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胆小鬼--6.3 Fantasy (III)

正文 【HP】胆小鬼--6.3 Fantasy (III)

★前方预警→番外第三节,【架空古典背景】,主角依旧是Fred×Cressida×George,严重OOC,轻度黑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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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兰的消息断断续续传进卡德奈尔王都莫伦城的宫廷——

哈德温三世得到圣灵眷顾,竟然没死成。他清醒后的第一道谕令就是正式宣布与卡德奈尔进入战争状态,并撤销乔治·韦斯莱的爵位和一切职务,同时任命前线的另外几位大贵族作为正副指挥官,让他们就地处死这个叛国之人。加贝克城堡和乔治在王都的府邸都被查抄,韦斯莱家的封臣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

另一方面,哈德温三世宣称已经扣留克丽西达·哈里斯为人质,并以此胁迫其父爱文堡公爵詹姆斯·哈里斯进王都受降。遭受过被背叛的打击,国王一反懒散常态,变得雷厉风行,对大小王宫及王都内外进行了一片大清洗,说是屠杀也不为过。一时间,卡德奈尔埋藏在加兰的探子被拔除不少。

此时,克丽以霍奇子爵远房侄女的身份,被弗雷德·韦斯莱藏在莫伦城的庄园里。在她的强烈抗议下,她为自己争取到消息共享的基本权利。弗雷德向她保证,乔治在事发前就准备好逃遁的方案,目前正按计划在加兰和卡德奈尔的边境潜伏,只等风头过去。至于哈德温三世扣留的所谓“人质”……克丽猜想是她的侍女温妮,又或者只是个幌子罢了。詹姆斯公爵似乎意识到自己离王位近在咫尺,蛰伏在爱文堡里,连同他手下的诸侯都没有动作,整个西北隐隐与王都形成对峙之势。

克丽的心像被一层冰霜覆盖——她父亲要放弃在王都的“克丽西达”了。

夜幕降临,克丽从她二楼卧室外的露台看见弗雷德骑着马从朝堂归来。在卡德奈尔,他的姓氏是波文——这意味着他是英格丽王太后及王太后的父亲、首席摄政大臣威廉名义上的远亲。目前,他的身份是小国王的老师兼掌印大臣。也许是因为这层不同,就算弗雷德与乔治是双胞胎,克丽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能把他们分得一清二楚。

“侍女说你每天的精神和胃口都很差。”弗雷德背手站在她的卧室门口,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如果你是在为乔治而担心,那么完全没有必要。”

克丽动了动,终究没有转过身去。“他那样老谋深算的人,当然不会有事。”

弗雷德稳步走到她身边,皱着眉,并不赞同她的话。“我们两个人再怎么费尽心机,都比不上王太后的父亲。从我们婴儿时期被迫分离开始,那位威廉大人就在部署计划。乔治在加兰单打独斗那么多年,违背了很多命令。但这次,他送给哈德温的情妇没能让哈德温死,威廉积累的不满已经达到顶峰。”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混在马丁大人的使臣团里去加兰的事已经被威廉知道了,但他以为我是去救乔治,而不是把你带到这里。克丽,不管是在加兰还是在卡德奈尔,你的处境都很危险。如果你想活着见到乔治,请你听从我的安排。”

克丽和弗雷德对视了很久,最后是她先移开了目光。她有预感,弗雷德和乔治不会甘心被王太后的父亲当刀使。表面上他们听命于威廉,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筹码。她已经没有了依仗,如果韦斯莱兄弟和王太后一族爆发冲突,她首当其冲。克丽短暂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大难临头的无力感。

她盲目地寄希望于神明身上,却不知道该为谁祈祷,最后变成每天在庄园的小圣堂里发呆。弗雷德不是每天都有空闲传递消息,有时候是霍奇子爵为她捎来口信。加兰和卡德奈尔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似乎先出兵的那一方会失去优势。哈德温三世的健康有所好转,多次以“克丽西达”的性命作为威胁,逼迫她父亲到王都觐见,但詹姆斯公爵依然不为所动。她彻底对父亲死心了。

有天傍晚,庄园里突然热闹起来。霍奇子爵慌乱地把她带到废弃的塔楼顶上躲避,“恕我鲁莽,夫人,小国王和威廉公爵跟着弗雷德大人回来了,请你在这里将就一阵。”

