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厨房,一个中年男人在煎牛排,锅内吱吱作响香气四溢。
旁边的台子上趴着一个小脑袋,正是发呆的颜泽夕。
爱马上大学后,他们相处的自由度多了,见面却也不方便了,因为没有借口。
她告诉过勒夫吗,他下厨的样子有多迷人,看着就很好吃,指人……
“马克……”
她低低叫唤了两声,全情投入的男人没理她。
他正准备给牛肉翻身时,一个小人不期然钻到他身前。
勒夫一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有点困惑,怎么,饿了?
低头宠溺地啄下她的唇:“乖,再等下,马上好。”
她却没动,一会儿,把头闷他胸口,说了句什么。
勒夫无奈,关了火,长手臂去环她。“怎么了,饿昏啦?”
终于听清楚了,她说的是:
“我是饿了,我想吃勒夫……”
磨人的小东西!
勒夫对颜泽夕几乎有求必应,他对她的宠溺让颜泽夕这么多年无依无靠的心有了莫名的依傍。
谁说的,所有乖小孩都是因为没有人宠你包容你的坏。
勒夫激发了她所有的俏皮与古灵精怪。
当颜泽夕扶着台子边缘,而勒夫从身后进入她,满足,叹息,原来厨房也是可以的……
一屋子只有颜泽夕的娇吟,和勒夫的粗声怒吼。手里握着她软白乳身,全力驰骋在她的柔媚里,她销魂的身子啊,他所有的道行都毁在她的深处了。
可怜的勒夫,不对,是可怜的牛肉,上好的雪花牛肉,极品美味啊,没人睬它了,就煎至一半孤零零躺着,抗议地滋两声……
这不是颜泽夕最过分的,曾经勒夫训好新球员,正怒气冲冲地走进休息室,等在那里的小人毫无预兆地挂到他身上。生生让他发不出火来,不对是火转移了去处……
两年多了,这种关系,颜泽夕就一再探寻他对她的底线,她就看自己可以有多坏,勒夫对她可以包容多少,事实证明,他对她简直没有任何要求地宽容着。
她就在坏女孩的路上走下去吧,她的人生不需要太多思考与责任了。
可是,勒夫。
难道,他真的不会生气吗?
不……勒夫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这几年篮球职业化发展迅速,很多城市组建了自己的篮球俱乐部,慢慢地许多俱乐部正规化有正式的代表队。而经济较好的H市就伸出橄榄枝邀请勒夫去担当教练。
篮球是勒夫的梦想,那是个生机勃勃的城市,那是充满诱惑的愿景。
可是那个城市没有颜泽夕……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了一个下午,相对无言。
看着阶前的树影随着日光运动。
终于,颜泽夕打破了沉默。“你应该去,勒夫,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
勒夫看着她的脸,是的,从一开始她就说,他们的关系是夜里晶莹的露水,等不到天亮。从那时到现在,他宠她,她依恋他,他们是彻底的情人,却始终少了什么。
即使失魂在他怀里,颜泽夕依旧像一只敏捷狡黠的小猫,可以抚摸可以拥抱可以宠,却依旧没有把握她是否下一刻就倏忽而去~
她始终不曾属于他,她从来没用心去对他,即使他用尽全力。
把这个冷静的小人扔到沙发上,从来克制而温柔的勒夫前所未有地粗暴,甚至不给她准备的时间。他挺身直接进入,干涩让她疼痛地叫出来:“勒夫,你弄痛我了!”
“痛,你也会痛!”
勒夫几乎咬牙切齿,你可知把一颗囚禁多年的苍老的心卑微地放在一个年轻的灵魂前是什么样的苦涩吗?他连开口要她的心都不敢,只希望她眷恋他的一切而成瘾,让这一切可以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她依旧可以毫不留恋地出口说再见。
完全无视她的抗议,他用所有的怒气燃烧了彼此,因为只有这种时候,她完全属于他。
而她,连说谎都不。
……
深秋,落叶如金,寒风中满地辉灿铠甲。
黑色的轿车落叶铺满,明显等候已久。
勒夫坐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一个小男孩戴着帽子开了车门钻到副驾驶座位上,坐定。哑着嗓子说:“先生,请开车!”
勒夫坐起,一愣:“对不起,……”
未待他开口已发现异样,这个小身板太过熟悉。
果然,摘下帽子,短发的颜泽夕低头坐着:“像男孩吗?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她理了几乎和他一样的短发,像蓬蓬的黑色绒毛顶在头上,有着轻盈的光泽,可是好短,她把她一头美丽的头发剪了!
