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
裴淮槿薄唇微抿,眉头浅浅地蹙了一下,却仍然乖乖地任由女子牵着往前走。安纪琋一脸愉悦,藏在艳红双唇里的小舌轻轻地舔了舔尖锐的獠牙,时刻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小七自然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忍不住抖了抖银色的小身躯。
全世界中,只有藏在安纪琋耳垂上化型成耳环的小七知道,每当安纪琋一脸愉悦的舔着自己象徵吸血鬼的獠牙时,就代表着不久後……
会见血。
安纪琋带着裴淮槿走到了安家花园旁边的一个硕大的荷花池,安家夫人……也就是陆妡,十分的喜欢荷花,在她布的术法下,安家的荷花永不凋谢,只会随着时间而开花或变成娇俏的花苞,但它跟吸血鬼一样,是不会死的。在他们甫一踏入荷花池畔的瞬间,裴淮槿就皱紧了眉。
他左手食指上带着的,镶嵌着深蓝色宝石的戒指倏地亮了一瞬,细微的像是反光一样的亮度,却让安纪琋在瞬间感受到了强大魔力的波动。她微微垂首,唇角扬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龙血……吗?
方才有花园中各式的花香遮掩,以及刻意的掩藏,以至於裴淮槿并未察觉到这股淡到几乎就要消失的血腥味……还有这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布好的结界。他握紧了安纪琋的手,低头看了下脚边的石头,神色淡漠地往下一踩,薄唇轻启:「破。」
结界被破的瞬间耳边像是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即接踵而来的便是一股又浓又腥的血味。裴淮槿瞬间皱了眉头,安纪琋却咯咯地笑了出来。她望向那被朵朵睡莲簇拥着的,血肉模糊的屍体,唇角扬起了诡谲而妖娆的弧度。
「哎呀……这是谁做的呢。」她轻喃一声,弹了个响指,几秒内男人便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安纪琋勾着裴淮槿的手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笑了一下,歪了歪头:「陌炀,去把哥哥还有父亲叫来。」她看着男人镜片下那双隐含着复杂的眼,娇俏地歪了歪头,神色一派天真,语气却带着薄薄的,致人於死的杀气。
「最近我没安排你外出……你也够清闲了,相信照我们这麽多年的关系……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我相信你有分寸。」
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陌炀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额角滴下了一滴汗,喉结轻轻地滚了滚。不……与其说她开始怀疑……不如说她根本从没信任过他……可哪怕这样他也不觉得她以往对自己的温柔和喜欢……是假的啊。
「琋琋……气息……记得去掉。」他抿了抿唇,提醒了一声,终究什麽都没说,转头离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两人面前。裴淮槿垂眸看着身边笑得妩媚的女人,眯了眯眼:「看来……安纪琋小姐不如我想的简单?」
如果要说安纪琋现在最「相信」谁……大概就是裴淮槿了。因为他们之间有利於她这方的同心咒。她从来就没遮掩些什麽,对於她睡过的男人,她一向坦承。安纪琋轻笑出声,松开了他的手,伸手拨下不知在什麽时候起就沾在她裙子上的花瓣,浅金色的眼缓缓地眨了一下,明明是金色的瞳仁,却硬生生的让他看出了里头晦暗不清的黑。
「仇恨……是很恐怖的东西哦。」她轻笑着,垂眸看着那片花瓣缓缓地落下,语气淡淡:「只要报仇就好,其他的……我别无所求。」裴淮槿默然地站在一旁,双眼沉静却五味杂陈地看着她。他对她的过往完全不了解,听她这说法也知道总归不是什麽值得开心的事,他也不想让她再回味一次,以至於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麽好。
那纤弱的肩上,究竟背负着多少的怨恨、多少的心伤?
