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欢早早的就起了床下去吃早餐,傅临川没过几分钟也穿好衣服下楼。
——昨晚他是回自己房间睡的。
佣人给他们上了早餐,西式中式的都有,清欢依旧吃的很少,还是一杯牛奶和一个荷包蛋。
荷包蛋闻着很香,但是吃着却没味道,清欢很委屈,她明明都让他把那根东西放进她腿心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吃没味道的荷包蛋!
她要吃甜的!
精神病的思维就是这样,一点小事能想很久气很久,这不,嘴翘得都可以拉驴了。
傅临川自然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以往她都能吃不少,今天怎么就吃一个鸡蛋,还吃的这么慢。
“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的阿姨赶忙上前回答。
“傅先生,是韩医生让我们这么做的。”
说曹操曹操到,韩立言每天都来得特别早,今天也不例外。
“傅先生,确实是我让厨房这么做的。”
韩立言是清欢现在的医生,清欢病了六七年,他算是清欢比较能接受的医生了,所以傅临川对他还是客气的。
“韩医生,请坐。”
韩立言依言坐下,佣人也给他上了一份早餐,他边吃边解释。
“傅先生,清欢小姐的病情导致她对糖分比较依赖,但这样对她的身体很不好,所以我自作主张减少了她的糖分摄入,当然,您不用担心,现在清欢小姐是一日五餐,不会影响她的身体。”
听到这傅临川眉头才稍稍松了一些,他不是医生不懂这些,只要清欢的身体没问题就好。
但他是放心了,清欢却一下抬头瞪了韩立言一眼,接着啪得放下筷子转身上了楼。
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傅临川早已习惯,所以也并未去追,而是放下了筷子对韩立言开口。
“韩医生,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在,还得麻烦你看着清欢。”
“当然,傅先生放心。”
说完傅临川站起身,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后面的佣人帮他把西装外套套上,他伸手理了理西装扣子,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清欢房间的方向,一抹蓝色身影迅速从窗口消失。
——清欢今天穿的是蓝色的薄纱连衣裙。
这个小东西,傅临川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算了,回来再与她说吧。
片刻后车子缓缓开出清园,下山的公路是专门为清欢修的,大片的高大树木挡住了阳光,斑驳的树影很是好看。
傅临川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脑中不禁想起了半个月前的那场吵架。
那时清欢糊涂的厉害,傅临川恨不得把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可就是这样她还是闹,打他骂他,还用东西砸他,傅临川被她气得原地乱转,最后实在气急了便摔门离开,再加上分拆上市的事耽搁了,两人一分别便是半个月。
但傅临川知道,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很聪明,很冷静,长相是带着婴儿肥的灵动可爱,声音也很清甜,但说话的时候却总带着一股疏离劲。
幼嫩的脸和清冷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让傅临川着了魔失了心。
她哪都好,就是不爱他。
*
清园是安静的,是美丽的,清欢趴在窗口看着傅临川的车消失在树影中,她的眼里盈起一片水雾,思绪也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她是林城红星孤儿院的一个孤女,父母双亡,八岁的时候被傅家挑中收养,从小学资助到大学,以后还可以进傅氏工作,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同时她也争气,从小成绩优异不停跳级,高中毕业后一举考上德国亚琛工业大学,全奖,还上过电视呢。
但或许是老天爷要为难她,在去了德国没两年后居然得了什么精神分裂症,这下学业没了,前途也没了,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两年发生了什么,能把一个阳光开朗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清欢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最后化成一滴晶莹的泪掉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老是要欺负她?她只是想吃甜的而已,为什么这个也不给她?
清欢越想越委屈,根本不去想这是韩立言的吩咐,一股脑的全怪在了傅临川的头上。
委屈狠了她干脆开始抽泣,而此时站在她门外的韩立言听得也十分不是滋味。
她病得很重,常年处于抑郁的状态,所以对糖分的需求很高,可过高的糖分摄入会伤害她的身体,她现在老是没力气就是这个原因。
按理说断了糖分摄入韩立言应该给她注射抗忧郁剂,可她连睡觉都要靠加了安眠药的牛奶,他不想增加她身体的负担。
如果晚上还是这样的话就打抗忧郁剂吧,韩立言无奈的想到。
可他没想到是下午就有人来为清欢的心情加了一把火。
——是沈云。
今天是分拆上市的签字仪式,但傅临川的私章却不见了,傅临川在和腾博的高层开会,所以就让沈云过来找。
沈云叫了司机一路赶过来,到的时候清欢仍趴在窗口发呆,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
清欢是个领域意识很强的精神病,清园是她的地方,这个姓沈的女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