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在中午下课准备吃饭的时候才终于和5班的姐妹们碰上头。
“咱们也坐的太远了吧！”，扎丸子头的女孩子挽着金月的胳膊，说，“我看班主任是特意把我们分这么远……”
“蒋馨要是也能分到火箭班就好了，我们还是四人行。”齐刘海的女孩落在后面，从教室里走出来跑了两步跟上她们，说。
三个人同时叹了口气，又因为不约而同的默契而同时笑了起来。
气氛再次畅然。
她们来到餐厅。
“今天班主任好像什么都没讲吧？只说了分班的情况，还有以后的复习规划，就这样他都给我们布置了一张卷子，这才开学第一天啊……”
“诶，班上都是学霸以后班主任终于露出真容，现在才是真的火力全开。”
“话说金月，你的位置也太‘好’了，旁边是程梨，后面是徐年，年级前三诶，啧啧啧……压力大不大啊？”
金月：“有一点吧，程梨几乎没有跟我讲过话，好安静的。”
同校了两年，学校的总成绩实行公榜制度，告示栏展示一遍，学生群又展示一遍，熟悉的名字常年出现在榜单前排，想不认识都难。更何况她们几个都是年级前百、班级前十，学霸对学霸，总是有同类的互相攀比精神在吸引着对方的。
话题很快围绕红人的八卦开始展开。
“我听说，她在1班的时候就超级高冷，别人问她问题她都是‘我也不会耶你去问别人’，然后回回考班上第一……”
“这也太假了吧，”丸子头说，“还是徐年人品出了名的好，讲题也耐心，本来以为年级第一是一个怎样的四眼仔，今天一看真人，竟然长得也不错，哎，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坐他前面，他有跟你讲话吗？”齐刘海问金月。
金月回想了一下，摇头。
她不想跟任何人讲徐年跟她的关系，不想挨个解释为什么亲兄妹一个姓徐一个姓金，她家的情况太复杂了，任谁都不会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小八卦都可以讲上一整个学期的高三生生活里的重量级饭后谈资吧，何况他们家确实狗血。
金月突然想到，徐年应该也是有类似的想法的，所以他才和她不约而同地假装不认识。
这样很好。
她跟同学吃完饭，有人提议，“我的笔用完了，你们要去文具店么？”，另一个回应，“我也要买本子。”
第三人金月笑了笑，“我也一起去吧。”
从餐厅出来，往小路的外圈再走几步，越过奶茶店和汉堡店，立刻就到了文具店。
好朋友直奔店内的本子和笔的货架区，金月跟着，遇到了徐年。
她们三人隔着货架，隐隐约约看到徐年正低着头挑东西，走走停停，旁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金月觉得那女生并不眼熟，直觉她应该不是同班的新生，而是徐年在3班的同学，模样倒是很端正，甚至算得上靓丽，同样的校服被那女生穿得身材婀娜，玲珑毕现，声音也婉转动听，尾音拖长了喊了声“徐年——”。
丸子头拉着金月藏了起来。
金月莫名其妙，齐刘海遮住了她的嘴巴，“嘘，我看这里有情况”。
回头一看，两个姐妹都是一脸探寻的微笑，这笑容金月熟悉无比——每次看霸道总裁甜宠文的时候她们是这个表情，微博出现热搜爆炸、服务器崩溃的八卦她们也是这个表情。金月被这表情看得有点无奈，她扶着额，听到了货架对面女生的声音从间隙里传来。
——“既然不是因为分班，那你到底为什么拒绝我啊？”
这边的两个姐妹兴奋地对视，目光交汇时仿佛有滋啦的电流声在空气中爆破，她们转过头看向金月的时候，一个挤眉“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另一个弄眼“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
金月：……
然后是徐年的声音，他的音色比普通男生的声音稍微低一点，依然听不出喜怒，他说：“因为高三了，我们都应该以学习为主。”
这什么老套的拒绝台词，金月在心里吐槽，真是个老学究。
那边女生顿了顿，继续追问，“那有什么呀，你们班的萧逸磊不也谈了恋爱，成绩依然回回年级前三吗，他跟金月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见掉出火箭班啊？”
金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对上了两个姐妹迷茫的目光，小声询问：“她怎么知道我，而且我什么时候跟萧逸磊成一对了？”
齐刘海心虚地低下头，丸子头凑近了金月的耳朵，解答她的疑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逸磊喜欢你，然后一传十……”
金月咬牙，“不会你就是那个一吧。”
丸子头：“不是，我是零。没有啦开玩笑的，我没传，只是别人问我的时候，我没否认而已……”
金月：“……”
对面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然后有小件的商品放回货架的“啪嗒”声，塑料纸窸窣，接着是踏步的声音。
徐年走了。什么都没买。
那女生留在原地。
金月觉得有点尴尬，想拉着两位朋友走，丸子头绕了个大圈最后才走到收银台和她们汇合，并传来了前方的战报：“那姑娘在原地哭呢，徐年太狠了吧，这是跟别人女孩说了什么呢？”
金月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