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浴室外面听的话，我和中也的对话内容相当的糟糕，不过实际也就是我借着抹沐浴露把他摸了个遍而已，再说中也的什么地方我没摸过……
而现在被里里外外洗干净的中也小萝莉，正泡在浴缸里，两眼无神目光呆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望着我淋浴的背影出神。
水盆高举，从头顶淋下，我把头上的泡沫彻底冲干净。
湿润的黑发垂至后背，已经长到了腰际。
「小雪的头发真漂亮。」
中也趴在浴缸边，喃喃地说着。
「我可是一直很羡慕中也的橘发啊。我这样的发色即使染色，发色也会很暗。变装执行任务时，就只能靠假发了。」
我把黑发撩起来，盘在头顶，用毛巾裹住，挤出泡泡沐浴露往身上抹。
「说起来小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或许是还残留了一点醉意，中也问了一件他想了好几年都没有问出口的事情。
当年他比太宰捷足先登，先一步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港黑，硬是藏了半年没让太宰发现他多了个部下。
甚至还忽悠过涉世未深的我，为了任务需要天天练习女扮男装……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中也的？很难说清楚具体的时间点，或许是日久生情？」
我捧了一点泡泡，一口气把它们都吹起来。
心里想着中也怎么会问这种问题，难道是内心也开始少女化了？
「……你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听出了我话里的隐射，中也很不淑女（划掉）的翻了个白眼。
「我没个正经不也是你培养出来的。」
我打开花洒把身上的泡沫也都冲干净，起身跨进浴缸坐下，头靠在浴缸一侧，舒服地眯起眼。
这些年攒的钱能买得起的独栋不大，所以家里的浴室就只有传统大小的浴缸。不像某豪家里能安得下那超大超奢侈的按摩浴缸。
不过幸亏现在中也变小了，不然和他一起泡澡会变得很挤，有时候会挤到密不透风的程度……
我们交往后也没有选择同居，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还需要各自的空间吧。而且自从我升到干部候补之后，与中也的搭档任务也不像过去当他部下时，那么频繁了。
「一开始只是崇拜吧，希望自己也能够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目光就忍不住一直追随着那个人，他的恣意，他的傲气，所有的所有。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我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忆，听见一阵水声晃动，感觉到有一只小手在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没有睁眼看过去，只是嘴角挂起一抹甜蜜。
「那你还和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混在一起……」
有浓浓的醋味弥漫开来。
即使他当初藏了大半年，还是被个混蛋发现了，有意无意地就来搭讪。
「诶？你不觉得那个家伙很有趣吗？」
我睁开眼，坏笑着看他转瞬就变作了恼怒的表情。
凑过去一点，他就挪开一点。
还把头也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不想看我。
「谁让中也脑子里都只有工作呢。我以为你只想把我培养成超一流的部下。中也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谁说我没有眼里没有你……可恶，居然拿那条鲭鱼来气我。」
中也猛地转回头，捏住我脸颊上软软的肉，就用力一拽，疼得我龇牙咧嘴。
「……下手轻点。」
我抓住他作乱的手，在他手背上轻咬了一口。
「你除了上体术训练课揍我的时候，就从未正眼看过我。」
「我那不是……不好意思么……」
中也抽回手，别开脸，耳尖都红了。
「那中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凑近他身边，和他一起趴在浴缸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中也湿漉漉的微卷的橘发披在肩上，羞涩的样子可爱得让我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照着粉嫩嫣红的小脸上啵了一下。
他捂着脸看向我，脸更红了。
「唔……大概是一见钟情吧。」
中也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初见时的画面历历在目，与其说是一见钟情，不如说那是一种恍若隔世便认定了对方的感觉。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懂如何去表达。
「什么？！不可能！！我不信！！」
我猛得站起身，脸上堆满了不可置信，溅起的水花泼了他一脸，浴缸里的水平线也一下子降了一格。
最初我或许也是不懂得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愫，只是一直跟在这个人身边，时时刻刻注视着他。可现在突然觉得有点懊悔，怎么没有早一点，再早一点对他表明心意。
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吗？
「哼——不信就算了。」
中也小萝莉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可我那时候才15岁……和你现在一样平……」
我低头视线直直的朝他胸前投射过去。
「你现在也不大啊……」
他带着嘲讽的眼神向上盯着我那不大不小刚好一手掌握的起伏。
不过就他现在这小爪子，恐怕是无法一手掌握了。
「看不出来，中也居然是贫乳控……」
我一手横在胸前挡住他那赤果果的视线，一手指着他的鼻子。
「老子喜欢的是你！！跟贫乳有什么关系啊！」
某被动萝莉瞬间就炸毛了，两手握拳，也站了起来。
水泼了出去，浴缸的水平线再次下降了一小格，没过了我的膝盖，淹过了他的大腿。
「嘿嘿！」
我得到了我想听的，抱着胸挑眉朝他笑了笑。
中也是个不喜欢说情话的钛合金直男，所以我总是变着法的故意气他，经常逼得他不得不把掏心掏肺的话吼出来。
当然中也有时候也会打出那种逼近光速的直球，我还真顶不住……
「哼！」
带着鼻音的一声冷哼，中也不屑的反击道。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训练课上，明明手里有一副好牌，却藏着只用小石子攻击我。想想真是天真得可爱。」
中也对于我的小心思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也乐得陪我斗嘴，就算吵不服，还可以睡服。
不过今天是不可能了。
