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华pj_o/芬里尔as_fenrir
海华因脱臼进到医疗病房也将过一个月了。本来他就是医疗室的问题人物。拒绝安静休养,偶尔还会偷走几片限制药丸。所以当伊顿听到那家伙要到医疗室接受脱臼的治疗时,在她右手边放着一支.357麦格农,左手侧是强力麻醉剂。
虽然到了最後他们都没有派上用场。
於唾液实验後被昆恩上尉送回来的褐发上士不知为何老实了许多。不单没有乱发脾气四周丢衣服、也不再意图逃跑。唯一奇怪的便是他老将自己藏在被子中去。
经过触诊及其他检查过後,伊顿才谨慎的签下了出院许可。「一周要来复健两次,而且不要做动作过大的体力活。」但是这话说了也许只是白说。末了,她将一管按摩软膏跟几颗不起眼的药丸放在冰冷的白色不锈钢桌上面。
「是女神的金苹果吗?」海华面露笑容,不着声色的将药院放到了自的袋子里去。
「也许是蛇果。」女人冷冷的回应。「没事可别咬树上的果子。」
「缺乏幽默感的家伙。」海华笑嘻嘻回话叫伊顿皱起了眉。明明海华都将表情挂在脸上,但有时候她却会倏然感到自己一点儿也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回到久违的宿舍房间,海华先是捉了一只路过的机械人来帮忙清理。一个人住一间空置寝室有好处也有坏处,对海华而言只有自己一个人清理一事就是麻烦。
丢掉两包发霉的点心後,他踼了机械人一脚让其去清理灰尘,最後还得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处理好杂事後他便靠在窗边点了一枝菸,两眼放空的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脑内则是思考着之前在病房收到的文件。那份纸本已经被他处理了,他已经将内容全都记在脑内。
弹了一下菸灰,一想到又得开始公务就让他烦心。
百无聊赖的呆在窗旁抽着菸,直到机械人来到他的身边发出声响提示清洁完毕,他才发现是黄昏时间已经到来。将菸灰缸交给机械人後他便开了房门跟着机械人出了门打算到餐厅买饭。吃得医疗室的餐点太久,他居然也怀念起不怎麽样的军区餐厅来了。
芬里尔待在用餐区,脸上虽挂着微笑,手上将面包撕成小块的动作也十分优雅;但不知为何总带给人一种充满杀伐之气的残暴感觉,弄的附近的低阶士兵像被猫咬走了舌头一般,硬是将平时人声鼎沸的区域隔出一块极地圈。
时值年末,低阶军官们即将迎来的是短暂的假期,对於芬里尔及同事们而言,则是无止尽的报告地狱;就算平常怎麽照进度消化那些报告,营区里总是会有那麽几个恶名昭彰的、得了末期拖延症的同僚或上司,要赶在结案死线前拖所有人下水淌一淌。
——现在正是那样残酷的地狱周间。
这几天下来芬里尔的平均睡眠时数基本不超过三根手指,就算回到宿舍也只是洗漱、整理好外表後又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批文件。
某种意义上比高强度的精神力或体能训练还要让人憔悴。
医疗餐点吃过一个月後看着餐厅的哪一款餐点都觉得吸引。最後海华点了海鲜意大利面後还口甜舌滑的哄得餐厅的职员多送了他一碗汤。
褐发的男人捧着晩餐,高高兴兴的随意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点儿也没有留意为何偌大的用餐区为何只有一块地方特别空敞及安静,当然更没有留意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是谁。
迟钝的家伙。
看着显然是被医院伙食折磨到除了晚餐,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的海华,芬里尔将视线扫过一旁骚动起来的菜鸟们予以警告。
——不过那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自找的。
⋯⋯吃没吃相。
芬里尔自己的餐点还剩下三分之一但显然已失去了胃口,将厨房多给的几片奶油饼乾放进海华餐盘的空格,伸手以指尖抹去他嘴边沾上的红色酱汁。
「你是小孩子吗?沾到嘴边了。」
不理会海华哽到一样的愚蠢表情,芬里尔托起餐盘、脱下染上甜腻酱汁的手套放回餐具集中处,准备继续回去文件作业。
突然嘴角被轻柔的抚过让海华疑惑的抬头看向指尖的主人。原本还没有什麽大反应的他缓了好几拍才意识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到底是谁。
先前实验的回忆涌现的同时海华的脸颊也是变得通红,声音卡在喉咙连老喜欢大声嚷嚷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之前他亲了这个人没错,是亲了没有错。只是接吻了而已!就不过一个工作上的吻!
