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而已,再珍贵都得用到实处。”长枫打断孟镜的话,根本不容她拒绝,直接吩咐她那呆板小厮平儿,“去熬了,替你家主子补身体。”
平儿忙不迭地应了,捧着那檀木匣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表哥怎么来了,今日政务不繁忙么?”气氛有些尴尬,孟镜嘿嘿笑了笑,稍微坐起身来。长枫起身扶她,又放了个枕头在她的身后,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些。
“不忙。”言简意赅,长枫问道,“昨夜和赵蔺在一起受的伤?”
想来也瞒不住长枫,孟镜摇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长枫说了。长枫沉思半晌,叹气道,“看来......皇上准备料理中山王了。”
中山王萧竫,是当初贬谪外放的东宫太子。孟镜记得,这位太子并不是一位脓包的角色,可仍然被当今皇上萧翊取而代之,其中缘故,孟镜想不通。
不过,萧翊想要除掉萧竫这件事,并不难猜。
换做她,也不会放心将一个并不脓包的兄弟放在中山那样富庶的地方放任自流。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拥兵自立,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可是这样说的话——孟镜一惊,睁着一双大眼,“表哥是说,昨夜皇上去往明月楼嫖妓只是个幌子?他其实是想引中山王的人上钩?可是以身为饵,未免大胆了些......”
“也不尽然。”长枫道,“你不是说皇上问了明月几个问题么,或许今夜那才是皇上的目的......至于中山王,不过是一条意外上钩的鱼儿罢了。”
“可是明月也不过是明月楼的姑娘,与身为天潢贵胄的翊王,当今的皇上......有什么牵连呢?”孟镜摸着下巴,怎么都想不通这中间的关系,长枫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不通便不要想,皇上的心思,向来是容不得人揣摩的。”
“也是。”孟镜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张脸,顿时冷意爬上背脊,所以......皇上他不揭穿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又是想做什么呢?
少年半卧在塌上,双目凝着一处想地出神。长枫不爱他这幅模样,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他觉得,他的这个表弟,离他很远。
其实......他是孟镜的亲表哥,孟镜小的时候,还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固执地要同他一起玩儿。不知什么时候,少年不再缠他,等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孟镜已经跟赵家那混小子打成一片了。
“孟镜。”长枫沉了脸。
孟镜回神,眼神闪烁,“表哥,你方才说什么?”
长枫抿唇,自己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走了神而已。
“伤在哪儿了,让我瞧瞧。”长枫说着,就过来掀孟镜的被子,孟镜急忙将锦被裹紧,像只竖起刺的刺猬一样戒备着长枫。
长枫的手一顿,别提心里的滋味了。方才赵蔺那混小子坐在塌边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而自己不过是伸了伸手,便叫他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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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期末,有可能不能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