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到他了?”
“没错。”
“你怎么做到的?”
“我在他们家对面蹲点蹲了有一段时间了。”
“像个偷窥狂那样?”
“嘿,你不能这么说我,我这是提前观察我的……”
“‘初体验对象’?”
“啊哈,就是这个词。”
“那么,为什么是他呢?”
一头白发,宛若圣诞老人一样和蔼可亲的老人盯着面前的“小姑娘”看——她长着一头长长的黑色卷发,眼睛像翡翠一样绿。这总是她能给人的第一印象,绿眼睛的黑发女人。但是除了这些,她的五官都很精致,只是都没有她的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出彩罢了。
她的身材绝佳,总是自诩“成熟女人”,但是哈维知道,那不过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的自言自语罢了。
是的,女孩,她的年龄按照常理来说也才18岁而已,“但是,我们知道,我早就已经过了18岁了”每次她都要这么反驳他。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哈维。”她停顿了一下,抿了一下涂了砖红色口红的嘴唇,“但不是现在。”
哈维轻轻地调整了一下眼镜,他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继续盯着电脑,“好吧,玛西娅(Mathea,意为“上帝的礼物”)。”
“叫我卡恰!”
“你说,你梦见一个黑发美女,她叫……”
“卡恰。”
“没错,就是这个怪名字。那兄弟,你有没有和她……我的意思是说,像我们都会梦到的那样,发生过什么。”
“是的,上帝啊……等等,你说‘都会梦到的那样’?”
“你难道没有梦到莉兹跟你……”
“跟我……”
“呃……拼乐高?”
“What?!”彼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好友内德。
这天夜里,彼得·帕克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他盯着自己的天花板,试图在那上面看到一丝一毫有关于那个黑发女人来过的痕迹。那个梦是那样的真实,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回味着他所触碰到的肌肤的感觉。
她的疤痕凹陷,她柔软的……好孩子彼得把被子蒙过头顶。今天早饭的时候,本叔叔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并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平时总是能话痨地说出一大堆话的他结结巴巴地掩饰过去——他并不想在梅姨在的时候和叔叔谈论自己的春梦,即使梅姨不在,他也要说“no”。
他的思绪重新回来,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为了能早睡觉,他已经疯狂地赶完了作业,这对于一个成绩优异的“书呆子”来说可再简单不过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带着某种期待。但是很遗憾,这种期待落空了。
今晚卡恰并没有来他的梦中。
身材纤细的女子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衣里,她的脸上带着精致的白色半脸面具,略显苍白的肌肤和那双耀眼的绿色眼睛在黑发黑衣的整体色调中被完美衬托。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枪——看起来这是她唯一的武器了。
她的面前围了半圈人和怪物。
是的,人和怪物。她轻蔑地看了一下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一群将死的蝼蚁。
“你们的头儿呢?”她问,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不会是怕的回家找妈妈了吧?”
站在中间的金发背头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狂魔女小姐,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连亲自来都不敢的胆小鬼,啊哈,真是有诚意。”
“如果你没忘记你上周末都干了什么的话,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们头儿的做法。”
“你应该知道我是个雇佣兵,只不过是雇主的刀,真正想杀那个老头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到那个男人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那些人并没有让她再说下去,一个蜥蜴长相的人冲了上来。
“伙计,你这幅典型的炮灰NPC长相让我都不忍杀你了。”卡恰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在蜥蜴人距离她仅有三步之遥的时候,她伸出了手,对准了蜥蜴人的肩部,从指尖发射出了蛛丝。
那蛛丝黏在他的肩上,卡恰顺势一拉,在他飞到空中的瞬间,他看到了那双迷人的绿色眼睛正注视着他。就在下一秒,他就双目圆睁的躺在了地上。
“你把我叫到这,应该不是为了打群架吧。”卡恰温柔地笑了,她在原地跳跃了一下,然后腾空跳跃,接着是漂亮地翻转,最后停在了那个背头的背后。就在这一瞬间,她已掏出了枪,抵住了那人的后脑勺。
“人皮面具不错,先生。”她的眼神变得愈加冷淡,“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没有靠近我吗,就像是不会动的木头人?”
“对不起,我忘了你也已经不会动了。”她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下次注意了,别随便试探我,更别随便看女人的眼睛。”
晚风刮得让人觉得格外寂寞,卡恰小姐在心里伤感了一下,她又“路过”了一下某个少年的窗前。
他今天睡得格外早,她在窗户对面的楼顶上胡思乱想。她回想了一下他凌乱狭小的房间,隔音不太好的墙壁,以及那吱吱呀呀响的床——这让她不得不提前对这房子里另外的两个人小小的催眠一下,只是让他们睡得更香,她保证。
她没想到他过得这么……这么简陋。在她心中,他是她的英雄,好吧,现在只是小小的英雄。
第二天早上,彼得又失望又庆幸地叹了一口气,他坐起身来,像往常那样去吃早饭。本叔叔的报纸上的新闻不太吉利——在一个废弃建筑的楼顶发现了七具尸体,他们死状各不相同,但是身上却没有伤口。
但是对于普通的高中生彼得·帕克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没有做成好梦而感到遗憾的一个普通早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