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嫣还记得自己是被玄镜抱到了寝殿,又是玄镜将自己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尽都脱了,用将柔软的毯子盖在身上。
她也实在是累极了,虽然还想拽着玄镜说几句话,但一旦陷在绵软的床榻中,眼皮就开始打架。只记得玄镜临走前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大约是“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一类。
迷迷糊糊的睡到晚上,一直到外头天都黑雷,花嫣才被沙华叫了起来。
“不……不想起来。”花嫣皱着眉头,双手死死拽着毯子。
沙华见她这一团孩气的模样,又气又好笑,温声劝慰道:“虽然知道你辛苦,但是不吃点东西身体可受不住。况且若是饿的面黄肌瘦,又怎么讨贵人的欢心呢。”
花嫣这几日心里装着事,本就茶不思饭不想,今天更是一整天米水未尽,如今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也觉出饿来,便裹着毯子坐起身来点了点头。
沙华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样子,心内一阵酸涩,到底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纵然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连葵水都没有来就要伺候男人了。
“我去把吃食给你拿过来,你身上不舒坦,就别下床了。”她这样说着走出去,一会儿便端了个托盘过来,鎏金的食器打开盖子,里头是香气扑鼻的鱼汤。
花嫣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
据说最早的时候圣殿的神官都是要斋戒的,荤腥酒水都不可以碰,但后来灾变降临,万象城成了一座孤岛,城外原本的大片农田都变得遥不可及,城内虽然也有些田地,但根本不够养活一城人。
百姓吃不饱饭,姑且还能勉强活命。神官们要巡逻和抵御活尸的入侵,总不能饿着肚子。
于是斋戒被废除,流过万象城的几条河流中捕上来的鱼,以及城墙上设网罗捉住的飞鸟,都成了圣殿中餐桌上的常客。
鱼汤被熬成了奶白色,上头飘着油花。花嫣接过小碗,舀了一勺便想要送进口中,但是手却不听使唤,腕子一抖,勺子又掉回了碗中,热汤溅到了毛毯和沙华的衣服上。
“……”花嫣羞红了脸不说话。
沙华却只是笑着将碗接了过去:“来,我喂你。”
双腿之间仍是火辣辣的痛,花嫣在毯子下边将两腿岔开,上身微微前倾,一口一口喝着沙华喂过来的鱼汤。
沙华手很稳,时不时轻巧地挑起没有刺的鱼肉送过来。花嫣一连喝了两碗,才感觉终于又活回了人间,长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懒得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疼的,尤其两条胳膊,自肩膀一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不肯下床去沐浴,沙华也无法,只好又去端了水来伺候着洗漱,然后给她拿来了新的寝衣,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就看到花嫣又缩回了毯子里,已经沉沉睡去。
她看了一眼花嫣露在毯子外头的肌肤,倒是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颈后有两处鲜嫩的红痕之外,再无其他。
没有抓咬过的伤痕,甚至没有青紫的瘀伤。
“玄镜大人到底还是疼这个孩子……”她这样感慨了一句,吹灭烛火悄声退了出去。
花嫣这一睡,并没直接到第二日天亮,后半夜便睁了眼——毕竟昨日从中午睡到现在,至少已经七个时辰过去了。
她一翻身,摩擦到了两腿之间,痛的皱起了眉。
却又触动了非常隐秘的欲望。
那销魂蚀骨的滋味,让人体会过一次之后,就会上瘾。
花嫣小心翼翼地将手往下探,触到了花芯,学着之前玄镜的方式在最敏感的小凸起上抚摸,竟然也激起了一点酸涩的快意。
肉缝中也泌出了粘稠的液体。
她试了一会儿,快感始终似有若无,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不痛快,直到手臂又酸了,也没能找到在玄镜怀中的感觉,只好放弃。
接下来她一直在床上躺了两天,直到身上所有那日留下的痕迹都消失猴,才又一次踏出了梵音殿。
这一次,那些在背后用怀疑的眼神偷偷打量她的人没有了,不管是奴隶还是神官,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让路。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光滑的石板上带着温度,赤脚踩在上边非常舒服。
一路走到了正殿,寂静无声,空旷的不自然。
花嫣心内诧异,她随手拦住一个女奴,问她这些神官都哪里去了,女奴回道:“各位大人们是外出征讨妖物去了。”
听了这话,花嫣心头一紧。
万象城四围墙壁上的符咒有度化活尸的效用,可一旦大规模的尸潮涌过来,前边的活尸纵然自己不愿意,也会被后边的直接挤到墙上成为牺牲品,活尸的残骸越叠越高,最后边的便可以攀着同伴的尸体越过高墙冲进来。
花嫣的父母很贫穷,只能住在最靠近外围城墙的贫民窟里。一旦发生这种活尸攻城的情况,都会用木板将门窗都堵的密不透风,就怕失守后自家人最先成了食物。
当时花嫣就不太能理解这种做法,被堵死在小房子中活活饿死,和直接被活尸吃掉,究竟有什么区别?
好在每一次都有惊无险。
为了防止活尸在城外聚集到能踏上城墙的数量,一旦侦查到大群活尸聚集,神官们就不得不出城主动出击。
这个过程异常危险,但是花嫣一直都认为,既然神官们接受百姓的供奉,就该付这样的代价。
只是她以前并不知道,每一次的征讨,大祭司都要亲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