深呼吸了几次,海华暗自安慰着自己,芬里尔铁定也是跟他一样什麽也记不起了。因为他自己本身的记忆也在被对方抱到医疗室後便中断了,那应该是实验病毒造成的效果。既然他会有这种反应,那麽另一位当时人会有差不多的体验也就并不奇怪了。
纵然隔天全身都是情事後的痕迹跟酸痛那也不过代表他们,或许——非常有可能再上了一次床。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但是不知为何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有种隐藏的不安感。总觉得并非忘记了什麽而是根本性的选择去忽略。更甚的是脸上的热度也降不下来,一直发烫,光是想到自己的脸可能红成了哪样就叫人困扰。
咬着那几块多来的饼乾,也没去收拾使用完的餐盘,海华只是想避开餐厅其他人的刺人目光,不知不觉便随着芬里尔站了起来。
「现在没空。」纸本文件已经占去办公桌不小的面积,更别提芬里尔眼前同时展开的复数投影视窗,瞟了一眼不请自来、表情奇怪的海华,芬里尔旋即又忙碌起来。「你别来闹。」
「没有想要闹你。只是在外面被瞧得不自在了。」餐厅那群人看着他都摆出了瞪眼楞然的惊讶表情,有些人还在那边悄悄的交头接耳。
因为被那些小动作弄得挺不舒服,脸上又一直烫得恼人,他才不自觉的跟了上来。
抽出一份搁在另一张办公桌上的文件翻閲了几页,海华便发现了问题。
「这个,」他将文件递给难得表现出焦躁的男人。「这份申报考取异兽训练的补助资金被夸大了。还有开支请款居然还把文具使用的点数也塞在小项目内。你的下属却批准通过了。」
「放回去。」芬里尔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冰冷。「还没轮到那里,不要妨碍我。」浅蓝色瞳孔扫过那份文件,又转回眼前的视窗。「再说一次,我现在没空;有事快讲、否则要就自己出去,不然就是让我的部下送你回寝室。」抚过有些发红的眼角,彻夜两天以上的芬里尔觉得精神有些涣散。
「你有好好睡觉吗?」面对感觉比平常还不耐烦的芬里尔海华反倒变得沉稳下来。伸手越过投影视窗,海华捧着芬里尔的脸强逼对方直视自己。「有事,快去睡。」挴指停留在对方眼睛下开始发紫的皮肤。
他还没见过这个男人有黑眼圈呢⋯⋯
「要送我回寝室就由你送我回去。」
说起来临近假期是有不少报告需要提交。可是不睡赶着时间完成反倒会降低工作效率吧?
「⋯⋯。」被妨碍了进度的芬里尔关上了所有的投影视窗,将贴着脸颊的手拉开,面无表情地取出体积小而薄的晶片,在指尖转了几圈。「拿去、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本来不想这麽早就拿出来的,但是显然有人听不懂劝告一直要撞上枪口送死⋯⋯
那就、死的痛快点好了。
看着被晶片拉走注意力的海华,芬里尔体贴地将晶片放进投影装置里,开始再生。
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海华对芬里尔手上的晶片毫无概念。他想不到会是什麽东西的影像会让他「喜欢」。
投影的影像刚出现的时候海华并没有立刻会意到那是什麽。
衣服凌乱的褐发男人眼神迷蒙,眼角带着泪痕不自由主的扭动着,动作看起来痛苦唇边却又带着一抺似有若无的笑意。动作之间表现出他充满慾求的冲动。
「里⋯⋯里、面。」那声音甜腻得让人大脑麻痹。他显然是请求着另一个人把精液射入他的体内。
身为一个正常,并有经验的成年人,海华当然知道这是一段情慾录像。而且是足以撩人慾求那一类。
但是海华的脸色却是一脸铁青转而变得连脖子都变得通红。
「这这这这——!」他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张脸,影片中主角的脸他过於熟悉了。那半眯的眼睛、在微启双唇中伸出舔过嘴角的舌还有那小小一点的涙痣⋯⋯
——那不正是他吗!