「琋琋,这是怎麽回事?」率先到达的安纪诺看着她与裴淮槿并肩而立的样子抿了抿唇,语气不是很好地开口。安纪琋抬眸看着他,泫然欲泪地喊了一声:「哥哥……」她提着裙角跑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男人的手,小猫似地轻颤:「刚刚我在大厅……因为哥哥被人叫住说话,我很无聊……所以我就让陌炀陪着我来荷花池看看……穿过花园时遇到了这位先生,我们什麽都还没说,一到池畔……就看到那个了……」
安纪琋的眼角滚落斗大的泪珠,拽着安纪诺的手微微地颤抖:「哥哥……那是狼族的人对不对……他的血味……血味好重……」安纪诺神色复杂地轻拍着安纪琋的背,安纪琋说的话跟陌炀方才说的几乎一致,只是……裴淮槿为什麽在这?安纪诺将目光投向那死在荷花上血肉模糊的人,唇角一抿,神色冷漠地对他後头的两个蒙面人说:「去把屍体搬下来看看是谁。」
「不用麻烦了。安少爷还是别动屍体比较好,免得破坏了什麽证据。」裴淮槿突然出声,淡漠的黑眸定在安纪诺冷硬的面上:「想确定身份的话,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不顾安纪诺的神色,转头望向那个屍体,嗓音低沉地道:「他手臂上的那个徽章……是袁家的。」
安纪诺倏地眯起了眼,袁家……?还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安槊身後跟着几个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瞥见那屍体倏地皱起了眉:「怎麽回事?」安纪诺稍微解释了一下,安槊便问身後的人:「这是袁家两公子谁的护卫?」
「不用麻烦安老爷了,我们亲自来确认。」
安纪琋闻言并未抬头,只靠在安纪诺的怀中悄然扬起了一抹笑。
总算是来了。
安纪诺瞥向那声音的来源,抿唇一笑:「袁大少怎麽亲自来了?」袁臣佐抿唇一笑,邪肆而妖冶,他眸光一眯:「听闻是我们袁家的人死了,身为袁家长子自然得来看看。」他目光瞥向那个死状极惨的肉沫,双眼毫无半分的怜悯与悲伤,只眉梢轻挑地道:「看起来大概不认识呢,可能是我弟弟的人吧。」他回头看着身後的保镖:「袁臣佑呢?」
「在这儿呢——」
安纪琋从安纪诺的怀中抬眸,轻轻地瞥向那个正缓步走来的男人。他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领带不见踪影,白色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黑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捏在手里甩到肩上,一头金色的短发颇有个性地乱翘,右边夹了个叉型的黑色发夹,而他被金发遮掩的耳垂上带着对黑色的菱形耳坠,碧绿色的眼宛若上好的祖母绿,紧紧地镶嵌在那又大又圆的眼眶之中。他打了个哈欠,右眼下方小小的泪痣更衬的他又多了几分女气,配上那双绿色的鹿眼,实在是有着一副让人难以讨厌他的容貌。
袁臣佑抽出口袋里的手,揉着眼看向那个穿的一丝不苟的袁臣佐:「唷!人渣你也在啊。」他笑得眯起了眼,完全不顾袁臣佐冷下的面容:「依你这风流的性子刚刚大概是去找哪个女人滚床了吧,过来弟弟我闻闻……」
他倏地一个箭步往前扯住了袁臣佐的衣领,他一惊,还没发作袁臣佑又猛地放开了他,绿眸闪过了一丝厌恶,他舔了下唇:「唷,还真有那股味儿啊——还挺重的,闻起来……」他眯起眼,双眸定在那埋在安纪诺怀里的女人身上,扬唇一笑,小小的虎牙微微显露:「好像跟那个女的有点像喔?」
安纪琋浑身抖了一下,抬眸看向袁臣佑,金眸里蓄满了水光。袁臣佑看着她的脸怔了怔,面色逐渐变得严肃。他往前几步走到了她的身前,微微蹲低了身体,仔细地端详着安纪琋的脸,碧绿的眼倏地一眯:「喂,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安纪诺猛地收手,将安纪琋抱得更紧了些:「琋琋不出门的,还请袁二少见谅。」袁臣佑伸手撩起安纪琋的一缕发,看着那如绸缎般丝滑的黑发从指间滑落,倏地一笑:「没事的,我可以来安家啊……她太符合我的需求了。」
