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小时，手机又响了，来电备注是“周哲”。
乔璃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接了通话。
“喂？”
周哲声音有些着急：“乔璃？怎么回事？我刚才在见客户，现在手机开机发现你妈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打过去她也没接。”
乔璃心里叹了口气，平静地道：“我和她讲我们分手了。”
电话那端突然沉默。
“抱歉，我会让她不要来打扰你的。”她疲惫地说。
周哲欲言又止，声音里有些苦涩：“没必要道歉。”他走到一旁安静的地方，“你听起来很累，工作很忙吗？”
这种对话好像回到了两人才进入社会打拼的那几年，乔璃不太适应，只简短地应了一声：“嗯。”
周哲也意识到了两人关系不是从前了，他尴尬地转移话题：“是，年末了都很忙。”他试图开玩笑以缓解尴尬，“你就不该选这个时间点告诉她，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他说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桌前翻了翻日历，微微讶异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是。”
其实他们也不在意生日这件事，两人都有好几年没过过生日了，毕竟生日这个日子依旧充斥着工作和负担，再也找不回童年时期盼蛋糕的仪式感了。
但在这个日子被骂了一顿，还是值得同情的。周哲安慰道：“没事，你忙你的吧，我给你妈好好说说，别担心。”
乔璃也没拒绝：“好，谢谢。”
挂了电话，她重新回到办公室工作，一直忙到晚上九点终于把所有的扫尾工作完成，乔璃这才有种回过来了的感觉，她伸伸懒腰，感觉自己就像小姑娘似的，恨不得蹦蹦跳跳大喊一声。
可惜这种活力还没持续到一分钟，就被瓢泼的大雨浇灭了。
办公室没放伞，到停车库的一段路把她淋成了落汤鸡，车开回公寓楼下，从车里出来又被淋了一短路。
洗完热水澡出浴室后，才发现她爸给她打了个电话。
是来帮她妈道歉的。
“你妈也是更年期嘛，她一直是个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的，你谅解谅解。我们都知道你在z市打拼不容易，你也一直很优秀，从来没让我们操过心，但是我们也愁啊，你始终是女孩子啊，总是要担心你的恋爱婚姻的。”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她擦着头发地道：“爸，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诶，我知道。”他叹了口气，“我们生活的年代和你不一样了，也不懂年轻人的想法。就你那个好朋友余雁，离婚了跑到大城市去，她爸妈总要听亲戚同事嚼舌根，看到独身女子在大城市打拼的故事就担心的要命，你妈又何尝不是呢？”
她只能重复保证：“你们就是想太多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的。”
她爸还在碎碎念：“也是昨天晚上家里人吃饭，你三姨喝醉了没管住嘴巴，非说你和周哲在一起七年也没扯证，说不定就是想玩玩儿你，等你不青春了就会被甩掉，你妈当时气都得上去扯她头发了。她也是关心你，只是方式太偏激了。”
乔璃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轻声道：“爸，我今天很累，想睡了。”
“诶，诶，那好，你赶快休息吧，爸妈都知道你是最棒的，你从没让我们失望过，你不要生气啊。好嘞好嘞，去睡吧，爸这就挂了。”
通话终止，乔璃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捂住眼睛。
歇了几秒，起身吹头。
刚吹完头，又听到手机铃声。她是真的要崩溃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她？
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封易。
一接通，电话那头就迫不及待开始说话了：“乔女士您好，您的男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已经到了门口，请开门签收一下。”
乔璃整个人都懵了，走到门前打开猫眼一看，什么都没看到。
她道：“门口没人啊。”
“哦，我叫快递员放门口就可以走了，你独身一人在家签收快递多危险。”
乔璃疑惑地皱起眉，快递还能不签收吗？
她打开门，什么也没看到，正准备关门时，从楼梯上跳下来一个人影。
“锵锵锵！礼物登场！”
封易穿着个宽大的雨衣跳下来，背上背着的双肩包把雨衣撑起，整个人就像个龟丞相一样，一只袖子还没套，雨衣袖子耷拉着，看起来极其滑稽。
他用这幅傻样娇俏地转了个圈圈，没穿的那只袖子跟着飞了起来：“乔女士，把我当成生日礼物送你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