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妙法莲华(师徒H)--缺一门(二)

正文 妙法莲华(师徒H)--缺一门(二)

木鸢飞的极高、极快,迎面吹来的夹杂着黄沙的寒风冻得莲华瑟瑟发抖。

飞至沙暴中心,却一点也不见沙暴有减小的趋势。

“师傅?”莲华降下木鸢,朝着石阶上跑。

所有的木制品都被沙暴掀翻在地,一片狼藉。

莲华捂住嘴躲避扑面而来的肆虐沙粒,艰难的上行。

脚边滚落的是师傅时常带着的银面具。

她慌忙拾起又跑了几步,推门而入,才发现沈溪伏在地上粗喘。

“师傅,你没事吧?”莲华跑过去,将他扶起。

沈溪一头白发,貌若珠玉。此刻却要依靠着莲华小小的身躯才勉强撑住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莲华发现他的脸上,手臂上全是交错的黑色丝线,在皮下隐隐蠕动,双瞳泛起赤色,仿佛再难克制。

“师傅,你究竟生了什么病?”她急切的将他扶到床边,这是她第三次见他这样了。

沈溪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瞬间就要将她捏碎一般。

“师傅”她忍住疼,没敢掉眼泪。她不知道这次师傅又要咬哪里?前年是手腕,去年是脚踝……

沈溪撩起她脖颈处粗糙的衣服,牙齿狠狠一合,轻易的咬了下去,温热的鲜血被他尽数吸吮。

莲华已经很努力在忍了,还是因着彻骨的疼,终于还是伸手想要推开他。

一丝丝生气朝着她的指尖聚拢,她吓得想要抽回双手,却被从沈溪身上抽取的生气死死吸住。

“师傅,你快醒醒,不然,不然你会死的。”她急的大叫。

可是,沈溪丝毫不顾体内的生气被她源源不断的吸走,牙间齿缝的血液让他遍体清凉,舒适的感觉远远大过被吸取生气的痛苦。

“师傅”莲华哭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拼命的试图从他怀抱里挣脱,可源源不断的生气却将她的手牢牢吸附着,令她动弹不得。

沈溪的唇上带着鲜血,眼中的赤红渐渐隐去,目中的光彩慢慢恢复。

犹豫片刻,一掌震开了她。

“对不起,师傅,我,我不是故意的。”莲华跌坐在地上,弱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乖,”沈溪将她抱起来,“不可以再胡乱吸取别人的生气了,要吸就吸师傅的。”

“师傅,我,我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莲华抹着眼泪,内疚的低头。

“你休息会,我将这沙暴处理好,便替你疗伤。”

“好。”莲华蜷缩着身体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真的很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她又梦见了三年前的两个强盗。

他们张牙舞爪的想要抢她的东西,可是抢了东西还不够,他们还用肮脏的手摸她,她痛苦的大叫,那是她第一次吸取人的生气,用力过猛,等她睁开眼睛,地上只有两摊状似人形的破布烂衫。

沈溪刚从军营回来,听到她的叫声急忙赶过来,发现她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惊恐的哭。

那时,沈溪第一次知道她有这近乎妖物的力量。人怎么会吸取活人的生气,只有妖物,才需要。可她,是人。

“师傅,我,我是不是杀人了?”莲华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们都是坏人,该杀!”沈溪伸手要去抱她。

“别碰我,师傅,我,我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你。”莲华虽小,心智却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是非善恶,她向来分的清楚。

“别怕。”沈溪脱下自己的长衫裹住身上都是布条的她,“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以后就不会乱吸生气了。”

“师傅,对不起。”她怯怯的低头。

“恶人就该得而诛之,莲华是做了好事呢。”

“真的吗?”莲华盯着自己的双手,沉思着。

“对。”沈溪想起秀婴,又想起自己的师傅,他当时也是诛杀了一个恶棍吧。只有这样想,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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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潮气熏的她睁开的双眼,沈溪正坐在床边将她额间的银针拔去。

“好些了吗?”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不比自己好过,蛊毒会顺着她的血液进入她的体内,虽然很快能被她的血液化去,但总还是需要时间的。

“我没事的,师傅。”莲华小手抓住被子,只露出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歉意。

“为师不管你,你就这个样子在外面跑?”沈溪伸手替她摘去发丝间的木屑,拿至鼻尖闻了闻,“黄花梨。”

“师傅也很精通嘛。”莲华笑眯眯的。

“少见多怪。”他拍拍她,“起来洗个澡。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哦。”她顺从的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跳进了木桶里。

