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渝回到私人系统空间,开始记录在这次检测中的得失。
“记忆在读取,记忆在输入......”快结束的时候,艾渝突然收到警报--世界即将崩溃,世界即将崩溃!
该死的,出了什么事情?
艾渝赶紧点开她刚刚离开的世界。20年已经过去,那个梁安宴竟然将帝国扩展到了极西之地。因为艾渝做得是检测,本质上属于模拟,这就导致这个世界是有尽头的,而梁安宴竟然看到了这个界限,无怪乎要崩溃了,简直是必然的。
但是,这个结果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啊啊啊?
往前看往前看......
和太子争位时,梁安宴处境确实是有问题,形势要求他必须连接其他势力,发展可靠盟友,那么最简单的方法不过是联姻。
艾渝完全能够理解,要是她,也会选择这种方法。生死才是大事,小情小爱自然得往后挪。艾渝的检测早已完成,剩下的时间过不过自由权在她。
梁安宴娶了个有势力的平妻,她虽是正妻,却只是个农家女,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艾渝不想陷入以后的宅斗甚至是宫斗,干脆决定“死”了算了。
梁安宴娶平妻三个月,艾渝郁郁寡欢、郁结于心,成功死遁。
谁知道,梁安宴却没过了这个坎。从那以后,恨上了自己,也恨上了其他人。登基后,也不立皇后,那个平妻就此成为宫里唯一的嫔,他则是一年到头四处征战。梁安宴可是19岁就得封定国候的战神级人物,成了皇帝以后,更是没了掣肘,20年下来生生让他打到极西之地。
艾渝那叫一个心塞,这都什么破事!
可没法,她得回去。
于是,那个“该死”的早上,艾渝开始表现出好转迹象。
要照艾渝的想法,那时候她“死”了,彼此还能有个美好回忆,何必纠结!
果然,艾渝病情好转一年后,那位平妻就怀孕了。请人看过,据说很可能是男孩。
所以说,有些底线一旦破了,接下去的事情那是顺理成章的。
现在艾渝的处境就难看了。她是好转,但没好了,病情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她那以后也没再和梁安宴有过肌肤之亲,所以有了这个结果,没什么好意外的。
她还是希望能尽快脱离,但一直没什么机会作。而现在平妻怀孕了,也许......
是个好由头!
艾渝特地选了礼品,亲自去看平妻,这也是应有之意。可是到了门口却没能立刻进去,被告知她家夫人最近嗜睡,这会子还没醒,请她等等。
这一等就等了一刻钟。
那平妻可不想见艾渝。艾渝是什么,不过一个农家女,偏占了嫡妻原配的位置。平妻,说得再好听,其实还不是妾。让一个农女踩了她一头,每每想起,真是能呕死她,但为了家族,这屈辱她只得忍了。好在,艾渝平时因病基本不出屋,她又掌着中馈,后宅都是她做主,也还算好忍。
知道艾渝还没走,也不敢很让她等,毕竟艾渝一直病怏怏,万一有个什么也不好看,磨蹭了半天也只得出去迎接。
“夫人来看我,怎么不早叫醒我,若是因此让夫人累着了,可不是天大的罪过,夫人责罚起来,看我怎么和你们说话。”快到门口时,平妻一边走一边说,虽然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但是话可不好听。
艾渝蛮理解,这个时代的女人,最重要是两样,娘家和子嗣,她全有,自然腰杆子分外得直。
一见面,平妻那腰还没弯下去,就被身边的侍女拦住了,“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轻易劳动不得,不好再行礼的,想必大夫人若是心疼梁家子嗣,必然不会见怪。”
挤兑她?艾渝不说话。
气氛稍有点凝滞,不过平妻浑不在意,顺势就没行礼,只是点着身边侍女道:“就你的嘴会说,你就是不说,大夫人也不是那好磋磨的人。”
哦,小腹还没鼓起来,这行个礼,就是磋磨了。
转头又对着艾渝说道:“您看看,您看看,这些个下人,稍有点脸面就不像话,这话也是她该说的。可毕竟是我娘家带来的,看着她一颗忠心,平日里我也罚过几回,就是不见改,有时真是恨得我没法。”
艾渝身边的侍女没一个出声的。
平妻对后宅的掌控力不错,不过好在她也有准备。她现在等得就是平妻的张狂,张狂好啊,就怕这平妻还像之前那样,知道忍耐。
“去,给我拿把椅子。”艾渝指着一个侍女道,她到现在都没坐上,也没被请进去,还在门口呢。