「你是什麽时候——!」他慌张的想制止影片继续播放。「我完全没有记忆!」他大叫着意图掩盖影片中高亢的呻吟声。
「喜欢吗?」趁着海华反应不及时抽走了纪录晶片,芬里尔显然没有意愿要回答对方混乱的问题。
小小的晶片在掌中翻了几翻,吸引着海华的注意力,看着他蠢蠢欲动要扑上来抢夺的样子,芬里尔不慌不忙地拉开抽屉取出另外一片。「还没看完呢。」
避开海华像猫一样伸过来捞啊捞的手臂,芬里尔轻柔地吐出致命的发言。
「因为——上次的交融实验有人太可爱了,所以纪录远不只这些喔。原来你不记得了啊?那正好,这些全部找到就可以恢复记忆,是不是?」
「你这家伙——!」海华只觉得脑内轰轰作响。「居然录下来了!」他不可置信目定口呆的瞪大眼睛。「你是变态吗!」他乾脆跑到了办公桌後想要把两片晶片都抢过来。「混蛋!早知道我就放着你在这办公室死掉就好了!」一想到那种模样被记录了下来他就急疯了。
明明平常连呻吟都可以装出来的他怎可能露出那种像个青涩少年的难耐模样。
「还给我!」
「变态?」芬里尔像是无法理解般支着额。「完全是为了工作才开纪录的,纯粹是观察病毒反应的影响喔,没想到最後走调了倒是真的。让人犹豫究竟要不要交出实验成果呢⋯⋯」
淡蓝色的眼珠瞟过炸毛了的海华。「拜你所赐。」
微笑着让海华夺去那两片晶片,芬里尔耸肩。
「可惜我没有死在办公室呢,不然对白塔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真是太好了。对了、影像纪录的话有很多片喔,每片的内容都不尽相同⋯⋯毕竟关系到实验观察所以不能马虎,你就努力点去寻宝吧。」
而且里头大部分是芬里尔欺敌用的dummy晶片,但这麽有趣的事当然要让海华自行发现。
将晶片丢到地上踩成碎片,海华用力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听你在骗谁呀!」他忍不住发出一连串惨叫哀号。「我才不会相信你是为了什麽记录!别以为我忘了一开始你什麽都没有做!那是之後录的对吧!」
这些东西被其他人看到他以後要怎麽去见人!并不是说不能给人看⋯⋯不、不对!这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看到。
「你没有给谁看过吧!呀——?」最後都快要用上小混混的恐吓语气了。
「嗯,有没有呢?」原来根本就还记得嘛,看来也不是真的像当事人自己说的『完全没有记忆』。「来,另一片。」示意海华伸出手,又递给他一片同样外观的晶片。「拷贝的太多我不太记得了。」芬里尔没戴手套的苍白指尖抚上海华几乎要贴上来质问的脸,轻柔地搔了搔他的喉咙跟下颚。
「要继续看吗?」然後扔出将海华气到吐血的问句。
棕毛的猫咪炸毛的样子倒是挺有效的缓解了工作压力。
「你弄那麽多是要开成人影片店吗!」伸手夺过又一片新的晶片,海华已经急得无法去留意芬里尔逗弄自己的手。「你不介意自己被看光随你!我可是在意得不行!」想到万一被医疗室的家伙或是其他在他床伴范围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这种模样他就只有焦急一种反应。一旦不知怎麽的被他那哪都有线眼的妹妹大人知道了,海华他可还能活吗?「你你——只要告诉我没有给人看过我才不管你拿去撸管还是怎样!」五十歳的男人现在感到自己快要被激得眼冒泪水。
「讲话那麽粗鲁?」捏住海华不停哇哇乱叫的嘴,带点警告意味的掐了下才松手,芬里尔由座位上起身,拎着海华的後颈衣领将陷入混乱状态的炸毛猫扔出办公室,没有回答海华任何一个问题。「拿去,」在海华又要扑上来挠前芬里尔扔给他一个小袋子,里头满满的全是晶片。「好好享受。」
当然他不会告诉海华那整包里面几乎都是dummy晶片就是了。
「你这变态的小子——!」褐发上士的哀叫回荡在晚上无人的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