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木鸢眨眨眼有些疑惑问:「我以为结婚是为了给孩子身份的。」
「呵,那你说我一个不生孩子的女人干嘛嫁给你乾爸?」
「呃嗯……」
反倒柳飘红自己笑了出来,「傻丫头,等你遇到那个对的人,你绝对会舍不得和他分开的,到了那时候,就只有结婚才能定你的心,因为哪怕是同居,也有可能一言不和,回到家就发现另一半搬走不见的事情。」
「……乾妈,我听我妈说过,你当初也有干过这种事,而且是结婚後。」
柳飘红很大方的点头,「那你妈可有告诉你为什麽?」
谭木鸢摇头,不确定是自己忘了还是母亲根本没说。
「因为当时你那位乾爹有外遇。」
「什麽?!」谭木鸢吓得瞪大眼。
「嗯,你也很惊讶吧,我当时也很惊讶,等我亲眼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从饭店出来时,我呀走向前就甩了他一巴掌,然後趁他要抓我时坐上车就走了。我那时候是真伤心,认定他和那位忘不了的初恋女友上床了,所以我当时就叫司机送我到机场,一坐上飞机就飞去你家。」
「我……我家?」
「是呀,刚好那时候你爸出差一个月,我就在你家住了一个月,我还替你妈照顾你一个月,那时候的你呀,才五岁的年纪,我抱上你就不撒手了,真是太可爱了,我还趁你妈出门买菜的时候偷偷带你去百货公司买衣服给你,结果我们回去还被你妈数落了一阵子,你倒好,睡在我怀里什麽都没听到,我可不行了,被你妈的魔音穿脑差点也要倒了。」
柳飘红说着说着就闭上眼一副回忆的模样自言自语:「我真是怀念那段时间呀,和好姊妹一起照顾孩子,还不用被另一半气死,真好呀……」
谭木鸢眼角发觉那位「另一半」已经站在不远处,而且脸上还挂着无可奈何的表情,想来那什麽外遇的说法应该不是乾妈所想的那样——
「乾妈,那一个月里,徐总就没来找过你?」
「找了又如何,我叫他滚回去上他的初恋去了。」
眼见徐总挑眉慢慢走来,谭木鸢赶紧追问:「乾妈,最後呢?」
柳飘红睁开眼笑着说:「最後是那位初恋追来向我解释,她当时在路边孕吐很不舒服,正巧你乾爹路过发现就好心送她回饭店,而我看见他们一起出来,是因为那位初恋要去见她的丈夫……你说这世上真有这麽巧的事?」
「呃嗯,乾妈,你当时是相信了?」
「不信又如何,当时是半信半疑,现在则是无所谓了,哪怕你乾爹真出了什麽绯闻,我也能和他好聚好散的,毕竟年纪大了,对很多事情都会看开的——鸢鸢,我这麽说不是要叫你从此拒绝有钱男人的追求,而是要告诉你,情爱在能想享受的时候你要尽全力去享受,哪怕最後对方外遇不要你了,你也要挺起胸膛面对单身後的人生,毕竟你曾经努力过了。」
「这话怎麽讲的你随时都要离开了?」徐总站在柳飘红身边,弯腰朝她的唇上轻啄一记。
柳飘红看他笑说:「我是在教鸢鸢到了我这年纪後就要怎麽样。」
徐总静静看她,彷佛想把她看出一朵花,最後却败阵她美丽的笑靥下,无奈说:「我去换件衣服,准备吃饭吧。」
眼见徐总离开了,谭木鸢有些为乾妈捏把冷汗。
「总之我要说的是,唐浩礼那小子最起码比你那位叫阿杰的男友好多了。」
谭木鸢顿时无言了,她真不能跟上乾妈的节奏。
「你一定不懂我为什麽如此说你那位男友吧,我呀,看人还算准,尤其是别人的男人,你那个叫阿杰的男友,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我一眼就看出他的表里不一,你要是还没和他分手,要小心这个人。」
谭木鸢沉默了,只因她想起昨晚阿杰抱着王小姐做的事,可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脸上居然没有出现一点愧疚或心虚的表情,这令她的确有些担心了……
「吃饭了吗?」
徐总换了家常衣服走过来,弯腰搂住柳飘红将人扶起来,那体贴的模样看得谭木鸢很羡慕。
等谭木鸢离开徐总家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她看了看手表,心中还在犹豫今晚究竟要不要去赴中午阿杰约她去夜店的事,手机已经先响起了。
看向来电是阿杰,她叹口气认命接起,「阿杰。」
「你和你乾妈吃完饭了吗?」
「嗯……阿杰,我有点累了……」
「木鸢,我们先约好的,况且,只是吃个饭怎麽就让你这麽累了呢?」
阿杰的声音还如往常那般温和,却又多了点强势,这让谭木鸢有些不确定,毕竟乾妈的话还言犹在耳,再加上他突然这样强迫自己,或许,阿杰真的不如她自己所以为的那样。
「好吧,我等会儿到。」
「好,我等你。需要我去载你吗?」
看见徐总特地吩咐要送自己的车子来了,谭木鸢拒绝,「不用了,我现在坐车很快就到,再见。」
手机挂断,谭木鸢在司机替自己开车门後上车,坐在车内缓缓闭眼的她,全然没看见车子与一辆隐在暗处的休旅车擦身而过。
车子的速度很稳,丝毫没让闭眼休息的谭木鸢察觉到速度,所以,一个不小心睡着的她在车子停下时人还有些恍惚。
「谭小姐,你的目的地到了。」
谭木鸢侧头看向窗外,对街是排着长长队伍的夜店门口,不用开窗就能听见音乐从入口处泄露出来,她叹口气下了车并向司机道谢,自己站在原地拨了阿杰的号码。
不一会儿,阿杰依然穿着中午时自己看过那套银色西装,出现在门口朝她招手,谭木鸢走过去,保镖放了人进去,才刚走到入口处,阿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时让她身体一僵,然後才放松与他一同进入。
店内的音乐很吵,谭木鸢忍受不适随着阿杰的步伐来到二楼的专属包厢,进去後关上门,音乐少了一些,这让她终於能松开紧皱的眉头坐在沙发上,眼看阿杰要倒酒喝,她匆匆先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旁的冰水。
阿杰看了她的动作也没说什麽,自己替自己倒了一杯开瓶的伏特加,又倒了一点柳橙汁进去才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你会调酒。」
谭木鸢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还隔着一张桌子的男人,见他如此熟练的动作心中很惊讶,毕竟,交往四年来,他一直没有其它恶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另一面。
「木鸢,你不知道是因为我不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