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快穿】情不自矜--尼姑庵色诱玉面郎君2-玉面公子

正文 【快穿】情不自矜--尼姑庵色诱玉面郎君2-玉面公子

前些日刚下过雨,天清气爽,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但土地尚且湿润,上般若寺的山道小路泥泞得紧,一脚一个水洼印。只见一行人拖袋背包,手扯着路边伸出的树枝,艰难地走在山道上。

一行人中除走在最中间的男子以外,都着青衣白袍,下身玄色短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打扮。而中间的男子则是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明眸似潺潺春水,一袭青白色缎子长袍,绣以雅致竹叶花纹与雪白滚边,头发以木簪束起,墨黑的发丝无风自扬,猎猎翻飞。他腰间一把折扇,一块剔透玉佩,并无多余配件,仅此而已。

上山之路确实难走,一旁的小童忍不住抱怨道:“公子,夫人真是欺人太甚,让您来这么个不入流的尼姑庵静修,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青衣公子眉心一拧,轻飘飘地瞟了小童一眼,道:“朔望,佛门重地不得放肆,慎言。”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语,继续赶路,而旁边的小童则是默默在心里替主子抱不平。想他主子这么个风姿奇秀、才高八斗的人,若不是为人纯善,谨遵孝道,不愿与继母冲突,让父亲寒心,又怎么会落得个这步田地?

青衣公子虽然让小童不得暗自揣测,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郁气。他被以“为母祈福”之名请到女寺,说得好听点是请,说的难听点是赶,是驱逐。这天地甚广,他的容身之处竟然是一座女寺。

山间小路不好走,泥泞粘脚,洗也洗不掉,正如他的名声。他素来雅正端方,爱惜羽毛,却来到女寺修行,不管如何,这私德有亏的污名是会硬安在他头上了。

他苦笑一声,自己都心乱如麻了,哪里还能怪罪小童多嘴。

这一行人又跋涉了莫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般若寺,在静慧师太的指引下,帮助公子铺好床褥,放好随身用品,便下山去也,只留下了方才抱怨的小童一人服侍。

这青衣公子便是般若寺中唯一的男客,方幕远。

他平静地打量着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厢房,这里比他家下人房还要小,更比不得他本来的院落了。

他立在这四四方方的小屋里,青衣显得身形微微消瘦,眉间隐隐有忧郁之色。晋安第一公子沦落到这个地方,心里落差之大,他面上不显,心情却惆怅不已。

若是母亲尚未仙去,也许此时此刻的他,正在京城,与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谈笑风生,畅论诗词歌赋,一齐等待着圣上的召见。

然而,这一切都被搅乱了。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再娶新妇,从前温馨的家已不复存在,后母怀有麟儿后,便千方百计地削弱他在家中的地位,让他给介个腾位置。不过,她的那些妇人伎俩在他眼中都是儿戏罢了,若是他想反抗,自然是不畏一个妇人的手段。但让他心寒的是,曾经和蔼的父亲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像是在一朝一夕间便收回了对他的疼爱,对其视而不见,漠不关心,反倒心疼起他那尚未出世的弟弟,每日里寒虚问暖,生怕他们母子受的丁点委屈。

这样一来,反倒他成了外人。

既然如此,他何不顺了继母的意,来到般若寺为母亲祈福?不见那家人,不打扰他们的幸福,各过各的,未尝不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方幕远想通这一切后,心中的七分惘然也渐渐化去,恢复了他如切如磋的君子风度,只是郁气还是堵在心口,久久不散。

他嘱咐小童朔望将他的笔墨纸砚摆好,之后便端坐椅上,闭目养神。

傍晚,晚霞若丝绸织成的红绸散布在漫天云暮中。大雄宝殿的屋檐下,两个俏生生的尼姑手里提着饭盒,往宾客厢房中走去。

“妙音,你说为何静慧师父要选中你我二人去侍奉这个方公子?”其中一人神色不解,低声询问。

青萝微笑:“妙心师姐,静慧师父必然是有她的深意。你我平心接受便是。”

“唉……也不知道这方公子是何许人也,不管如何,我也不愿伺候男子。佛偈有云,男女有别,七岁不同席。更何况你我是修行佛法的女僧,怎么能去伺候一个陌生男子?这样佛祖会怪罪的!”

妙心愁眉苦脸,像是很不喜欢这份差事。

“既然师姐如此反感这份差事……妙音愿意为师姐分忧。”

青萝歪着头,前额的发丝拂在她天真可爱的小脸上,衬地圆鼓鼓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水光敛艳。

妙心一愣:“为我分忧……这是何意?”

