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瘾--第八味药:杜仲

正文 心瘾--第八味药:杜仲

第二天连翘刚上班没多久,便收到顶层秘书的电话,“连小姐,小周总说,请你现在上来他办公室一趟。”

连翘心中叹着气挂了电话,认命地带着电脑和资料去了顶楼。她昨天算是看清楚了,周自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打算靠这个项目做出成绩,他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以前一毛钱区别也没有。

其实以前连翘他们隐约听过,周自是搞技术的,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以前在连翘公司也只是挂了个名。现在忽然因为家庭矛盾,真彻底转管理了,若是老天开眼,就希望这位小周总别瞎指挥,让她按原方案顺顺利利结案就成。

连翘胡思乱想间,已经进了周自的办公室,“小周总……周自,早上好。”

周自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玩手机,蓬松的头发垂下几缕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他不知道在玩什么,手指正在手机屏幕上狂魔乱舞,看起来像在泄愤,等一局结束,他才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往后一靠,双手双腿瘫成一个大字,阴阳怪气地说:“不早了。”

连翘:“……”

连翘:“昨晚加班晚了,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注意的。”其实以她昨晚加班的时间,今天还算来得早呢,只是连翘没傻到这时候去辩论,只是微笑着认了下来。

“也难免,昨天加班很晚嘛。”周自意义不明地笑了笑,这才抬起眼看她,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一旁,连翘这才看清他脸上颧骨处青了一片。

夭寿哦,昨晚不会兄弟阋墙,大打出手了吧?一个高岭之花,一个幼稚之王,居然真能打起来?

连翘一愣,及时将惊呼吞回了肚子里,只作看不见。

可惜连翘想装看不见,周自却不肯放过她,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半抱怨半委屈地说:“我哥昨天来了。”

连翘礼貌地微笑。

“来就来了,还打我。你看我这脸上,我都这么大人了,让员工看见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他撑起身,将脸探到连翘面前,嘟囔着说。

这样近的距离,连翘甚至能看见他颊边两只小小梨涡,随着他的表情逐渐加深,配着旁边那块打架的青紫一起看,有种不符年龄的天真。

连翘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打着哈哈,扬了扬手中一沓文件,笑道:“周自,昨天晚上我又把资料再整理了一份,你看看。还有一份文件,是要等着你签字的。”死都不接周家兄弟纷争的话题。

周自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又很快闪过了,仍是那副惫懒样子,将连翘手中的文件接了过来,翻了翻便走到桌边,找了根笔,龙飞凤舞签了字。正要说话,却听敲门声响起。

“小周总,您到了个快递。是之前您说要时刻盯着,一到就立马告诉您的那个。”

周自挑眉,脸上浮出一种狂热的兴奋来,像个跃跃欲试的孩子,立即扬声说:“拿进来。”

秘书拿了个快递盒子进来,放在周自桌上便又出去了。

周自的目光在那个纸盒上梭巡了片刻,才翘起一点唇角,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把签完字的文件递回给连翘。

连翘倾身去接时,目光无意间扫到快递单,发现上头硕大地印着发货清单:三极管*5。

连翘没多想,接了文件便试探着说:“周自,那我先下去工作了?”

周自这次果然没反对,随意点了点头,目光都黏在那快递上了,连翘还没出去,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在到处找剪刀,要亲自拆包裹了。

“连翘。”连翘收拾好东西正推门出去,注意力一直在快递上的周自忽然叫住了她。

“周自,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他笑嘻嘻的,剪刀在快递盒的硬纸板上划出刺啦一声。“就是想跟你说,我们公司福利很好的。”

连翘莫名其妙,“嗯,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他抬起头,眼睛弯弯,唇角上翘,笑出一个纯真形状,“下次给老板加班到大半夜,额外的加班费,我可以给你报哦。”

连翘昨晚有些事不能为外人道,便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过下一秒周自又接着说:“打车费也给报,或者我也可以送你回家,所以……”

“别坐我哥的车回家了。”

原来是说这个。连翘默默松了口气,笑道:“好的,谢谢小周总。”

“嗯?”

“好的,谢谢周自。”

所以一大早把她叫上去,其实就为了警告她,让她别跟周衍扯上关系?

怪胎!真是怪胎!

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业绩和加薪升职都掌握在这怪胎手里,连翘便觉得头都疼了。

她坐回工位上喝了口水,水杯放下来的时候力气就有点重,几滴水溅在手机屏幕上,让她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不由脸上一红。

连翘呆了片刻才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抽了纸巾擦干水渍,再一看,有个因为静音错过的电话,是连翘大学留校的学长徐鹤行,一直关系就不错。

连翘回拨过去,“学长,刚刚在汇报工作,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没事。”徐鹤行清润温和的声音传来,“连翘,这次学校建校一百周年校庆,你来不来?”

“我一直说要去的,不过最近事情太多,我都给忘了!”连翘惊呼,“多谢学长,到时候我去找你!”

徐鹤行笑了笑,“好。这周六上午九点开始,你提前打我电话。”

“周六啊……”连翘愣了愣,几个字脱口而出。

徐鹤行疑惑道:“你那天有计划吗?”

连翘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才说:“没关系,白天我没事。”

“晚上……”他顿了顿,才淡淡打趣着说:“是晚上要跟男朋友约会吗?”

连翘尴尬地捂住额头,“不是不是,我都分手了。总之,我们周六见。”

“你分手了?”他吃了一惊,又似乎并不想干涉别人的私事,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温温和和道:“好。周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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