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真可怜,这么一想起目前还容忍着我的父母和少数的几个人,在他们眼里,“不正常的”我,是多么多么的可怕又可悲吧?

真可怜,我带给他们的,是耻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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