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白日做梦--漠北烟火 三

正文 白日做梦--漠北烟火 三

“所以,民间传言都是真的?不是普通被收养的狼孩吗?”

“是,也不是。儿臣初见之时,她正被群狼围簇,众狼对她顶礼膜拜,而她向儿臣走来,这场景并不寻常。”反正这里的人没人亲眼见到那场面,呼衍晁挑着民间说法里正常些的讲,“是不是神女,这就看人是如何判断的了。”

“那这她现在在何处?”

呼衍晁的酒杯一顿,复而缓缓道来,“神女回城之后,与儿子道别,说我西渠国必能繁荣昌盛,一道亮光闪过,就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回了她狼神祖先身边去了。”

蒙纪单于并非昏庸无能之辈,说到这里也明白了其中一二,不过是怕放狼归山露了马脚,不再追问下去。

酒宴觥筹交错,大多溢美之词,偶有问起神女,呼衍晁敷衍的功夫也是不赖的,讲得玄乎其玄。

夜里回府,已有三分醉意,却听府里一处小院混乱嘈杂,寻声而去,发现是那小兽挣了绳子,脱了兽皮,满院落的丫头婆子也不敢靠近,护卫见这光裸女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三两下捉了起来,拎到浴桶里,叫丫鬟婆子来,他只负责在一旁镇场子,见她在水里被揉搓来揉搓去,还要张嘴咬人,将军心眼坏极了,她再一张嘴,就命丫鬟松手,让她在水里淹着扑腾,多扑腾几回总算乖顺。

没想到别的没怎么学会,欺软怕硬倒是能成。

可他马上就知道,这小东西不是不咬厉害的,是不咬好看的,名副其实的小色狼。

他这夜喝得不多,但足够沉沉睡一整个晚上,谁知半夜胸口传来阵阵温热,抬眼一看,那小狼扒了他的衣裳,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里,嗅来嗅去,偶尔还伸出舌头来舔舐。

呼衍晁当即起了身鸡皮疙瘩,这是劫色?还是把自己当个猎物,嗅这口肉香甜不香甜?要是自己再睡得沉些,恐怕被咬断脖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呼衍晁最后还是把这小东西捆紧了睡的,并决定在她与人无异前都不解开。

可谁知道,这十七个年头一遭情思竟是给个小狼崽子开的,后半夜的梦里,这小东西已然长成翩翩少女,只是长出了狼耳和尾巴,那尾巴在他身上刮蹭,痒极了。当然,不止是身上痒,心头更痒,少女蜜色的肤,浑圆挺翘的乳,骑坐在他的胯间,摆动着细腰,手在他的胸膛抚弄,偶尔俯身亲吻,舔弄,和刚才的触感一般无二。

小将军在梦里泄了精。

次日,朝上呼衍晁左贤王的位子就坐了实,一时风光无限,白日府里来贺的人不在少数,都夸年少有为,气宇不凡。

可这呼衍晁人前风头正劲, 到了晚上就是个带狼娃娃的姆娘,花了好几日,也不知撕毁了多少布料,这小东西才能穿上衣服。一想到那天晚上恼人场景,小将军再不能见她光裸的模样,也不愿意再与她同睡,可她并不应允,放到了小床上,半夜也要爬到他的屋里来。若是缚了手脚,加上门闩,她第二日就与他反目成仇,凶恶露牙。

这饮食也是半生半熟地慢慢转变,他也不敢让外人瞧她吃饭的模样,到了饭点便把她关到后屋里,一个人吃完了,给她擦干净嘴角手上的血再出来。

站也是个问题。错过了孩童学走路的时间,早就习惯了四肢行走,只能慢慢训练,便叫人定了大一号的学步车,日日把她放在里头,他在案前读兵书,她便在一旁蹒跚学步,学得最快的就是架着学步车往他腿上撞。

府里猜测这便是所谓的神女,呼衍晁一口否认,说这是神女发善心,在路上拾得的孤女,他顺应天意收养下来,也算功德一件。

如此,偶尔和女儿同睡一张床是不是不算太过分?

其实他曾听闻,有些高官王侯就好这一口,家中豢养娈童,日日狎弄,滋味十足。

可他才没这心思,再说,这毛都没褪尽的,能叫姑娘么?

也许是年岁到了,还没女人的缘故。呼衍晁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原因,对这小兽物可不就真是当宠物养着好玩吗?寻常人家生养的小孩子哪有这样的乐趣,可以见她张口露着小牙吓人,也可以看她生气撞人,坦率得叫人欢畅。

有些孩子啊,特别是那些文官老头子,或是父亲大阏氏生的那个,到了这个年岁,竟能让人看出心机深沉,小小年纪就能睁眼说瞎,一张小口颠倒黑白,没意思极了。

主子都说不是神女,还要收作义女,下头的人还能说什么么?称赞主子仁德,小姐…小姐可爱罢了。

这一日日地过去,小姐确实可爱了不少,这一年过得飞快,小丫头能走路,能说几个简单的字,只是性子酷极了,轻易不与人言语。皮肤也细嫩不少,手心脚底的茧子少了些,肤色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暗沉,纯正的蜜色,穿上衣服梳上头发,浓眉大眼,还算能见人。

呼衍晁确实不能再与她同住了,倒不是因为男女之防,而是,他要娶阏氏了。

那夜,大红灯笼高悬,她见这锣鼓喧天,满城欢庆,也忍不住有些高兴。

进门的阏氏是什么官员大家的女儿,小琅并不懂,可小琅知道她是一等一的美丽女子,身段优雅,步态高贵,前堂人声鼎沸,庆贺左贤王家的喜事。

她今日也穿了裙装,她一向是不穿的,觉得不舒服,今日为了配合这喜庆的氛围,乖觉地坐在镜前让阿索在自己的身上摆弄,可是那些装饰的东西太重了,又结结巴巴地让阿索拆了,只留一串彩色珠子。

她鼓足勇气跑到前堂,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办法习惯人多的地方,但是他们都说今天是呼衍晁…唔,阿爸的吉日,要去给他道喜的。

小小的姑娘也不过六七岁,端着小酒杯,努力回想阿索教她的话:“祝阿爸,百…百年好合。”

同桌的人见她忍不住地打趣,这就是传说中神女收养的孩子吧,模样还挺俊的。

呼衍晁大手一揽,把孩子抱到腿上坐着,向宾客介绍,“我义女,呼衍琅,给大家打个招呼?”

她不自在极了,人声吵得她头疼,小脸红扑扑的,可喝酒的架势又很是豪爽,一口两口,奶酒就下了肚,挣扎着要下地。

呼衍晁放了她,拿出一锭金,拍拍她的小屁股,去吧,去玩。

小琅逃也似得跑了,众宾客笑起来,继续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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