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四」
柳清尘抱着黎忧来到客房，把她平放在床上。
“别怕。”柳清尘坐在床边，取来枕头垫在黎忧脑后。
黎忧含着泪看向柳清尘，柳清尘转身取来了药。
她看见黎忧胸口到腹部有一道很明显的鞭痕，揉进钢丝的长鞭直接撕破了黎忧的衣裳，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那白得胜雪的肌肤上有一道红色痕迹，高高的肿起，上面还渗着血。
柳清尘怜惜温和的目光好像有实质触感般，黎忧下意识想捂紧身上的衣服。
柳清尘看着黎忧的举动，无奈的笑了。她坐在床边，看着黎忧的眼睛，认真道：
“黎忧，你愿意成为我的sub吗？”
她吐字清晰而又肯定，一字一字敲进黎忧心里。
黎忧一时愣住，眨眨她水润的眼睛，似乎完全反应不过来。
柳清尘揉揉眉心，站在床边，把手中的药放在床头柜上，郑重道：“对不起，我该换一个问法。”
她低下头，睫里的柔情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轻柔的声音撩动着黎忧的心弦。
“黎忧，你愿意选择我成为你的主人吗？”
她认真的样子宛若在宣誓，仿佛黎忧同意了她就会守护黎忧一辈子。
黎忧微张着嘴，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傻气。
她就像一个突然中了奖的穷光蛋，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的晕头转向，激动的甚至失声。
但柳清尘等她。
柳清尘静静站在她的面前，黎忧的目光全都在柳清尘的身上，她看向柳清尘的样子近乎痴了。
“我……我愿意……”
她好半天才憋出去这句话来。
柳清尘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目光依旧怜惜。她重新坐下，伸手触碰黎忧的身体。
黎忧被微凉指尖触碰，脸一下变得通红，身子瞬间变得滚烫。
柳清尘敏锐的感受到黎忧的拘谨，她干脆的收回手，对黎忧继续道：“相信我。我不会做出草率的决定，也不会欺瞒你。半个月来，足以让我回味每一个接触过的sub，并从中挑出我觉得适合的。”
“如今，你也选择了我。”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和我说，你不想我为你上药，那我便离开。”
“不要。”黎忧赶紧阻止道，她羞赧着脸，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懊恼。
梦寐以求的答案就在她眼前时，黎忧反而开始畏缩。
好在柳清尘明白黎忧的心情，所以耐心的等候。
自从离开柳清尘家之后，半个多月来，黎忧的心中都是柳清尘。
她不断回顾柳清尘的一举一动，欲望被压抑的太久，所以当她找到她一直追逐的那种感觉时，这种求不得感觉几乎把黎忧折磨疯了。
于是她才会出去再次寻找。
黎忧那时候是希望有人可以代替柳清尘的。
但可惜，没有。
正如其他M所说的那样。
柳清尘是最好的。
而黎忧，居然在此刻，得到了她。
她拉了拉柳清尘的衣角，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主人？”
柳清尘听到黎忧软糯的声音，忍不住轻笑道：“暂时不用。”她挑挑眉，撩起黎忧的衣裳，感受到黎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即黎忧便做贼心虚般用手臂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黎忧的呼吸有点重。
柳清尘的动作绝对是轻柔的，一如她说话时的语气：“我想，我们不需要太着急。”
黎忧的衣裳被柳清尘撩到胸口，露出了黎忧平坦的小腹。柳清尘挑起药膏，在肿胀没有破皮的地方轻轻擦拭着，稍稍使力，揉开里面淤血。
“疼……”黎忧小小声说道，手下意识揪紧了床单。
柳清尘听见了黎忧的话，但手上的动作仍然很坚定，不曾放松一点力道，她继续道：“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你身上的伤还需要愈合。”
“黎忧，在正式认我为主的那天，你再叫我主人吧。”黎忧的胸口起伏着，黎忧在忍受着疼痛，柳清尘知道。
“我希望那天，我和你，都是有所准备的。”她温柔道，“我会给你定制好专属你的项圈，为你打造好漂亮的牢笼，赐给你全新的名字，而你，身上不会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好……”黎忧眨眨眼睛，偷眼去看柳清尘的侧脸，觉得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
其实，对黎忧而言，此番遭遇，恐惧远多于疼痛。
她看见了SM背后的残忍与冰冷，还好，柳清尘的出现，安抚了她的不安。
“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把事情的经过，完整的告诉我。”柳清尘放下药，帮黎忧放下衣服，她招招手，黎忧的脑袋就凑了过来，乖巧的躺在柳清尘的怀里。
黎忧开心的快要哭出来，她贪婪的呼吸着柳清尘的气息，感受着柳清尘的温度，安心的叙述事发的经过。
“我知道了。”听完黎忧的叙述，柳清尘面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揉揉黎忧的脑袋，“虽然这次你是因为我才受到这次无妄之灾，但我希望下次你不会再去那些地方。”末了，她补充道，“除非在我的陪同下。”
黎忧把身子蜷缩的小小的，缩进柳清尘的怀抱之中，她战战兢兢的问：“那你会用那种鞭子打我吗？”
柳清尘五指插进黎忧滑畅的头发里，顺着头发抚摸着：“如果你犯错了，我会的。”
“我会听话的。”黎忧嗫嚅道。
“是谁大晚上和陌生人喝到不省人事，是谁得罪了人还要我来救场？”柳清尘似笑非笑道，语气中莫名含有一丝冷冽。
“我……我不是故意的。”黎忧紧张的看了柳清尘一眼。她想到那一下鞭打，整个脸都已经泛白。
柳清尘见吓到她了，心想着秋后算账也不迟。便温和的转移了话题：“黎忧，你是不是第一次还在？”
“啊……”黎忧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猝不及防，然后羞红脸低下头去。
“别担心，我只是想先问一下，好做准备。”柳清尘安抚道。
“还在。”黎忧低着头绞着手指小声道。
柳清尘拉过黎忧的手：“黎忧，看着我。”她语气没有太过强硬，却不容置疑。
黎忧抬起头，看着柳清尘，专注而又迷恋。
“你说你是新手，什么都不会。不着急，我会慢慢教。”
“我会拿走包括你的初夜在内很多的第一次。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欢愉会大过痛苦，哪怕有痛楚，也是为了追求快乐。今天我的话很多，但往后不会再说，所以你要记得。”
“现在，黎忧，你再次回答我一遍这个问题，你愿意将你身体和灵魂都交给我。让我成为你的主人吗？”
黎忧觉得她已经爱柳清尘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她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情不知所起，便无需再去追根溯底。
她只要当下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