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望要将白珂抗走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异动。
他瞬间警惕的回头,眼神射出阴冷的杀意,“什么人?”
“你是……陈望?”
声如泉水,沁人心肺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从暗处款款走出的人身如柏树,俊秀非凡,浑身散发着无法掩饰的贵气。白玉兰般干净精致的脸庞让人有一种让人一见倾心的魔力,这般过分好看的面容不管是谁都无法忘记的。
“洛……司彦。”陈望似咬牙切齿发出的声,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他。
若说能让陈望感到害怕的人,洛司彦算一个。
“你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有点长,陈叔很担心你。”洛司彦微微一笑,温和中却带着隐晦莫测的冷意,仿若与生俱来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般。
“嘁,那个老头有你这个儿子就够了。”冷笑一声,陈望对此话嗤之以鼻,打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老爹喜欢他胜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俩竹马,陈望的父亲陈林与大将军洛宫川关系匪浅,更是将军城的二把手,威风凛凛受人敬仰。
传言他为人谨重严毅,除了有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儿子是他完美无缺的人生中唯一的败笔,谁能想到那竟然是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
陈望从小就不喜欢这个装模作样的二十四孝子,没少被拿来比较,他老爹对洛司彦和对他简直是一个天一地。若这些也就算了,他能忍,只是洛司彦这家伙在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孔。
还记得他小时候还步履蹒跚的年纪,调皮捣蛋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所以喝汤的时候‘不小心’将汤汁洒在了洛司彦干净整洁的衣衫上,温润如玉的小少年只是笑笑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自己处理。
那时候的他还觉得眼前的小哥哥好温柔,只是不过多久陈林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就被摔碎在他眼前,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拎起来一顿胖揍,屁股遭了殃,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语也变成了凄惨的嚎啕大哭。
透过朦胧的泪光他看见那个明明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小小少年深邃如墨的眼瞳里却透出冷冽轻蔑的光,连带着那抹笑意变得阴寒无比,从那时他就意识到洛司彦不是个好东西。
只是毕竟年纪比洛司彦小上几岁,脑子也没有人家的好使,诸如此类被陷害之事太多了,偏生大人们被洛司彦在人前表现出的那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模样蒙蔽了双眼,每次出事挨训受罚的都是他。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所以从能够自力更生的那一年开始陈望就踏上了周而复始的离家出走之路,虽然每次都过不了多久就被逮回来他依旧乐此不彼,只要不看见洛司彦这家伙连空气都是好闻的。
更何况这次他在外头玩的开心,轻松割掉山头土匪老大的头颅取而代之,又碰到了难得上瘾的事情,自是更不愿回去。
谁知这次洛司彦竟说:“我不是来带你回去的。”
当然不是,洛司彦在心中倨傲地冷呵了一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哪有空管这个纨绔子弟,看他还活着好好的便可以给陈林交待了。
然后将目光移至被陈望扛着的昏迷的女人身上,眼波流转,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确认道:“这是白珂?”
看他表情就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陈望下意识后退几步声色俱厉地大叫,“你别想,我绝对不会把她给你。”
洛司彦勾了勾唇,也是个极爱笑之人,陈望爱笑也是在潜移默化中受他影响,只是在洛司彦面前陈望只有哭的份。
“你帮着肖泽凯打将军城的兵,这件事陈叔好像还不知道。”
如果说正处叛逆期这个年龄段的陈望是匹脱缰的野马,那洛司彦绝对是一根能牵制住他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