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楚风的出现,无疑让众人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一个进了棺材已经出殡的死人,又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呢?
一时间,在场的人反应不一,一些个做贼心虚的,指着蒋楚风连话也说不上来,只当他是厉鬼索命来了。
“今天可真是个大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挺热闹的。”蒋楚风迈着长腿走近,议事厅的大门随之关上,就连头顶的通风口和窗户都紧闭着,一副打算清理门户的架势。
这里边反应最大的莫过於蒋成良了,他盯着蒋楚风看了半晌,直到他走近,才不可置信地张开嘴:“你不是死了麽!”
“看来三哥是巴不得我死呢。”蒋楚风看着蒋成良脸上的震惊,略表遗憾地摇了下头,“可惜我命大,连阎王爷都不肯收我,我就只好回来了。”
蒋楚风朝座位边走着,手掌拍在就近的一个人肩膀上,直把对方吓得一抖,脸色煞白。
蒋成良紧盯着蒋楚风,似乎不确定他是不是活着,可直到最後也没看出来端倪。他也不明白,明明死了的人怎麽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
蒋成良脑子发懵,旋即意识到蒋楚风既没死,那今日这重选主事人的议会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他眼看到手的东西也化为了泡影。
“不……这不可能!”蒋成良喃喃自语,对於自己的功亏一篑有些接受不了。
韩元清嗤道:“真当我九哥死了你就能接手鸿门了?也不颠颠自己的斤两,你老子的资产不够你霍霍的,还来染指鸿门。要不是你跟老爷子还冠着一个姓,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蒋成良脑中嗡嗡,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原先说支持他的,无一不是默不吭声,便是有反抗蒋楚风的,跟自己也不在一条线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在为自己筹谋的同时,也在为他人作嫁。
可既已撕破脸,蒋成良也豁出去了,冷哼道:“鸿门既不是冠着蒋姓,也没道理只有你蒋楚风能独占,谁有本事谁就拿罢了。你看看这底下的人也不是尽服你,也是时候换换新鲜的血液了。”
“换你麽?”蒋楚风拉开中间的椅子,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蒋成良紧绷着脸色,并未对他的举动放松警惕。
蒋楚风却是一讪,提着椅背处把座椅咚地正过来,嫺熟自在地坐了上去。
“我一天没死,这鸿门就是我说了算,我现在让谁死,谁敢活到三更後。”蒋楚风有自大的资本,面对不服他的众人,说话也不客气。
这两年他结了婚,在许多事情上也不想赶尽杀绝,为的是不想符黛见到自己戾气太重的一面。没成想让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软柿子,勾结一处想推翻鸿门的统治。
真当他是歇久了,把他当成病猫了。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背地里给我使绊子,要麽就一次性弄死我,要是我死不了,啧啧……”蒋楚风摇了摇手指,其中意思让诸多人寒毛直竖。
蒋成良联合韩家把蒋楚风逼得差点走投无路,以为他才回来越州没有人马也成不了事,当下更加有底气了,“蒋楚风,你看看现在除了你身边的那只狗,谁还向着你?你拿什麽跟我斗!”
“你说的对,不服我的人,我又何必强求。”蒋楚风闲散地靠在一旁,才悠哉地点起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不见半点紧张。
众人对蒋楚风的态度亦提高了警惕,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身旁忽然一转风向,原本跟自己同阵营的人蓦然态度一变,把黑洞洞的枪口朝了过来。
楼上楼下也涌出来不少人,看着都是生面孔。
众人这才意识到蒋楚风还给自己留了一手。
割据几方的人见情况一下倾向了蒋楚风这边,有的没底气立马倒戈,有的知道自己没了回天之力,乾脆破罐破摔抵抗到底了。
韩家的人想浑水摸鱼,先被韩元清骂了个狗血淋头。
蒋楚风转了转手里的左轮手枪,往里面一粒一粒放着子弹,吐字清晰:“蒋家几十个姨太太,数大太太跟我娘过不去;蒋家九个兄弟,数你最跟我过不去。当娘大太太没能盼着我死在外面,也是失策。”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偌大的议事厅十分清晰,让人心里不由跟着咯噔两下。
蒋成良亦紧握着手里的枪,不敢分神。
“兴荣街暴乱,利用余秀娟,放火烧西药厂……这桩桩件件我都可给三哥记着呢,三哥想从哪一桩算起?”
蒋成良早知自己做的事不会深藏太久,没想到蒋楚风全都清楚,就连自己利用余秀娟的事情也知道了。他脸色狰狞,就是被当众说出来也压根不打算收手,手指一扣扳机就开出去一枪。
他心中没了主心骨,开枪的手也不稳,蒋楚风头一偏,那一枪便打在了後面墙壁的画框上,哗啦碎了一地玻璃。
酝酿已久的矛盾一触即发,众人都知道蒋楚风的手段,也畏惧於落败後的後果,所以乾脆豁出去了。
蒋楚风从滨州调派来的人手跟鸿门原有的还差些数量,在一顿混战後还是让蒋成良逃了出去。
“九爷,人跑了!”下属在周围找了一个来回,也没抓到蒋成良,想来他在来议会厅之前也部署过。
“不急。”蒋楚风转了转手枪,看向一旁走过来的韩元清。
“我已经通知给沈铎那边了。”韩元清往桌子上一坐,露出一脸大功告成,“我就不信蒋成良这回还有本事跑出越州城。”
沈铎那边也只是动了动各处关卡,让人严防死守,一只苍蝇都不许放飞出去,程式上来讲只是临时变动部署,并非参与鸿门之事。
韩元清却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本来昨天就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细节没整理出来,大姨妈太难受了,愿下辈子不用再见大姨妈,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