安纪琋看着那从他手中滑落的发,心想还好那天请露蔓帮她把头发给剪了,现在她原本长到拖地的发只到腰部而已。她垂下了眼,半晌後轻轻地开口:「袁二少来……不是应该先确定那个屍体是谁吗?」
「阿对喔,差点忘记了。」袁臣佑收回目光,压下了眼底的疑惑,他怎麽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呢?他抿了抿唇,转而看向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唔……好像是我身边的护卫吧。真不巧……我今天只带了他一个呢……他死了我岂不是危险了?」袁臣佑将目光投向站在安槊旁边冷着脸的袁臣佐,展颜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莫非是哥哥杀的?让我等等可以方便你杀?」
看着袁臣佐冷下的眼光,他倏地耸肩:「哥哥别生气啊,我知道你不会干这种蠢事的。」袁臣佑眸光闪了闪,翡翠似的眼彷佛掺杂了一点杂质似地,闪过了丝线般的黑:「要杀……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嘛。」他嘻嘻地笑,往後一步,嘴里念了句让人听不清的话,随後猛地一个跳跃,竟是直接从荷花池畔跳上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安纪琋将他方才嘴里念出的咒文尽收眼底,眼里含了点薄薄的笑意。明明是狼族,心思倒是挺细腻的。那屍体下的荷花轻轻地颤了下,却乖巧地支撑着袁臣佑的身体。他踩在那个屍体上蹲下了身,轻轻地嗅着那血肉模糊的肉沫,想分辨除了血腥味以外的味道,半晌後他眸光一闪,从那屍体肩膀的伤口处扯出了一片小小的东西,在看清那一片是什麽东西後,唇角便扬起了一抹讽笑,眼底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袁臣佑缓缓地站起身,而後再度一跃,跳回了地上。
「袁二少可有发现什麽吗?」安纪诺问道。袁臣佑眸光隐含着淡淡的嘲讽,他扯唇一笑,缓缓开口:「虽然这个护卫跟我不是多熟……但死人为大,我好歹也该帮他找出杀他的凶手。」他摊开手心,露出手里捏着的那一片带着血的小塑胶片。
「若是我没记错……这个假指甲上画的图……应该是安家大小姐今天指甲上的花样吧?」
~~~~~~~以下为简体字部分~~~~~~~
大戏……?
裴淮槿薄唇微抿,眉头浅浅地蹙了一下,却仍然乖乖地任由女子牵着往前走。安纪琋一脸愉悦,藏在艳红双唇里的小舌轻轻地舔了舔尖锐的獠牙,时刻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小七自然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忍不住抖了抖银色的小身躯。
全世界中,只有藏在安纪琋耳垂上化型成耳环的小七知道,每当安纪琋一脸愉悦的舔着自己象征吸血鬼的獠牙时,就代表着不久后……
会见血。
安纪琋带着裴淮槿走到了安家花园旁边的一个硕大的荷花池,安家夫人……也就是陆妡,十分的喜欢荷花,在她布的术法下,安家的荷花永不凋谢,只会随着时间而开花或变成娇俏的花苞,但它跟吸血鬼一样,是不会死的。在他们甫一踏入荷花池畔的瞬间,裴淮槿就皱紧了眉。
他左手食指上带着的,镶嵌着深蓝色宝石的戒指倏地亮了一瞬,细微的像是反光一样的亮度,却让安纪琋在瞬间感受到了强大魔力的波动。她微微垂首,唇角扬起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
龙血……吗?