青萝咬着下唇,做出一副勉为其难,却因为怜惜师姐而妥协的模样。

“妙音想着,既然师姐不愿,那就让妙音独自一人来负责方公子的饮食起居吧。师姐天资聪颖,当是将这等资质放在参悟佛法上,岂能让此等俗务耽误了师姐修行大道。”

“而妙音本就愚钝,多做点俗务也不打紧。若是能帮上师姐一点小忙,妙音不知得多高兴呢。”青萝扬起小脸,用真挚的眼神诚恳地凝视着妙心,湿漉漉的小眼神把妙心看的小心肝儿一颤,直感觉人都快被萌化了。

妙心明显意动:“那……怎么可好。师姐怎么能……”

“不打紧的!师姐,你就放心吧,我能把这些事儿办好的,绝不给其他师姐师祖说,也绝不给师姐落面子!”青萝赶紧乘机表态。

“好吧,那……此番便多谢师妹了。”妙心难掩欣喜。

青萝眉毛弯弯,笑眯眯地将她手中的食盒夺了过来:“师姐,快走吧,还有早课没做呢,师姐一向佛学精湛,成绩优异,可别落下了。”

妙心喜道:“那师姐就走了,师姐记着你的好!”

说完,像怕她反悔似得,快步离开。

妙心跑远了才按捺住雀跃的心跳,心想:“其他师姐师妹说的果然没错,这妙音师妹真是个木讷的,给那方公子送饭有什么好处,既不能讨好师叔们又不能修习佛法。不过这样也好,她主动揽了这活,我也省了不少心思。”

青萝一个人提着食盒,走向方幕远的住处,眼中尽是云淡风轻。妙心的那点心思她怎能猜不透,索性顺水推舟,卖她个人情,顺便还将多余的人支开了,一举两得。

今后能与方幕远接近的就唯有她一人。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攻略目标人物,要是每次相遇妙心都在旁边杵着,那些勾人的招数都不好使。

青萝早慧,聪明机敏是从小被夸到大的。

莫约一炷香后,青萝提着食盒寻到方幕远的厢房。她微微眯眼,丈量这个偏居一隅的院落,房外菩提树参天,杏叶标黄,院落墙外印刻梵文,虽是破旧,但也别有一副静谧雍雅。门外还推着一些尚未来得及搬进门的杂七杂八的用具,其他的全是一大筐书籍,青萝草草看了一眼,不仅有八股策论,还有很多山河游记,想必都是那个方公子的。

青萝的眸光微微闪烁,心里有一丝一样:“此人竟然也会看山河游记,倒是和我有意趣相投之处。我看着这些书有不少都是禁书,被那些卫道士斥责为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寻常的科考之人都是要避讳的,没想到他倒是半点不介意。”

青萝突然对素未蒙面的方公子生了兴趣。她扶了扶佛帽,素手正衣裳,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连食盒里的菜都翻出来看了,见摆放工整,这才轻手叩门。

“咚咚,咚咚。”

门很快就开了。

一个小童探头出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何人?”

青萝不紧不慢,单手结佛印:“贫尼乃般若寺弟子妙音,前来为方公子送餐。”

低头片刻后复仰起头,那素雅清丽的面庞直把小童看傻了眼。

朔望:“你是般若寺的女尼?”

青萝微笑点头:“正是,贫尼前来送餐,施主可否性格方便,让贫尼进去?”青萝又重复了一遍,朔望这才回过神,傻傻地为她开了门。

青萝端庄受礼地施笑,莲步入房。留下朔望还怔怔的,心想:“何时尼姑也能生的这么俏?以前我以为尼姑都是写人老珠黄满脸褶子的老妪,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比李府大小姐还要美上几分。”他不禁偷偷又往里瞟了一眼,奈何青萝走的快,只看得见一个背影,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暗恨自己方才没有多看两眼。

青萝步入厢房,引入眼帘的,便是满桌墨宝,满墙书籍,还有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男子,瞬间被惊艳的眼前一亮。

他双眸微闭,眉目如水墨画一般清绝雅致,鼻若悬胆,似青黛色的远山般笔挺,薄薄的唇染上一层浅浅的樱粉色,墨玉般顺滑流畅的长发用木簪束起,额前几缕碎发随风移动,端的是满身书卷气,好一个清新隽逸的佳公子。

他生的极好,虽然面容还有些稚嫩,但眉目间有一股老成,显得格外出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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