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从来没有相像自己还能有重生的机会。
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时光里,纵使是四处觅食温饱难求的雀儿也会引起林曼的羡慕——这种可以自由飞翔的、不被小小的病房拘束的精灵,和同伴一起飞过高山河流,迁往温暖而且食物丰富的地方。它们目的是那么明确坚定,以至于在饥寒中仍然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就算做不成雀儿,做屋外的一棵树,一丛花也好啊,每天在露水的润泽下醒来,在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就准备接受阳光的照拂,努力生长着,不知疲倦。
当窗外的雀儿飞走了,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花从被埋在了积雪下面,林曼被凛冽的冬天带走了最后一点温度,她走了,再也看不到窗外的雀儿飞回来,大树长出新叶,花枝爬上窗台了。
但是命运好像开了一个玩笑。
空气顺着气管被吸入肺中,凉凉的气体给肺造成的刺激顺着神经传到大脑,林曼昏昏沉沉的大脑逐渐恢复清明。
“我还活着么……”林曼喃喃。
林曼闭着眼睛,仰着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对生命的眷恋和对人世的不舍突然爆发开来,眼泪汹涌而出。
“你为什么哭了呢?”温柔的吻落在林曼的眼角,轻轻地舔舐掉林曼的泪水。“你的眼泪这么咸,是吃了很多盐吗?。”
林曼刚清醒一些就被突然而来的吻惊得懵了。
她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似的身体僵直,任由那人专心的舔自己的脸。温热的舌头一寸一寸地滑过脸颊,有些痒。
“你怎么不说话?我又没说错,真的很咸啊。唉唉,你别又哭了!”那人声音透着一股子委屈,“不信你自己尝尝!”
自己尝?尝什么?
林曼还没有想明白就柔软的舌头已经探入口腔,舌尖交缠,津液弥漫。
不咸啊,还有点甜……林曼晕乎乎的,这是舌吻吗?舌吻?!林曼羞得满脸通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那人。
“流氓!”林曼又羞又恼。
那人眼神纯澈,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白色的兽耳微微抖动,阳光透过黑色的碎发,给发梢镶了层金边。他是纯洁的精灵,落入凡尘。浑身赤裸,任由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腰间象征性的围了一条白色丝巾,丝巾被水沾湿,隐隐可见那粉红色的玉茎……
林曼起初大喜大悲之下失了心神,此刻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现在她面对着一个绝色裸男(那条丝巾不说也罢),自己泡在一个池子里,也是赤裸着身躯,连条丝巾都没有呢。
“这是哪里?”林曼茫然。头顶上层层叠叠的树叶,身下圆润的鹅卵石告诉她这是在野外。
这是被拖出来打野战吗?刚穿越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太羞耻了吧!
“看来你恢复意识了呢,小偷。”一个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占据了我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身体,看来你手段不小嘛。”
一个淡淡的人影从林曼的身体里飘出来,她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若不是穿了白色的裙子,还真无法判定性别。此刻她脸色发白,眼神凌厉,嘴唇抿的紧紧的,长长的墨绿色发丝垂到了赤足边。
一边的兽耳裸男已经低伏在地上,纵使只是淡淡的灵体,他也能认出这是他的主人,他的王,他的信仰。
“不过到此为止了。”木戎无法忍受和另一个灵魂居住在同一个身体里,她是俯瞰众生的王者,怎么能让人随意觊觎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偷还是早早毁灭掉好了!
木戎掐了一个法诀,想抹杀面前这个灵魂。结果一阵金光护住林曼的身体,纵使木戎怎么施法都打不穿。
林曼和木戎脑海中同时响起一道女声。
【小辈,吾乃合欢神君。此乃吾之后人,今汝二人已为一体,同气连枝,不可互伤。】
“ 莫要装神弄鬼!若真是所谓前辈,哪有平白欺我身躯!”木戎斥道。
【汝为草木精灵,此肉身不契合神魂,吾现传汝二人一法,汝二人共同修习,自可重新凝结肉身。】
林曼看着识海中闪过的一幅幅图案,羞红了脸。
什么功法!明明就是春宫图!
这个合欢神君好生荒唐!这真是她的先人?
木戎看着识海中闪过的一幅幅图案,若有所思。
这倒不像简单的春宫图,到有几分玄奥在其中呢……
这合欢神君真是好生风流!想出这般法门!
倒是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