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么?”见花未提及,着玉想了一会便开口道,“师父他博学、修为高深、道心坚定,是修真界里头不可多得的大能……”
“那么性格呢?性格如何?”花未又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既是着玉的半个‘父亲’,那么自然也是自己的,自然要想些办法在他面前留些好印象。
“这个……”这下着玉没有办法立刻回答花未了,走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这个就有点难说了。”
“为什么难说?”花未好奇追文道。
“师父平日里极少说话,便是同我们开口也是为我们指点道法剑术,未曾见过师父欢喜忧伤,也未曾见过师父愠恼哀恸。”
“这倒是有些麻烦。”
“麻烦什么?”着玉挑眉看花未,总觉得这丫头打了什么注意。
花未却是停下步子来拉住他的手道:“他是你的师父,自然也是我的长辈,你尊敬他,我自然也会尊敬他,你别担心。”
着玉露出笑容来。
“为什么我们分明相处的时间不长,你却总是这般,好似同我很熟捻一般……”他的话语极低极缓,可在花未听来,却好似潺潺的小溪那般细碎温柔。
“那,许是我们前世便定了缘分吧。”花未的手小,不能将着玉的手全然握住,只能圈住他的几只手指,但她仍然紧紧的握着,“你是修真之人,因果循环一事,应该是相信的。”
“嗯。”他又低低的,温柔的应了一声。
又走了半刻钟,便到了着玉师父玄渊道君所在的偏殿。
花未拉着着玉的手,却绕到了他身后,像只受惊后小心翼翼的兔子一般看着那扇门。着玉轻笑出声,上前敲了敲门。
“师父。”着玉道。
随后门忽的打开,花未吓得往后一退,门后却没有人。
着玉拉着花未走了进去。
“着玉。”一个沉稳低哑的男声落下,花未便看到青幔之后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分明是一头白发,却不显得发丝枯槁,甚至有些许如皎月般的光泽,他都面相也极为年轻,只有三十出头,甚至可以称得上儒雅俊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再怎么年轻,都得将他当爹供着,花未在心里暗暗下决心。
“师父。”着玉松了花未的手,随后屈膝跪下在他面前,“崆峒幻境被毁一事,皆是因为弟子疏忽,花未只是个孩子,望师父不要责罚她。”
“便是你捡回来的炉鼎?”玄渊看向花未,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打量。
花未虽是不喜欢‘炉鼎’二字,但她的确是作为着玉的炉鼎被带回来的,如此,便也跟着着玉跪下道,“那日在崆峒幻境中事情发生的太过忽然,我也未曾预料到这般结果,望前辈恕罪。”
“走吧。”玄渊忽然淡淡出声。
走吧?什么意思?花未不明白,看向玄渊道:“前辈是什么意思?”
“离开清微,离开着玉。”玄渊道,好似一锤定音一般。
“师父不可。”着玉立刻上前,将花未护在身后。
“一个炉鼎有什么不可?”
“她……不是我的炉鼎。她已有修为,是我的……道侣。”他分明语气极缓,但在师长面前也没有丝毫犹豫,最后道侣二字,他说得极坚定。
跪在后头的花未听到着玉的话顿时红了眼眶。她只是约定了不要离开她这件事情,而眼下为了护着她,他竟然说她是他的道侣么?
“道侣?”听到这二字的玄渊顿时勾了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我知你心善,可有些事不能全凭善念而定,我让她离开你并非害她,也并非害你。你们二人之间,注定几多波折,这不利于你的仙途,着玉。”
“着玉知道。”他初遇她时,便为她算过命数,但千算万算,总是算不到皮毛。
修道之人无法算到自己的命数,所以便注定了他同花未日后是要绑在一起的。他知道,可是……着玉正欲朝玄渊磕头,花未却先一步上前去,出声道:“那么敢问前辈,前辈是算好一切了吗?”
“什么意思?”玄渊问。
“前辈是算好,着玉和我在一起便会碌碌无为,此生无缘仙道吗?”花未出声,抬头看玄渊,她已有修为,自是能够感受到来自眼前这个人身上的阵阵威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看着他,眼中神情坦然,没有丝毫畏惧。
“自是不可能算到这些。”
“那么敢问前辈,修真之人在仙道上的机缘,皆是事事顺利,没有半分波折么?”
“自然……不是。”
(这是本1v1~不过np也很想尝试写~这本写完的话可以尝试写~不过按照目前龟速的更新似乎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