一阵是什么时候?庄园里似乎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克丽从堆满鸟粪和灰尘的窗向底下望去,主楼的玩乐声一直到月上中天时才消退。小国王和威廉公爵的马车离开后,克丽等了很久,霍奇子爵还没来放她走。

脚步声在这座无人光临的塔楼里回荡时,克丽甚至以为这是圣灵要来勾走她的魂魄的前奏。微弱的亮光顺着螺旋楼梯蜿蜒而上,她甚至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弗雷德端着一只烛台,脸色难看极了,语气却很平静。

“哈德温三世放出消息,要娶你做新王后,并命令大主教带着一支军队到爱文堡‘请’你父亲入朝观礼。”弗雷德靠近她,蜡烛挡在他们中间,“你不知道的是,在哈德温上一位王后去世时,朝中早就有大臣盘算着把你嫁给国王了。”

“我知道。但我父亲拒绝了,原因是哈德温的两任老婆都死得不明不白,而他觉得我应该活得久一些,好为他争取更多利益。” 克丽自嘲地笑了笑,“大主教居然妥协了?克丽西达·哈里斯现在还是叛国贼的合法妻子呢,这可是他亲自为我们主持的婚礼。”

火苗在弗雷德的瞳孔里跳跃,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地狱来的魔鬼。“大主教宣布乔治犯下重罪,被逐出教会,不再受到五圣庇护,因此你们的婚姻无效。”

“说到乔治……我们跟他失联了。我的人没有发现他在约定地点里该做的标记,却看到威廉公爵派去的杀手。”火苗应景地不安摇曳,在他脸上留下变幻的阴影,“而且,就算我再怎么隐瞒你的存在,这座庄园里的探子还是会向威廉公爵告密,不然他今晚为何屈尊而来?”

弗雷德的表情控制得太好,克丽却学不会他那样的城府。她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哆嗦,“就快瞒不住了,弗雷德。” 她的手不自觉地拢在腹前,做出一个保护性的姿势,“在夏天过去之前,我就会显怀。而且,我没法收敛妊娠反应,已经有侍女问我上次月经是在什么时候了。”

就像冰原上迅速破开的裂缝,弗雷德的表情已经完全被惊愕所取代。他伸手贴住克丽护在肚子前的手,不合时宜地骂道:“见鬼的乔治,真他妈会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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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因为一场婚礼结束了她形同软禁的日子——她和弗雷德的婚礼。

教士祝福的婚礼让克丽觉得十分别扭,像是对乔治不忠。尤其是在他行踪成谜的情况下,所谓“夫妻终身结为一体”的说辞看起来就是笑话。弗雷德多少也感觉到她的心结,主动提出请公证员为他们登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他们签下了“克丽西达·提利”和“弗雷德·韦斯莱”的大名,证婚人是“霍奇·提利”。除了霍奇子爵,他们的身份都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存在,这纸婚姻契约假得不能再假。

在塔楼的那个晚上,弗雷德很快就从克丽怀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思索一阵,果断地说:“把你藏起来始终不是个办法。威廉不再信任乔治,而且已经开始怀疑你。我不敢说我有多大的能耐,但如果你肯暂时委屈自己,配合我,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

他手持烛台,无比恳切,“嫁给我,让我成为这孩子明面上的父亲,这是唯一的办法。”

克丽暗中退后几步,不可置信,“你疯了吗?这样做等于把我直接暴露在威廉·波文的眼皮底下!”

弗雷德把烛台放到一边,把她拽紧,“威廉·波文目前的关注点在加兰的王位上,哈德温和你父亲鹬蚌相争,正合他意。他过于关注对岸的局势,反而忽略了宫廷内部,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相信我,克丽,我手上有一定的筹码。”

克丽不敢深想他们两兄弟身上的谜团,那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怀疑。再者,她所处的环境不允许她分心,因为王太后隔三差五就把她光明正大传召到王宫中。

不同于她老奸巨猾的父亲,英格丽王太后极有亲和力,跟她交谈时十分友善真挚。也许是她们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克丽能从她单纯的眼睛里轻易读出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七岁的小国王路易。此时,她们就在露台上喝茶,看着花园里的小国王及他的小伙伴向弗雷德学剑术。

