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伸将身边的人儿半搂进怀中,方珺又用软帕子替她擦拭掉嘴边的水渍,趁着她小口小口吃元宝小菜饺的当口,把那帕子送入自家舌尖舔了舔,娇姐儿独有的香味熏得他差些露了怯,腿心的物件缓缓立起,鼻头痒痒的下一刻就要喷出血来。
“某的宝儿你可慢些吃,饿极了这一顿不能吃太多了,从此有某一口饭就有娇娇儿一口。”说着拿衣袖蹭了蹭鼻头,他把那股子热度硬生生蹭了下去。
若司墨在一旁怕是要咕叽咕叽笑个倒仰,他家英明神武坐怀不乱的二爷竟然对着一个身无二两肉的小丫头发了情。
很快吃饱喝足的李娇神情变得呆滞,暖暖的灯光映着她昏昏欲睡的小脸。
啊,媳妇儿吃饱犯困的样子很可爱。
暗搓搓地揉了把李娇的发,方珺只想把方大郎同那秦三娘捅成破筛子,这俩王八蛋居然连口饱饭都不给他媳妇儿吃,简直丧尽天良!
理智告诉他,方铭对李娇没有兴趣这是天大的好事。
而且他相信在李娇身份没有转变之前,她呆在方家后院都会十分安全。这样一来等他把事情办妥,媳妇儿名正言顺归了自己。
不过还是好气哦,方大郎眼瞎了不成,他家娇娇哪儿哪儿都可人疼。
李娇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勉强保持清醒,揉着太阳穴指指外头:“那个,我回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缓缓抬起下巴,露出一张羞涩的小脸,小叔二字她喊不出口。
替她系好斗篷,方珺大步往外走着笑吟吟道:“我送你回去。”
次日一早,李娇同往常一般卯时起身,洒扫浇菜喂鸡,舀了满满一碗米,利落地准备朝食。小叔走时塞了铜钱同一叠五两的银票给她,还说今儿就归家来让她别担心。
现如今她真不担心,之前她有多为这个家打算现在就有多腻歪,明明一家子过日子,儿子跟亲娘搞在一处,居然还有脸娶媳妇,又联起手来欺负她一个新嫁娘,这娘俩也不怕天打雷劈因果报应,且瞧着吧,她李娇可不做软柿子。
比较起来她更想知道小叔几时归来,会不会同她一起用饭。
呀,哪怕只想了想那人的样子,李娇的耳尖泛出可疑的粉色,用刚浸过凉水的手指捂着面颊强迫自己冷静。
米粥熬好,她先垫了碗下肚,哼着不成调的采茶歌又给自己烙了菜饼,母鸡下的蛋她没舍得用,今早一并煮了剥壳,白滚滚的搁在碗里。
应该说今天的朝食破天荒地好,方铭举箸前有一瞬震愣,狐疑地看了李娇那张血气不足的瘦脸,难不成她怕他同昨夜一样发火?
自以为想明白的方秀才美美用完一餐,提了一袋子书优哉游哉往归德书院去。
低眉顺眼送自家相公出门上学,李娇打了温水又去伺候她名义上的婆母。
一想到这几个月秦三娘常常三竿才起她便恨得牙痒,老虞婆晚起的缘由她可算明白了。
“母亲可起了?”
李娇问了声,如平常般推开秦三娘的房门,屋里头一股子事后的靡味,叫做李娇未通人事,之前闻到了也只当旁的。
她支开窗道:“母亲起来洗漱吧,今儿日头小,凉快着呢。”
秦三娘懒洋洋嗯了声,半歪着身子在那床榻上。昨夜弄了半宿也不曾清洗,她此刻下身泥泞,全身无一处不酸,儿子的子孙们挤着她的甬道,微微张腿溢出来好些,裹裤同肚兜在床底下,她再凶悍也不好叫李娇伺候她起,便只让她把朝食同洗漱用的水盆搁在屋里。
在婆母面前木讷惯了的李娇也不多言语,出门之后暗自吐出一口浊气,这演戏的日子还在后头。
她往水壶里灌满凉茶,擦了几遍桌椅,特意把完好的两只茶碗搁在显眼处,才背着筐去到后山砍笋捡野菜,下山时她偷偷买了山中猎户晒好的肉干藏在筐底。
她可以挨饿,小叔不可以。
晚上那餐小叔会回来吃吧,她做的粗茶淡饭怎同那边屋里的美味相比,也不知锦衣玉食的小叔会不会嫌弃。
回转时,她果然瞧见方珺已经坐在厅里喝茶,他换了粗布的衣衫,袖子刮破了,绑腿上沾了一层厚厚的泥浆,看似赶了一趟远路才得归来,桌上摆着两大布口袋,里头装着他带来的野菇干、米面、猪肉还有两贯钱。
秦三娘摸着袖中五两银票难得对李娇露出笑脸:“还不快来见过二郎。”
李娇硬着头皮同他见礼。
“小叔。”
方珺站起身回了她的礼口称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