沈溪眯着眼睛看她,“徒儿,你衣服还未脱呢。”

“啊,我忘啦。”莲华手忙脚乱的将衣服一件件抛出来,沈溪一一接在手里,还不忘叮嘱,“衣服又乱扔,一会儿又找不到。”

“师傅会帮我的嘛。”莲华吐了吐舌头,将头没进水里。

沈溪刚准备走出屋子就听她叫唤起来,撕心裂肺,“师傅,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哪里?”沈溪只好走回去,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他伸手将她从水里一把拽起来,看见她细长的大腿内侧有两股细细的血丝。

“穿好衣服。出来。”他眸色暗了暗。

“可是,都是血,我怕弄脏。”莲华一点也没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

沈溪将衣服扔到她头上,伸手抱起了她,“赤身裸体也不害臊,还和小时候一样。”

“师傅你又不会嫌弃我。”莲华搂住他的脖子,用小鼻子亲昵的蹭了蹭他,“我师傅也对我好的。”她默默的念了一句。

“嘴巴里咕哝什么呢?”沈溪眸子里盛着趣味。

“没有啊,我很喜欢师傅。”她挂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

“是吗?”沈溪似笑非笑的瞪着她,“刚才不是还喊着流血要命了吗?”

“是啊,师傅,明明,你刚才吸的是脖子啊,怎么下面会有血?”莲华摸了摸脑袋,想不通。

她真是狂放无知,吸这个动词用的比谁都精确,挑起了他莫名的情绪。

沈溪将她放到床上,“这血,以后每个月都会有的。你需得适应。”

莲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为什么要适应?不能让它断根么?”

沈溪哭笑不得,“每个女孩子都会有,没有以后就生不了孩子。”

莲华又默默的想了一会,抬眸问道,“那我可以生师傅的孩子么?”

沈溪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么想?”

“是啊。”莲华继续道,“等这乱世过去,我想造一个庭院,夕阳红叶,我和师傅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该说你无知是福吧?”沈溪点点她的额,“都哪里看来的东西?”

“师傅,不喜欢吗?”莲华试探着问。

“我没你这个鬼机灵想的远。”

莲华见他夸奖自己便扑过去亲他的脸,刚出浴的小嘴还带着些许水气,亲的沈溪下腹一阵燥热。

“我看看脖子。”他撩起她乌黑的发,白皙娇嫩的脖颈被牙齿破坏的痕迹已经开始缓缓愈合了,“有点深,可能,过两天才可以消去。”

“你什么时候又偷偷剪头发了?”沈溪看见她参差不齐的发梢,双指并拢将发尾夹住。

“我嫌麻烦。”莲华低头,“就剪掉了。”

“以后不准乱剪了。”沈溪拿起梳子替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这样好看。”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屋外传来内力深厚的一句问候。

沈溪摸摸她的头,“衣服穿好再出来,记得垫些布条在下身。”

来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莲华昨日偶遇的两个和尚。

莲华一出门便发现玄寂正坐在树下翻看经书。

“小和尚”莲华和他打招呼。

玄寂愣了愣,莲华换了新衣服,又绾了个少女的发髻,和昨天的扮相相去甚远,他急忙站起来行礼。“小施主有礼,阿弥陀佛。”

“小和尚,你不认得我啦?”莲华得意的绕到他身旁朝他炫耀:“你看,我师傅对我也好的,他还替我绾了个发髻呢。”她故意指着他光秃秃的脑袋,颇有示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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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般若大师到此,沈溪有失远迎。”

“沈施主有礼了,出家人不在意这些俗世礼节。”老和尚盘腿坐在沈溪的对面打量着他。

一袭浅碧色的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风流无拘。

面相上看去,应是个正直的人。

他双手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下,递与沈溪。“你师傅与我有约,如今,他不在了,我也只能将此事交托予你。”

“家师早年与我提过大师,沈溪谨遵吩咐。”他谦和有礼的样子令老和尚很是安心。

“玄寂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恐迟些时候,他有大劫。那时,还请沈施主能出手相助。”

沈溪微微蹙眉,“大师自己?”

般若淡淡一笑,“老衲老了,时日无多。”

沈溪微微动容。

“出家人就不该心有牵挂,”老和尚无奈的笑,“只是玄寂这劫数,我始终担忧他过不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常说他六根不净。原来,我自己也六根不净。阿弥陀佛。”

沈溪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屋外,两人的徒弟正在远处的树下争的面红耳赤。

老和尚的眼底第一次泛起一丝不舍,沈溪看见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此刻是不是也饱含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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