方才有花园中各式的花香遮掩,以及刻意的掩藏,以至于裴淮槿并未察觉到这股淡到几乎就要消失的血腥味……还有这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布好的结界。他握紧了安纪琋的手,低头看了下脚边的石头,神色淡漠地往下一踩,薄唇轻启:「破。」
结界被破的瞬间耳边像是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即接踵而来的便是一股又浓又腥的血味。裴淮槿瞬间皱了眉头,安纪琋却咯咯地笑了出来。她望向那被朵朵睡莲簇拥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唇角扬起了诡谲而妖娆的弧度。
「哎呀……这是谁做的呢。」她轻喃一声,弹了个响指,几秒内男人便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安纪琋勾着裴淮槿的手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笑了一下,歪了歪头:「陌炀,去把哥哥还有父亲叫来。」她看着男人镜片下那双隐含着复杂的眼,娇俏地歪了歪头,神色一派天真,语气却带着薄薄的,致人于死的杀气。
「最近我没安排你外出……你也够清闲了,相信照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有分寸。」
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陌炀维持着鞠躬的姿势,额角滴下了一滴汗,喉结轻轻地滚了滚。不……与其说她开始怀疑……不如说她根本从没信任过他……可哪怕这样他也不觉得她以往对自己的温柔和喜欢……是假的啊。
「琋琋……气息……记得去掉。」他抿了抿唇,提醒了一声,终究什么都没说,转头离去,刹那间便消失在两人面前。裴淮槿垂眸看着身边笑得妩媚的女人,眯了眯眼:「看来……安纪琋小姐不如我想的简单?」
如果要说安纪琋现在最「相信」谁……大概就是裴淮槿了。因为他们之间有利于她这方的同心咒。她从来就没遮掩些什么,对于她睡过的男人,她一向坦承。安纪琋轻笑出声,松开了他的手,伸手拨下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就沾在她裙子上的花瓣,浅金色的眼缓缓地眨了一下,明明是金色的瞳仁,却硬生生的让他看出了里头晦暗不清的黑。
「仇恨……是很恐怖的东西哦。」她轻笑着,垂眸看着那片花瓣缓缓地落下,语气淡淡:「只要报仇就好,其他的……我别无所求。」裴淮槿默然地站在一旁,双眼沉静却五味杂陈地看着她。他对她的过往完全不了解,听她这说法也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也不想让她再回味一次,以至于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纤弱的肩上,究竟背负着多少的怨恨、多少的心伤?
「琋琋,这是怎么回事?」率先到达的安纪诺看着她与裴淮槿并肩而立的样子抿了抿唇,语气不是很好地开口。安纪琋抬眸看着他,泫然欲泪地喊了一声:「哥哥……」她提着裙角跑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男人的手,小猫似地轻颤:「刚刚我在大厅……因为哥哥被人叫住说话,我很无聊……所以我就让陌炀陪着我来荷花池看看……穿过花园时遇到了这位先生,我们什么都还没说,一到池畔……就看到那个了……」
安纪琋的眼角滚落斗大的泪珠,拽着安纪诺的手微微地颤抖:「哥哥……那是狼族的人对不对……他的血味……血味好重……」安纪诺神色复杂地轻拍着安纪琋的背,安纪琋说的话跟陌炀方才说的几乎一致,只是……裴淮槿为什么在这?安纪诺将目光投向那死在荷花上血肉模糊的人,唇角一抿,神色冷漠地对他后头的两个蒙面人说:「去把尸体搬下来看看是谁。」
「不用麻烦了。安少爷还是别动尸体比较好,免得破坏了什么证据。」裴淮槿突然出声,淡漠的黑眸定在安纪诺冷硬的面上:「想确定身份的话,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不顾安纪诺的神色,转头望向那个尸体,嗓音低沉地道:「他手臂上的那个徽章……是袁家的。」
安纪诺倏地眯起了眼,袁家……?还真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安槊身后跟着几个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瞥见那尸体倏地皱起了眉:「怎么回事?」安纪诺稍微解释了一下,安槊便问身后的人:「这是袁家两公子谁的护卫?」
「不用麻烦安老爷了,我们亲自来确认。」
安纪琋闻言并未抬头,只靠在安纪诺的怀中悄然扬起了一抹笑。
