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白棠都在同样的时间出现在馥馨巷。球球依旧等在墙头,享受着她又撸又喂的伺候。只是,那人再没有出现过,宅子又陷入之前的沉寂,仿佛那天的匆匆一眼,只是一场春日的美梦。
白棠挂在操场的双杠上,晃着双腿,一脸的丧。路过几个男生,有人嬉笑着朝她吹口哨。白棠反应过来,立刻翻下杠,懊恼地把校服裙摆往下扯好。
“亏得我特意把裙子往上叠了两寸,人都没见着,浪费表情。”
“要不直接去敲他家门。”曲丝丝靠着栏杆,幸灾乐祸的笑。
“敲了门然后呢,总得找个理由。”
“去买个盒饭,就说是送外卖的,送错地址了,哈。”
“……”
当天傍晚白棠就站在了馥馨路10号的木门前。手里提着一碗粥,和两包中药。
一个小时前,白棠刚踏进家门,就被白妈妈拦住,说忙不过来,让她去跑腿送个药。
白爸爸当初在市里医院的时候就是有名的中医圣手,自立门户开了这仙茉堂后,许多老病人还是会找上门来。医馆的生意一向不错,特别是有个两公里范围内免费送药的服务,偶尔人手不够,白棠也是要帮忙跑腿的。
“是打电话过来订的药,说是发烧了人来不了,症状简单讲了一下,你爸爸就给开了两幅退烧消炎的药,吃两天看看,你赶紧的送过去。”白妈妈边说边把药包塞给她。
白棠接过药打算转身就走,却在撇了一眼药包上的地址时,顿住了。
“妈我先回房间上个厕所。”拎着药就往后屋跑。
她看到了!印着仙茉堂字样的牛皮纸包上,白爸爸用小狼毫写着的龙飞凤舞的一行字:馥馨巷10号,肖褐,还跟着一串手机号码。
她飞快的拍下那串号码,又飞快的洗了个脸,换上一条乳白色的连衣裙,再配上一件粉紫色的开衫。最后满意的拎着药,趁白妈妈没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所以肖褐是他本人吗,应该是,不然肯定有人来替他拿药了。两天没出门,是因为病了吧,那肯定也没有好好吃东西。
路过十方街尾的一家粥铺,白棠想了想,进去打包了一份虫草土鸡粥。
不要紧张……白棠抖着手,按下门铃。
良久,对讲机里的略带沙哑的年轻男声发出了两个简单的音节:“哪位?”
“肖……肖先生你好,我是仙茉堂过来送药的!”
“稍等。”
两分钟后,厚重的榆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人的宽度,肖褐长身玉立站在门内。
可能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他浅灰色的家居服有几道深深的褶皱,脸颊因为发烧晕染上淡淡的绯红。他伸手拨了拨额前的乱发,抬起那双深邃的眼。
春日傍晚的气温,是个调氛高手。扒去了人们厚重的冬衣,又遮住了原始的欲望。只露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半截小臂,和白皙光洁的脖子,运气好一点,还能看到一副完美的锁骨。
白棠平视时,刚好就到看到肖褐的锁骨。她暗暗吞了吞口水,递上药包:
“肖先生是吗?这是根据您症状配的药。纯净水或矿泉水煎服,一日两次,这是两天的量。”
“好。”肖褐伸出大手,从底部托住药包接过来,没有白棠想象中碰到手指的桥段。
“这是本店赠送的养生粥。”她又递上另一只手里拎着的粥。
“……什么?”
“哦,本医馆对首次消费的病人都会免费赠送一份养生粥的!”说得理直气壮。
“谢谢。”肖褐另一只手托过粥。
“药包一共是52块钱,您是付现金还是微信转?”
“现金,稍等。”说完他转身往院里走。
白棠控制住想要跟进去的冲动,只安静的站在门外。却看见他突然回头,用那副有点冷清却磁性十足的嗓音对她说:
“进来等,外面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