勒夫皱着眉头,一把把她捞过来横放自己腿上,然后就看着穿着文森衣服的她。
还是那张脸蛋,却活脱脱一个东方小男孩。
前段时间,颜泽夕一直发现有人跟踪她,怕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好色之徒,勒夫就自觉尽量接送她。
可是,可是他马上送不了了……
“我担心你不好吗?……”勒夫看着她,目光中情绪不明。
她拒绝他的所有经济支持,继续默默辛苦打工,她让他们的关系一直那么纯粹,没有钱,也没有情……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看他,眼中有泪,可她忍住了,“马克,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要的我给不起,我们……为何要和命斗呢?你可以有自己的梦想了,也会遇到比我好的完全属于你的人……”
她已无法说完,勒夫附身吻住他,是,他给不了她未来,她给不了他全心全意,他们能有这段交集已是上天垂怜,就让他把这一切封藏做他最美的回忆吧。
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过去多少快乐记忆/要将忧郁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愿己取/要强忍离情泪/未许它向下垂/愁如锁眉头聚/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再见,瑟琳那,我的小情人!
……
在礼品店的颜泽夕已经站在一个风铃前晃了半天的铃铛了。
离开顾学庵,她几乎死了一回,送走颜泽晖,她也伤心落泪,离开勒夫……
她却可以照旧来打工看店,只是一味地发呆、发呆。什么都不敢回忆地发呆……
她的情感,她的信念,她的世界,彻底虚无了,连勒夫都走了……
“小姐”有人用中文叫她,把她硬生生叫回了魂。
一个中国男人站她面前,穿着西装。
纯正的中国人和美籍华人的特点很容易区分。
对了,店主说有个中国人结婚,订了许多百合布置婚礼现场,绝对的大手笔。她今天正是去与花农协商价格,可是中国人不是应该喜欢喜庆的玫瑰吗,白色的百合……果然入乡随俗。
她用英语回答:“店主不在,你们明天早上再来,或者晚些来电话吧。”
她没有多余的热情去应付。
结果,对方坚持用中文问,“你们这有个中国女孩在打工吗?”
颜泽夕看着他,在他眼里她活脱脱是个小男孩,明显不是她了,她不做声,缓缓摇摇头。
对方困惑了。
门口有响动,大门开了,一个瘦高的身影进来,立在门口。
男子赶紧跑过去,低头道:“爷,是不是弄错……”
颜泽夕目光看去,好漂亮的男人!身材瘦高却搭配极其俊美的脸,鹿眼悬鼻清秀的眉毛,似修正过的脸庞如画出一般,眼中含波甚至有两分魅惑。
他一扬手制止了旁边毕恭毕敬的男人。
他踱步进来,步态优雅异常。
他走了一圈停在颜泽夕面前,他在看她,无遮无拦地看她。目光很不礼貌!
颜泽夕也看他,他的眉目她似曾相识,见过吗,应该没有。她虽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见过的人总是有些印象的,何况这样的特征鲜明的面孔。
许久,他点点头,低声说:“打扰了,我们明天再来。”
他声音低柔,如吟唱般动听。
车上,先前的男子忍不住问道:“九爷,不是说好的二十出头的女人吗?”
车后座的男子没有回答,过了许久嘴角上扬笑了,“那就是个女孩~”
他笑得邪魅,充满期待。
四年了,她居然一点没变,虽然短了发,还是可以想象她美貌娇柔的模样。
要知道,还是这张脸,当她挽着长发穿着旗袍,可是怎样的勾魂摄魄。
别来无恙,小美人!
他继续低低地说:
“下周,我们的民族英雄大婚,看来,我要给他送份大礼了!”
他的话如窗外的秋风,柔软、低沉却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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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小离最残忍是对舅舅,为什么?因为这个男人承载的东西太多,又是家国使命又是个人抱负又是儿女情长,身上的元素太多古今文武雅俗~单纯了就不好玩了,但是最最根本的一些东西,用残忍才能逼出来吧~
对舅舅的原型说句冒犯冒犯……
三井、勒夫、颜泽晖,是三种好男人,总体来说比较典型,舅舅和九爷就算两个含糊复杂的形象吧,其实是小离很喜欢的两个男人,希望能把这段爱恨情仇写得不至于肤浅了……
当然肉还是要有的。
为啥废话这么多,想凑满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