男人不想陪我玩下去，也泡够了，迈着小短腿跨出了浴缸。打开浴室门，却在外面高高的浴巾架前僵硬住了身体。
嗯——现在的他，根本够不到！
跳起来拿浴巾？或者用异能飞起来？
万一上面一叠浴巾全部倒下来砸脸上，岂不是逊毙了。
开什么玩笑，港黑干部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居然喜欢的是我的傻。」
说到这个我就想呕血。
想在他面前耍耍小手段，假装藏拙后再偷袭，结果他一脚踢飞了所有我加注念力后堪比子弹速度的石子，还给我肚子上结结实实的加了一脚，让我直接飞撞在了训练场的墙上。
我偷袭他的卡片打偏了些，真的是差一点点就成功了，结果熬不住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这场耻辱的初战只维持了十几秒，却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回响起最初的不愉快，我双手抱胸站在浴缸里，不怀好意的看着中也在那盯着浴巾架发呆。
——『快来求我呀，哈哈哈哈哈……』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了解的中也打死他也不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求我帮忙。
「呵……你要是真傻，我还会把你捡回来带进组织？我就是被你当初那天真的样子给骗了。成年礼才过了几天就开始勾引我……」
中也脑中突然浮现起当初那晚借着酒意，把他压在沙发上的女孩媚眼如丝的样子……
他放弃了浴巾，踮起脚，扯了较低的架子上的干毛巾，开始擦头发，掩饰自己因为某些带颜色的回忆而泛红的脸。
「你定力差不能怪我呀！」
我笑着揶揄他，也跟着跨出了浴缸。
「我只对你定力差好不好。再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到底哪学来的。喝醉了还非要赖在我家。和服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中也皱着眉，他一直想不通，自从被他一脚秒掉后，我就执着于体术训练，其他方面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开始了解起男人的欲望。
「嗯——太宰教的，他说你一定扛不住的。」
我走出浴室，从最高的架子上取下两条浴巾，一条丢给他，然后用另一条裹住自己。
「该死的鲭鱼！怎么可以告诉你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
中也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拿浴巾稍微擦了两下身上的水，刚把浴巾围到腰上，就看见我憋笑的脸，羞愤的一把扯下腰上的浴巾像我一样围到了平坦的胸前……
「太宰可是一早就看出我对你的想法了。我跟他鬼混，也是为了知道更多关于中也的事，顺便跟他学学怎么谈恋爱……虽然他总爱说你坏话，哈哈哈哈。」
我拉着中也进了卧室，把他按在梳妆台前，给他吹头发。
橘色微卷的中长发在指间穿梭，柔软顺滑得让我只想多揉上几下。
「幸亏他四年前就叛逃了，不然还不知道把你带到哪条沟里。而且我可不想和女版的太宰谈恋爱。」
中也回想起我第一次捉弄他，就是跟着混蛋太宰一起，把他的炸猪排便当换成了烤鲭鱼，还撒上了好几颗柠檬的酸柠檬汁……
「可太宰每次受伤，你都会第一时间去看他死了没。我当初都以为你暗恋的人是他，所以才让他教我怎么勾引你，免得你走上歪路。」
我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吐槽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彼此讨厌是真的，但他们的默契和对于搭档的关心也是真的。
「……小丫头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是正常男人。」
「是是是，你可正常了，我身有体会。」
我摸了摸已经吹干了的柔顺橘发，关上电吹风，从贴着中也的侧脸偷拍照的抽屉里翻出一件浅蓝色的印着一堆柯基狗头的睡裙丢给他。
「忘了买睡衣了，你就穿这件吧。」
「怎么又是这件……」
中也对我偶尔飚的骚话已经免疫了。
嘴里嘟囔着还是套在了身上，就是长了点，裙摆一直遮到了脚踝，他撩起下摆，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躺平，今天这一天简直比出差一趟执行半个月任务还要累。
——是真的心累。
「从你第一次意外来我家过夜，被我逼着穿了一次之后，我就洗干净了，等你下次再来，没想到……」
我解开头上的毛巾，坐下开始吹自己的头发，脸上一片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眼。
中也回忆起了那次意外，似乎已经是1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在一起也4年了，明明经常可以见面，却被各种工作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假期也常常被打断，甚至是我们亲热的时候都会突然接到首领的电话……
「想什么呢？」
我吹干了头发，见他沉默了许久，于是就爬上床，躺到他身边，看着他发呆的侧颜。
「小雪，是寂寞了吗？」
中也转过身，面对我，眼里有些落寞。
「嗯？什么？」
「我们在一起似乎整天都是工作。」
「你是在说我会不会羡慕那些普通的女孩子，在公司做着文职，周末等着男友来接，然后去什么夏日祭看花火大会之类的，然后再一起度过一个甜蜜又激情的夜晚？我当然会羡慕啊！！」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浮现的局促不安。
「可我并不向往平凡。」
「……你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从我第一次跟着你出任务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像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我想要你属于我。」
我把中也拉进怀里抱紧，他现在变得小小软软的一只，浑身散发着刚刚沐浴完，甜腻腻的蜜桃沐浴露的香味。
他过去抱着我时，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我这样想着，闻着他的味道闭上眼。
「傲慢的丫头。有机会的话，就带你去看花火大会。无论你想从哪个角度看都满足你。」
中也的语气里有着认真的承诺。
「那我等着。」
「真想快点抓到太宰。」
他把脸埋进我怀里，蹭来蹭去的方式有那么点邪恶……
「嗯？」
「我想要你了……」
「哈哈哈，快睡吧……睡着了就不会乱想了。」
「唔……晚安，小雪。」
「晚安，中也。」
『中也小朋友，你现在没有作案工具，睡觉时请安分一点。』
『闭嘴，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