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荷拢紧了披在肩上的风衣,她在原地稍作歇息,过了会才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身,宽大的风衣罩住她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让她看着更显得可怜惹人疼。
那个变态……到底是谁……?
朱平荷脑中一片混乱,她抿着唇觉得身体既酸又痛,从掉落在地上的包包中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齐文成来接她。
朱平荷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以安全为上,因为自己的自负害得自己有了一回悔恨的遭遇就够了,她滑动着手机,找到「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听话弟弟」,眼睛闭了又睁开,狠狠心拨了出去。
「小猪?怎麽了?」
听到从手机传来的熟悉的温柔嗓音,朱平荷吸了吸鼻子,刚刚的委屈一拥而上,她哽咽着道:「成成……我好难受……」
「小猪?」齐文成急切地问道:「你在哭吗?你在哪?」
「你来接我吧,好不好……」朱平荷哭哭噎噎的,她自小在齐文成面前充当姊姊的角色,今天却完全破功,都是那变态害的!朱平荷难过极了,根本没留意齐文成在说什麽,杂乱无章地道:「有个变态……他跟踪我……我好怕……」
「别怕,你等我,我过去找你。」
齐文成平时被她吐嘈温吞的声音在此时的朱平荷听来,比任何事物都令她感到安心,她乖乖地应了声,缓缓靠着墙慢慢地坐下,将全身蜷缩一团。
她阖上眼任由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思绪乱得犹如耳机线纠结成团,只有一件事情她能肯定。
之前感觉到的诡异视线,确实不是鬼怪,也不是她神经过敏,而是有个变态日夜跟随她的行踪,那个变态知道自己住在哪、知道自己的活动路线、知道自己平常的日程表!
朱平荷紧紧攥着风衣,被这个事实恶心得不行,她恼怒地想:绝对绝对!要将这个死变态绳之以法!
「小猪!」齐文成惊呼的声音传来,她抬头望去,只见齐文成脸上紧张的神色,他慌慌张张地跑来,猛地一把抱住朱平荷。
「成成……」朱平荷伸手回抱着她信任的小弟,眨眨眼将眼泪逼回去,她拍拍齐文成的後背,小声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
「怎麽会没事!」齐文成大吼出声,朱平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麽愤怒的样子,不禁愣住了。
齐文成看着眼前的朱平荷一脸被爱抚过,眼角泛红满面红晕,即使是有晚风吹拂也依旧温暖的娇小柔软的身躯,隐隐传入鼻尖的旖旎的气味。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总算是把心中的燥动平复下去。
「成成?」朱平荷担忧地望着他,被水润过的眸子彷佛带着勾人的意味:「我真的没事了,对不起呀,还让你跑一趟……」
「傻瓜!」齐文成紧紧抱住她,头靠在朱平荷的发丝间,清香的味道几乎要击溃齐文成的伪装,他滚动喉头,许久才道:「你说过的,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朱平荷点点头,齐文成缓缓地摸着她的脸颊,看着心爱的女孩略微吃惊略微不适的神情,他捏了捏朱平荷的脸颊,由於皮肤细嫩马上就出现了个红印,他郑重地道:「我也一样。」
朱平荷感动地点着头,那上下摇晃的力道像是要把头都给晃下来,齐文成轻笑声,手环过朱平荷的腰与膝窝,突地将朱平荷打横抱起。
朱平荷惊呼一声,顺势揽上齐文成的勃颈,她皱着脸不开心地道:「我还可以动啦。」
「是吗?你的手和脚都红肿的,你确定?」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啦。」朱平荷嘀咕道:「哪有弟弟抱着姊姊的呀。」
「我已经长大了,比你还高了三十五公分,怎麽不能抱了?」
朱平荷气鼓鼓的,偏偏反驳不能,鼓起来的脸蛋又像气球迅速消了下去,她哼了声:「算了算了,姊姊我不跟你说。哎……别送医院啊。」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送医院?」齐文成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看着她。
「你懂什麽,先去警察局啊,笨蛋!」
齐文成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朱平荷,朱平荷疑惑地回望,却见齐文成的眼中好似有什麽在流转着,复杂难辨。
朱平荷在齐文成的怀里扭动着,她有些冷:「怎麽啦?」
「……你还没告诉我你经历了什麽呢。」齐文成说道:「还有你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