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棠春--大师兄心中有苦

正文 海棠春--大师兄心中有苦

面对小满客气的求见,小屋里传来挺年轻的声音,冷默又乾脆,“谢客。”

“反正我不急,无赦大师要还几天饭钱?”小满还是一贯的慢吞吞口吻。

“十天。”无赦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十天吧,把我要问的整理一下,也好方便大师回答。”

她是打算同里面的人耗下去,只可惜连这个提议也被无情的拒絶了,:“我不回答女人的问题。”

小满摸摸鼻子,还试图讲理:“性别歧视是不对的,难道你娘问你你也不回答吗?”

听她说的,陶之舟若是回答了,她岂不就当了个便宜娘亲?满丫头到底是在劝说陶之舟回答还是劝说他不要回答?庄桯言在她後面简直要笑出声来,而那个无赦则不给面子地大声笑出来,

果然陶之舟那小屋里静静的再没有声音。

小满大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於是继续努力:“我替一个男的问不行麽?”

“……”

小满有些苦恼地转向庄桯言:“师兄,你能不能回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

庄桯言挑眉:“重要到我都不能知道?”

“很私人很私人很私人,师兄你要尊重我。”

庄桯言觉得好笑,满丫头在他身边长大,无事不经过他手,哪里还有什麽私人事情?只是她现在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自然不得不应:“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离你远些。”

小满点头:“越远越好!”

看着小满这样期待的样子,他又是好笑,暗中却是疑心更重,瞟了眼无赦,知道自己若是在一旁偷听肯定会被他发现,倒不如趁机做些手脚,於是也便离开了。

他没法偷听,自然不知道小满问的是什麽。可是根据他蒐集的情报,小满肯定要问些关於异世的问题。古书中有些关於异世的记载,比如说前周有名商人的日记中有就说他曾去过异世,那里到了夜间,灯火依然明如白昼;比如说前秦有位公主,自称是来自异世。

古人之语在今人看来虽然有些荒谬,很多人都认为都是他们乱传乱编的东西,可是又有谁说得清楚,这些是不是真的。再联系小满那离奇的身世,若说她来自於异世,那些奇怪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言其这回终於找到了紧张感,“那个陶之舟既然号称通古今知阴阳,他那次都能预料到有人要对他不利,又找了帮手,说不得,便能找到与异世相连的法子。若是师兄的猜测无误,那满师姐她,那时就想走了?”

庄桯言温柔的声音在这时候听起来有些冷酷,“我不会让她有那个机会。”

言其沉默不语,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她真的来自异世,又真能抛弃这里的一切回到异世,他大概会死皮赖脸得跟着一起去吧。只是按照庄桯言的说法,小满当时若是成功了,他连求她的机会都没有,苦涩地笑出声,“所以说,满师姐,真的是个无情的人啊。”

再抬头亦是一脸坚决,“所以师兄你杀了他们?”言其知道庄桯言这人有一项好处,只要是庄桯言想要做的,下决心做的事情,没一件是不成的。无论那件事情在别人看来多麽的不可思议,不敢想像。

“有无赦和小满在,我怎麽敢对陶之舟动手?”庄桯言嘴角一弯,英俊的脸上有丝阴险的味道,“我只是用了些点时间,对他房屋的四周环境做点手脚而已,我在离他们几百米远的高处,埋了些火药。”

西北路军驻边多年,以天朝皇帝鲸吞西部的雄心,自然不会少了火药。庄桯言在西北路军驻紮一整年,若没有趁机弄点军禁物品,那他就不是庄桯言了。

“你要知道,在雪山上用火药,尤其是我天朝特制的攻城用火药,是会引起雪崩的。不管是什麽样的高手,面对着雪崩,絶对不会有逃生机会。”庄桯言捧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皱眉,“我有设计过,不会让满丫头发现,只是满丫头不知道怎麽就猜到了。”

“你做得那麽明显,还指望她不要发现?”言其知道小满并不如她表现得那麽白,他看向庄桯言,脸色有些沉重:“你还杀了郑品琅麽?”

“这是当然的。”

“那麽……她去问你原因了吧?”

“……”庄大才子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那时我受了点伤,躲在青云楼中,不肯见她。”

不是不肯,是不敢吧?言其看庄桯言的脸,“青云楼好像是青楼。”

“是兰关最有名的青楼。”庄桯言闷闷地回答。

“……庄师兄,你没有告诉她原因吗?”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庄师兄根本是舍不得她走,於是将一切後路都毁掉,结果不会到了最後不敢说出口,於是被记恨了一年多?虽然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可多少有些物伤其类的伤感。

“之前不想说,现在……她不肯听。”

“你也猜到我不会在师姐面前为你说话的,毕竟这对我没什麽好处,”言其托着腮,“不过,如果说她真是来自异世又一心想回去,不管她找到了什麽途径,不管你怎麽做,我会做。”

师兄弟说话不必太明白,彼此都懂。言其表示的是自己的决心,而且也相信庄桯言絶不会放任一丝的可能性的发生。都达成了共识,才方便继续谈——

“不为我说话,对你是没什麽好处,可现在最能得到好处的……”庄桯言重复了一遍,面带嘲讽,“难道不是叶秦川和西城吗?”

被他这麽一说,言其的脸色的确有些不好,“那个西城到底是什麽人?”

“他是先帝太傅长子,先帝太傅因被人举报勾结番邦欲对本朝不利,被斩。先帝看在多年师生情份上,为他留下血脉。”

“而这一丝血脉就被扔到了教坊?”这样就可以解释西城与其他人不同的气质,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不解之处,“可是太傅之子怎麽会做得一手好糕点?”

“因为满丫头喜欢糕点,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满丫头喜欢却不想做的事情,有不少人能做得很好,”他轻佻地指着言其,“你不就会好多,更不要说李如墨,他不也学了满儿虽然有兴趣却学不好的东西麽?”

“为了小满?”言其觉得不乐意,他眼珠一转,“说到西城,一月前晚上,师兄可有暗中跟随小满?”

“你觉得以她与我之间的武道差距,她会让我跟着吗?”庄桯言个人倒是想,如果满丫头默许,要他天天爬墙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他辛苦地爬到墙头,却不见她的人影。

“那就怪了,满师姐那晚去为西城拿官家赁证,她居然轻松拿了张正确的回来。”言其弹着桌子,“我原来以为是师兄你暗中帮忙。”

“那会是谁?”

小满虽是由大才子庄桯言一手带大,却令他羞愧不已的是个只识数字的白丁,按照她的逻辑,是全部搬回供言其挑选才对,怎麽会拿着张正确的回来?庄桯言思索片刻,“大约是西城的人?”

“西城的表情不对。”

“那是有谁盯上满丫头了。”

这对师兄弟不愧是同小满一齐长大的,对於她身边的状况了如指掌。庄桯言的判断很对,此时刚从叶秦川处吃饱喝足洗白白出来的小满正有些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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