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劳烦皇兄挂心了。”
齐元鸿冷着一张俊脸,连个余光都没有给茹妃,侧身挡住建阳帝大部分目光,略一低头望了眼依旧沉睡的少女,确定人没吵醒,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而他这呼吸间微弱的小动作全部入了建阳帝的眼,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心下了然的冷嗤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还以为自己这个七皇弟素了这么多年是打算好了不给自己留把柄,这下好了,凭空跳出这么个女人,呵呵,难道是老天爷给自己送上门的机会?
“哦?”
建阳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七皇弟,果断绕过了话题,斗了这么多年,他这个皇弟的底线在哪,他很清楚,目前这个形式还不到扯破脸皮彻底闹翻的地步。
扯东扯西一直到皇后在一旁提醒要开宴了,这才打住。
“皇兄,本王身体稍有不适,就不参加宴席了,告辞。”
还没等建阳帝说些“挽留”的话,齐元鸿便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多少人脸色不好,多少人颇有微词,他才懒得和某些人虚与委蛇。
建阳帝沉着脸色看着人越走越远,一甩长袖狠狠哼了一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众人骇然失色,俯首恭送帝王,直到人消失在长廊尽头才颤颤悠悠的起身。
林冒贤从头到尾都在装空气,连个响一点儿的屁都不敢放。
七王爷怀里的人,说实话他还真不敢确定是自己的小女儿,毕竟放养了那么多年......但是茹妃说是,他也不敢说不是,终于煎熬到皇帝走了,这茹妃却寻了个借口没有跟上,一脸萧肃的站在原地,看样子心情很是不好。
心里边暗骂了句“晦气”,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自己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毕竟他是茹妃叫来的,为了不得罪贵人,只好等人家松口让他走。
茹妃满脸寒气的站在长廊下,紧紧咬着细白的牙齿,脸色乍青乍白,眼神还透着一股幽怨。
那个人,居然看都没看她一眼!真是枉费了她这么多年的一往情深!
眼眶里有水汽弥漫,茹妃赶紧眨眨眼,逼退那股酸涩,片刻后忽的眼神一厉,转身看向不远处缩在宫女儿身后的林冒贤。
林冒贤眼前突然映入一双绣着碧鸢花的鞋子,猛然抬头,茹妃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就在面前,吓的他赶紧又低下头,脑袋垂的更低了。
“林侍郎。”茹妃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听说,府上有四位千金,都是天香国色?”
“啊?啊!是是是,微臣家中确实有四个女儿。”突然的提问让林冒贤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后才回答茹妃,额角有冷汗滴落,“小女卑微,哪敢担待娘娘的夸赞,谈不上甚么天香国色......”
这茹妃,问他有几个女儿作甚?
茹妃轻轻一笑,随即敛了神色,看了眼低着头的林冒贤,没再说什么,只是水袖一甩侧过身子,长廊下的阴影正好挡住了她脸上的戾色。
————————————————————
从陌生的床上苏醒时,面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林朗月一脸懵逼。
她这是......又穿了?
呵呵傻笑一声,某女心想,终于可以不用做那个倒霉任务了,既然系统自动给她弹出来,那就不能怪她没完成任务了!
哎,下个任务会是什么样的故事呢?最好是轻松些的,她可不想折腾死。
“怎么可能啊亲!”系统矫揉造作的声音在林朗月脑海里响起,“第一个任务都没完成呢,本系统是不会提供半途而废的机会的。”
林朗月:......
被强行打断了意淫。
刚才还心怀侥幸的林朗月彼时正鼓着腮帮子,真的很想抽死这个倒霉系统......
“对了!”刚想装死的林朗月突然想到什么,“系统,你先前说的破瓜无痛呢?妈了个蛋蛋的老娘差点儿疼死!”
完全炸了毛的少女此刻只想把脑子里的某系统扯出来拆巴成废品,让这个倒霉玩意儿骗人!
“呃,这个主子可不能怪人家啦,人家可是真心实意的提供了服务,不信你看嘛,那个‘怎么肏都不会坏的逆天功能’不是运行的好好的吗?!”系统谄媚的撒着娇,就差摇尾巴了,它深知某人吃软不吃硬,这一套屡试不爽,“只,只不过啦,型号不匹配不关本系统的事哦,人家也不知道那个男的那玩意儿会,会,会辣么大啦......”
系统:啊啊啊!好害羞!!!
“......”
林朗月一口硬气被憋了回去,貌似它说的没错,没法反驳,虽然还是很气,但是晃了晃四肢和小蛮腰,丝毫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也就消了几分火气。
“我现在在哪?”林朗月臭着一张俏脸,恶声恶气的开口询问,心中还不停的安慰自己:二货系统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饶它一次,省的它天天哭唧唧的卖萌。
“主子你现在在宜亲王王府,躺着的是当今七皇叔宜亲王齐元鸿卧室内的大床。”系统自动忽略林朗月对它的吐槽,忙不迭的提供信息。
“七皇叔?宜亲王?”林朗月瞪大眼珠子。
“是滴。”
“我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她没记错的话,这七皇叔是女主入幕之宾的其中之一!
“哎呀,你们都啪啪啪了,会睡在人家的床上也不奇怪啦。”系统嘿嘿偷笑。
林朗月脑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急急说到,“不是啊,我记得我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一睁眼到了宜亲王府了?
她是怎么来的?有多少人知道她在这?这个七皇叔宜亲王,带她到他府上是几个意思?
林朗月突然感觉有点燥......
杵在床边伺候的婢女见林朗月突然猛摇头,吓的赶紧上前嘘寒问暖,紧接着有人去叫太医,心烦意乱的林朗月牙根没在意婢女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就没来得及阻止,于是没过多久,一个提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坐在了床边,皱着花白的眉开始给她把脉。
齐元鸿一进门就瞧见了太医院的江太医正在给床上的小人儿诊脉,不自觉的皱起眉,脚步放缓悄悄走进,有下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刚要行礼就被他抬手阻止,挥挥手让人都下去,齐元鸿站在床尾,静静的等待结果。
“嗯,无大碍,就是有些阴虚,老夫给开服药调理一下,平日在饮食上多注意些就可以了。”
江太医收回盖在林朗月手腕上的白巾,随口吩咐着伺候她的婢女,一转身,余光瞥见一脸严肃的站在床尾的齐元鸿,吓的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连声的求饶求恕罪。
“......”
床上的林朗月被老太医突然下跪搞的一脸懵逼,都这么大岁数了,要不要动不动就这么激动,顺着他膝盖的方向便正巧瞅见了长身玉立的男人,了然的撇撇嘴。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