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安室透的家伙在靠近工藤身边时,我立马就回忆起半年前的那天晚上。
那个淡金色头发,皮肤黝黑的男人。
但是那天早上醒来与逃跑的行为都有些匆忙,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那人长成什么样,因此,我并不能确认他就是这个叫做安室透的男人。
不过,他们给我的感觉极其相似,一看到他,我的大脑就会立马把丢到垃圾桶里的那个记忆捡回来摆到我眼前,就像鬼打墙一样无处可逃。
无论是他的模样,还是我越来越不灵敏的反应对他偶尔生效的情况,都让我对安室透感到恐惧。
那晚的阴影,与如果他是组织的人,被发现后的我将会连累多少人的恐惧。
在经历一场误会引起的杀人案件以后,我与工藤他们一同登上了那辆特快列车。
而安室透,也在那辆列车当中。
他果然是组织派来的波本,被工藤与FBI计划所蒙蔽的我在惊惧之下从冲矢昴眼前逃走,却突然被工藤拉进某个包厢之中。
通过耳机与扮演成我原身模样的怪盗基德合作,在爆炸之下制造了我死去的画面,宫野志保在组织眼中已经是亡命之人。
但我不能放松警惕,安室透没有离开,依旧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里当着服务员。
为了博士与那些孩子们,我必须非常谨慎。
依旧是没有找到茶色头发少女的一天,我被上面的那位大人派去寻找名叫宫野志保的组织叛逃者。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知道她与赤井秀一关系非同寻常,与琴酒也有或深或浅的关系,我一定会把她认成当初的那个女孩子。
琴酒对她的执着,已经到了仅凭头发丝和呼吸声就能认出她的地步。
虽然伏特加说两人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但组织里的风言风语还是让波本逐渐打消了那个念头。
只是逐渐罢了。
还在犹豫的时候,杀掉她的命令传递了下来。
在组织卧底了这么久,违抗命令便是失去信任,我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怀着侥幸心理,我把曾经“初恋”的女儿——宫野志保,亲手送进了地狱。
“啊,波本,你上次住的那间屋子,是以前宫野明美曾经住过的地方,你来找我打听这件事,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只是好奇而已。”
摆摆手送走了同样住在那栋公寓的某位组织成员。
前不久开着玩笑询问他的事,让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在杀死宫野小姐的几天以后,得到了令我失望的答案。
所以,那位茶色头发的少女,果然是宫野明美的妹妹,宫野志保吗?
将她的贞洁以强迫的方式夺走,又在列车上取走了她的性命……
说什么下地狱,该下地狱的应该是我,志保死后所去的,一定是天堂。
为了缅怀与赎罪,我寻找到几张有关于她的照片,用相框框起来后摆在我眼前,穿着白大褂的证件照,和小时候顶着娃娃头可爱的模样。
不过,她小时候的照片,总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在记忆中的某一块,曾经看见过她。
是在哪里呢?
在每次安室透与我一同出现的地方,我总是不着痕迹地躲避着他,害怕头发有些明显,所以常常戴着帽子。
他在之前也并未注意到我,但最近所遇到的安室透,有些奇怪。
“那个小妹妹为什么总是背对着我呢?”
安室透在将茶点摆到桌上时,看到那个名叫灰原哀的少女又一次假装自然地将压了压帽檐,把身子偏到另一侧,就好像在故意躲着自己似地。
“啊,灰原一向有些怕生,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别管她啦。”
江户川柯南往她身边挤了挤,然后朝前坐了一些用身子挡住她,摸着脑袋对安室透打哈哈。
将眼神停留在她身上好几秒,安室透才笑着回答原来如此,然后走回吧台。
“今天的灰原小朋友也在怕生吗?”
安室透开着车在大街上兜风,停下来等红绿灯时刚好遇到博士的金龟车,便把窗户摇下来往里看。
原本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灰原哀将窗户往上摇了些,以此遮住自己的脸,并未理会他。
是一个挺难搞的小孩子呢。
安室透只好苦笑着摇摇头把窗户摇起来,对博士他们说了一句下次见,然后在绿灯亮起的时候驾车离去。
“灰原,安室透最近似乎常常会出现在你和博士身边,还总是盯着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如既往把后座留给步美他们,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系着同一根安全带,在博士启动车子的时候询问她。
“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个恋童癖也不一定。”
灰原将手肘支在车门的扶手上,扭头看向窗外,面色平淡地说着话。
“喂喂。”
豆豆眼的江户川柯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这句回复。
不过,看上去淡定自若的小哀,心事却复杂重重。
难道,假死的事情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