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十一年初秋,天都城东一处园林,古树连云,层层绿荫,亭台楼榭,散落其间,小桥流水,静谧深远。
夏末秋初,惠风和畅,天光清明。
绿树亭中公孙遥一身青衣,右手执笔,手指纤长如玉,骨节分明。他乌黑如瀑的黑发直达腰间,偶尔一丝头发滑到身前,他用食指勾起发丝,掖在耳后,露出左耳上熠熠闪光的黑色玉石耳坠。写到起兴时,他细长单眼微眯,眼梢上挑,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一个侍从疾行而来,一边走一边喊,“公子,公子!”
他双眉微蹙,略有不悦,音色如细笛般清脆又略有磁性,“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你在社里写的那些诗都被人对上了,而且对的极妙,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说你‘新月第一风流才子’名号要丢了!”
公孙遥停下笔,把笔放在笔搁上,仅仅这个小动作就仪态端雅,尽显高贵。
“去看看!”他拿起桌子上的银骨架制成的扇子站起身,平了平刚才坐下时绸衣上的褶皱。
公孙遥所在的地方叫结云社,是所有乡试通过后的举人来京参加会试前最爱去的地方之一,在这里结识的人也许都会成为同期及第的士子,在以后仕途上可以相互照料。在结云社有人写诗,有人写文,相互切磋,各抒己见,文采相较。他在这里叫景遥,被评为结云社最有才华之人。他的诗,或气势磅礴,尽显挥剑潇洒之态,或婉约惆怅,道尽深闺寂寥之苦。
公孙遥看着挂在树间对上自己的诗句,落笔苍劲有力,游走飞龙尽显睥睨万物之态,而且对的也是精巧,就算自己写的下联都没有他的绝妙才思。
“社长,对诗的人呢?”他问结云社社长,社长是个古稀老者,头发早已花白,脸上千沟万壑尽显沧桑,他以前是二甲进士,是名盛一时的诗人。
“走了!”社长回。
“走了?他叫什么名字?”
“没留下名字,写完就走了。”
“社长,他长什么样子?”
“是位气宇不凡的公子,英气逼人。”
气宇不凡?英气逼人?公孙遥把这两个词和他认识的人比对,居然没有一个对的上。回到景王府,他差人去问这两年是否有文采极其出众的考生来京赴考,礼部人回话说,这两年文采卓越的人却有一位,是元正十年的滁州解元,姓李字凌天。
“李-凌-天。”公孙遥念着这三个字,难道是他?
从那时起,李凌天这三个字就在他心里种下种子,他有意无意的询问此人,却一直未得消息。
元正十一年冬月,天都下起漫天大雪,每当这样的天,公孙遥都会带着炉火和好酒,前往天都西郊的西离湖,到湖心亭烧酒赏雪。
鹅毛大雪漫天飘飞,西离湖四周雾气沆砀,天与山与湖上下一白,西离湖面结上一层薄冰,上面铺满白雪,小舟撑过,撕裂出一道墨蓝色的划痕,在这片白画中勾勒出不同的色彩。
公孙遥快到湖心亭时才发现有人先他一步到这里煮酒赏雪,此人穿的是灰色缎面夹袄,披着银狐皮大氅,捻杯赏雪,举止优雅,宛如仙人。公孙遥见湖心亭有人,就让人掉头回去,此人缓缓开口说,“难得偶遇知己,这位公子何不与我共饮一杯?”
自那次初见,公孙遥此生就再难躲过“李凌天”这三个字,他爱李凌天如痴,痴迷到李凌天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他不想称帝,可李凌天说,他想成为他的臣子,想辅佐他成为新月最伟大贤明的君主,想要让他成为千古一帝。于是,二人暗中运筹,夺下公孙逸的帝位。
致敬 张岱 《湖心亭看雪》
有没有人想看李凌天和公孙遥的肉戏,有的话请留言哦,没有的话我就不写他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