总算是来了。
安纪诺瞥向那声音的来源,抿唇一笑:「袁大少怎么亲自来了?」袁臣佐抿唇一笑,邪肆而妖冶,他眸光一眯:「听闻是我们袁家的人死了,身为袁家长子自然得来看看。」他目光瞥向那个死状极惨的肉沫,双眼毫无半分的怜悯与悲伤,只眉梢轻挑地道:「看起来大概不认识呢,可能是我弟弟的人吧。」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保镖:「袁臣佑呢?」
「在这儿呢——」
安纪琋从安纪诺的怀中抬眸,轻轻地瞥向那个正缓步走来的男人。他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领带不见踪影,白色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黑色的西装外套被他捏在手里甩到肩上,一头金色的短发颇有个性地乱翘,右边夹了个叉型的黑色发夹,而他被金发遮掩的耳垂上带着对黑色的菱形耳坠,碧绿色的眼宛若上好的祖母绿,紧紧地镶嵌在那又大又圆的眼眶之中。他打了个哈欠,右眼下方小小的泪痣更衬的他又多了几分女气,配上那双绿色的鹿眼,实在是有着一副让人难以讨厌他的容貌。
袁臣佑抽出口袋里的手,揉着眼看向那个穿的一丝不苟的袁臣佐:「唷!人渣你也在啊。」他笑得眯起了眼,完全不顾袁臣佐冷下的面容:「依你这风流的性子刚刚大概是去找哪个女人滚床了吧,过来弟弟我闻闻……」
他倏地一个箭步往前扯住了袁臣佐的衣领,他一惊,还没发作袁臣佑又猛地放开了他,绿眸闪过了一丝厌恶,他舔了下唇:「唷,还真有那股味儿啊——还挺重的,闻起来……」他眯起眼,双眸定在那埋在安纪诺怀里的女人身上,扬唇一笑,小小的虎牙微微显露:「好像跟那个女的有点像喔?」
安纪琋浑身抖了一下,抬眸看向袁臣佑,金眸里蓄满了水光。袁臣佑看着她的脸怔了怔,面色逐渐变得严肃。他往前几步走到了她的身前,微微蹲低了身体,仔细地端详着安纪琋的脸,碧绿的眼倏地一眯:「喂,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安纪诺猛地收手,将安纪琋抱得更紧了些:「琋琋不出门的,还请袁二少见谅。」袁臣佑伸手撩起安纪琋的一缕发,看着那如绸缎般丝滑的黑发从指间滑落,倏地一笑:「没事的,我可以来安家啊……她太符合我的需求了。」
安纪琋看着那从他手中滑落的发,心想还好那天请露蔓帮她把头发给剪了,现在她原本长到拖地的发只到腰部而已。她垂下了眼,半晌后轻轻地开口:「袁二少来……不是应该先确定那个尸体是谁吗?」
「阿对喔,差点忘记了。」袁臣佑收回目光,压下了眼底的疑惑,他怎么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呢?他抿了抿唇,转而看向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唔……好像是我身边的护卫吧。真不巧……我今天只带了他一个呢……他死了我岂不是危险了?」袁臣佑将目光投向站在安槊旁边冷着脸的袁臣佐,展颜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莫非是哥哥杀的?让我等等可以方便你杀?」
看着袁臣佐冷下的眼光,他倏地耸肩:「哥哥别生气啊,我知道你不会干这种蠢事的。」袁臣佑眸光闪了闪,翡翠似的眼彷佛掺杂了一点杂质似地,闪过了丝线般的黑:「要杀……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嘛。」他嘻嘻地笑,往后一步,嘴里念了句让人听不清的话,随后猛地一个跳跃,竟是直接从荷花池畔跳上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安纪琋将他方才嘴里念出的咒文尽收眼底,眼里含了点薄薄的笑意。明明是狼族,心思倒是挺细腻的。那尸体下的荷花轻轻地颤了下,却乖巧地支撑着袁臣佑的身体。他踩在那个尸体上蹲下了身,轻轻地嗅着那血肉模糊的肉沫,想分辨除了血腥味以外的味道,半晌后他眸光一闪,从那尸体肩膀的伤口处扯出了一片小小的东西,在看清那一片是什么东西后,唇角便扬起了一抹讽笑,眼底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袁臣佑缓缓地站起身,而后再度一跃,跳回了地上。
「袁二少可有发现什么吗?」安纪诺问道。袁臣佑眸光隐含着淡淡的嘲讽,他扯唇一笑,缓缓开口:「虽然这个护卫跟我不是多熟……但死人为大,我好歹也该帮他找出杀他的凶手。」他摊开手心,露出手里捏着的那一片带着血的小塑胶片。
「若是我没记错……这个假指甲上画的图……应该是安家大小姐今天指甲上的花样吧?」
##作者说说话:
我写这章写到脑子快要爆了……
一边翻人设一边想剧情脑浆都要蒸发了QAQ
下章继续这个推理感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