平妻脸一僵,“这怎么说的,哪能让大夫人在这坐着,快进来,都怪我,自怀了身子以后,就......”说着就请艾渝进屋,心里则是暗恨艾渝没眼色。
艾渝坐下之后,端起茶沾了沾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就道:“我今天来是要拿回咱们院子里的对牌的。”
平妻一愣,这个病秧子好好的怎么来这出?她现在怀着身子,当然是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把中馈交出去的,倒不是怀疑艾渝有胆子敢对她下手,可终归是不放心,且很多事情可能就不那么方便了。
“我现在虽是怀孕了,可也不敢劳烦大夫人。大夫人你身子骨不好,这才稍好了些,更是要好生养的时候,如何敢劳动夫人?若是大夫人有一丝不好,我要如何担待得起?”平妻不愿意交。
“你现在怀着梁家子嗣,更是不能有丝毫差错。”艾渝板板正正道。
“大夫人没掌过家,想必是不知道这管事的规矩。这原是爷的吩咐,就是大夫人要管事,但爷现如今也没有吩咐我把事情交给夫人,想必是顾虑着夫人的身子不好,不能劳神,我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一切等爷回来定夺。”
“后宅之事,与爷们有什么相干,本来就是正妻做主。”艾渝故意加重“正妻”字眼。
平妻被成功气着了,她自嫁了梁安宴,最不能听的就是这两个字。
“我们夫人也是爷的明媒正娶的平妻。”还是平妻身边的小侍女。
“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至庶人,其义一也。你的侍女不懂事,想必你是懂的。”平妻,在这个时代的法律上,根本就没这个词。通俗的说,法律不认,平妻就是妾。
平妻俏脸通红,接着就拿帕子开始抹眼泪,“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大夫人不快了,大夫人何必如此不给我脸面。”
“夫人现在还......”还是那个侍女。
“你闭嘴,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吗?”艾渝冷笑一下,“你再敢开口说一个字,我就让人打烂你的巧嘴。”
平日做为后宅第一人的大丫鬟,真是没把艾渝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艾渝是早晚要死的,她家小姐早晚是要成为将军的正妻的。
一个农家女,也配!
她不怕她,没看她身边丫头都不敢吭声的吗?那些丫头的卖身契可都在她家小姐手里,看谁敢动她?!
“我家夫人......”继续说,平妻也不阻拦,就看艾渝今天能怎么样。
“你去!”艾渝指了她身边的两个人,没人动,也不发火,突然高声扬起,“外面的都进来。”
帘子一掀,进来四个孔武有力的壮实婆子。
“你,去掌她嘴。”艾渝指着一个婆子道。
那婆子毫不犹豫,挽了袖子,大步上前,“啪”一个嘴巴子,那侍女小脸立马肿了。
平妻气得倒仰,她想不到艾渝手里竟然有人,“大夫人,您,您这是做什么?”也被艾渝的简单粗暴打了个措手不及。
艾渝不叫停,那婆子就继续打,也没人敢拦,屋里还有三个婆子虎视眈眈呢。
“行了,”艾渝叫了停,“你也说了,你这个侍女不大懂事,这次我就为你教训教训,说不定以后那不会说话的毛病就该了呢!对牌......”
“哎呦,我的肚子......”平妻边抱肚子边叫唤,她也是窝上火了,你不是要对牌,我今天就是不给你,看你怎么办,看你还能连我也打不成?
屋里顿时乱糟糟,端茶的、递水的、捶腿的、揉肚子的、请太医的,忙个不休。
艾渝知道平妻装的,不过是不交对牌的把戏。
“看来你们姨娘果然是不能再劳神了,”接着艾渝就指着那几个婆子说道,“既然不能问你们姨娘,你们就辛苦些,在这屋子翻找翻找,看能不能找出对牌来,等完了,给大家多发辛苦钱。”
那些婆子们开始翻箱倒柜,平妻的人也是被镇住了,一时也没人敢硬碰硬,只是也没人去取对牌交给艾渝。
乒乒乓乓,婆子们粗手粗脚的,这碰倒一个瓶,那碰到一个画的,一些没上锁的箱子也被抄开,甚至有提着箱子往外倒的。
平妻这会是真觉着肚子有点痛了,却只咬着牙忍着气,她在等,等艾渝抄检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交了对牌。她到要看看,等将军回来了,看到这一屋狼藉,这事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