跟着弗雷德进宫的次数多了,她对他炉火纯青的表演功力就越发佩服。在所有人面前,他的角色就是小国王风趣温和的老师。侍从和贵族们在路过时总是很乐意地与他问好,顺嘴分享一句今天内宫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弗雷德在听的同时,也会提点一些不知所措的人。王太后爱子心切,也时常向他发问。这时,克丽就静默地等在一旁,暗中分析他所说的“筹码”——是这些看似脆弱的情报网下的暗语,还是那些借着中间人交流而不愿出面的盟友。

克丽正与王太后闲话家常,所有侍从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行礼。连小国王也扔下手里的木剑,对来客礼貌地问好:“日安,威廉公爵。”

“陛下。”这位须发已经有些花白、身体却十分健朗的首席摄政大臣向小国王点头,又走近几步。王太后起身,伸出手,公爵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克丽垂头向他屈膝,“日安,公爵大人。”

她看不见威廉公爵的表情,只听到他对弗雷德的问话:“这位就是你新婚的夫人?”

“是的,大人。”弗雷德不慌不忙收起孩子们手上的木剑,“大人有何要事?”

“我来看看两位陛下,不过我确实有事吩咐你。”威廉公爵沉声道,“加兰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詹姆斯公爵劫持了加兰大主教,并联合西部各诸侯向王都发兵。我们在东北部的军队已经和他们僵持够久了,现在正是时候杀进去。你是掌印大臣,知道该发什么命令。”

王太后温柔又不失坚定地说:“路易,带着你的伙伴们过来。大人们有正经事要说。”

公爵喝止住小国王,“战争时期,陛下不应该整天沉迷于小孩子的把戏。弗雷德,你把国王带到议事厅去,让他听听群臣的意见,我稍后会过去。”他对王太后说话也像在下命令,“我要单独和你说些事情。”

照顾男孩们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克丽头上。目送满脸不情愿的小国王离开时,克丽瞥见,弗雷德安抚的笑容就像哄骗猎物一步步跳进陷阱一样……她连忙扼制住这个荒唐的念头,带着孩子们到小厅里玩耍。

精力旺盛的男孩子吵得她难以忍受,胃里一阵反酸。她抱歉地对侍女说:“我需要去一下盥洗室。”

她来过这座宫殿几次,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王太后喜静,走廊里很少见到侍从。克丽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她这次不试试,就再也没有下回了……她敏捷地朝王太后寝室的方向摸去,还没接近那扇华贵的橡木大门,她就把里面爆发的口角听得一清二楚。

王太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朝她父亲吼着:“你要到什么地步才肯收手?马丁又阻碍了你的什么利益?每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朋友,你就处心积虑铲除掉他们!”

克丽毛骨悚然。马丁大人是出使加兰时与玛姬夫人酒后乱性的摄政大臣,他在事发第二天仓惶逃出大王宫,好不容易才回到莫伦城。她有段时间没听过弗雷德提起他了。

公爵竭力控制自己的音量:“朋友?英格丽,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太后,居然还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就算你再怎么无知,也该记得你现在是个寡妇!”

“我做寡妇又是谁逼我的?”王太后放声大哭,“我曾经的未婚夫被你流放,老国王被你毒害,你的儿子、我的兄弟被你斩首!你的首席大臣宝座底下堆满了至亲的尸体,你就不怕圣父死后裁决吗!”

公爵无比失望地长叹,“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了,连你的儿子也像你一样浑浑噩噩。一旦两国联合,他这样软弱的孩子是坐不稳王位的。”

“闭嘴!我儿子和我不是你的傀儡!”王太后扔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实权都在你手上,我儿子不介意退位,奉你为国王!”

克丽听得心惊肉跳,急忙原路返回。在盥洗室里,她一遍遍拿浸了冷水的手帕贴住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的表情更镇定些。宫殿里不知何处升起一股寒气,她后怕地摸着小腹,回到男孩们玩耍的地方。过了一会,王太后派人把她叫去卧室。

“真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留你在这里了。”王太后半倚在枕头上,话语间有种强颜欢笑的意味,“听路易说他的老师要做父亲了,我还没来得及祝贺你们。”

“您要注意身体,否则小国王会担心的。愿圣母保佑您和路易。”

王太后悲哀地说:“这世间只有母亲愿意付出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克丽,是有血有肉的母亲,不是冷酷的石像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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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珍珠港》后,我陷入弗雷德和乔治谁死谁活的纠结【开个玩笑2333其实是剧情不好编,我就偷懒啦,番外最后两篇变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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