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一段，可以跳）爱情，不是个容易理解的词汇。
它复杂，是一个集合：依赖、怜惜、尊重、怀念、幻想……都是构成爱情的可能。
这么多因素能引发爱情，被爱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么？总有些倔强相信死不回头的傻子，叶翘就是，可能还是典型的一个。
……
背部撞在墙上的闷响只有自己能听清，叶翘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她还知道痛苦也是，没人会关心波及不到自己的痛苦……
“啪！”又一声脆响唤回了叶翘的意识，眼前已经是灰暗的水泥地面。
艰难地眨了眨眼，景象依旧模糊晦暗。原来刚才不是失神，只是被人扇得眼前发黑。
视野像雪花屏一样缓缓闪动着清晰起来，听觉也在恢复。
“……拿着……来……别忘了。丢三落四可不是乖孩子该做的。没有下次了，再带不来钱就要好好陪咱们玩玩了。”
有什么东西在左脸上一下一下拍着，刚刚那一巴掌后，左半边脸已经麻木，知觉不出拍打的轻重。
叶翘没费力抬头去看来人的脸色，那一定是讥讽地笑着给自己下最后通碟，面前的女生却没放过她，捏住下巴迫着她仰起头，那张脸果然笑眯眯的。
“废物，听到没有啊？”
叶翘抿了抿唇，“对……对不起……我真的没钱了……”
“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啊，不用告诉我，你解决就好。”吐露出恶魔般的言论，女生松开了叶翘的下颌。
叶翘垂着眼帘听着脚步声慢慢远了，挣扎着起身，手刚一触地就传来一阵剧痛，腿一软再次摔坐回去。
不清楚发生什么似的愣了几秒，视野再次模糊，叶翘缓缓蜷缩起来，脸埋在膝盖间无声的啜泣，泪水顺着光裸的小腿划下，沾湿了袜口。
突如其来的崩溃过后叶翘记起了刚才的麻烦，“啊，还不知道期限是什么时间……”
钱已经被抢光了，她们要的数肯定拿不出来，现在连下次“借钱”的时间都不知道，躲都没法躲啊……
下次再被堵到，说是要敲断一条胳膊啊……叶翘没法想象。
起身胡乱拍了拍尘土，手心的血口占满了尘土已经止了血，后背应该是青了，长袖校服下的手臂上还有昨晚父亲酗酒后打出的青紫，少女本该白皙美好的身体已经遍布青紫，脚步虚浮得朝巷外走去。
到了校门口，早过了上学的时间，执勤老师看到她走过来，随手招呼她过来登记，看着她脸上的掌痕问道。
“路上摔了？”
“嗯……”叶翘舔舔开裂的嘴角，自嘲得笑了笑。
登记表上没看到那几个人的名字，大概是没迟到，现在已经在上课了。
她悄悄舒了口气，还好，不然可能又会碰到她们在四处游荡，今天早饭没吃，经受不了继续的欺凌了。
走到教室门口，正在上早自习，老师照常不在班内。
穿过教室，忽略远近各色窥探的目光和戏谑的笑意，叶翘坐到教室角落里的座位上。
学霸同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叶翘踌躇片刻，轻声开口问了自习任务，得到同桌没有感情色彩的冷淡回答后，她神色轻松了些。
像这样不带偏见的普通交流已经是她能想象的最好情况了，毕竟对自己的传言已经不堪到一定地步了。
这一天剩下时间也乏善可陈。
晚上到家后，父亲已经睡下，叶翘看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随便填饱了肚子，拾起地上的空酒瓶时她才发现一地的碎玻璃片和零星的血迹。
看来父亲今天赌输的多了点，也不知道懦弱的妈妈有没有包扎好，在卧室门口站立良久最终还是没勇气冒着吵醒父亲的风险推门进去看看伤势。
第二天白天居然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听着晚自习开始的铃声，叶翘惊讶那几个人这次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多时间。
第二节晚自习老师临时有事，布置了任务便匆匆离去，自习进行到一半，突然一声巨响，教室后门人踹开。
叶翘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人抑制不住地抖了抖，逃避现实般低下头，随后背上忽的一沉，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一道气息在耳后刮过。
“叶翘啊，出来一下呗。”
感受着耳边的气息，她甚至头都不敢侧开，被人勒住腰肢拽起身，半拖半抱地拽出教室，慌乱中视线扫过全班，无一不是看热闹的兴奋和事不关己的漠然。
几人一路将自己带出校门，执勤老师闭耳塞听般任由她们来去，被裹挟着走到不远处的街边，突然头皮一疼，反应过来时已被人扯着头发摔到墙上。
即便经受了这么久的殴打，叶翘依然承受不了额角磕在墙壁上的剧痛，直接痛呼出声跪坐在地，身后那位顺势将她摁在墙上，侧脸与粗砾的墙壁接触摩擦一阵刺痛。
“钱呢？”直白的问话让叶翘失去了回寰的余地，但她能回答什么？最终只是咬着唇沉默。
身后的人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搜刮起来，又一次的没有收获让她心头火起。
“我记得，我说过吧。要么交钱要么断手。”
……
晚风下的街道对于醒酒效果颇佳，顾宿刚在酒桌上谈拢一桩生意有些得意，晚风下散步醒酒品味成功再爽快不过了。
刚走过一处拐角，顾宿就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在打架，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单方面的欺凌，平时不会在意是闲事在酒精的作用下引她多关注了一下，结果就听到正施暴的那个女孩危险的言论。
“……要么断手。”
顾宿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拨开围起来的人圈，说是不想见血太暴力，其实还是酒精上头了啊，她拉住正准备付诸行动的女孩，却被人反手推开，多管闲事的顾宿简直郁闷到爆炸。
“什么东西？想多管闲事？”
眼看着众人转而有围向她的趋势，顾宿简直头痛欲裂，揉了揉眉头刚想转身离去，那个被按在墙上的女孩撞入她的眼中。
叶翘胃里翻江倒海，跪在地上按这腹部干呕，清秀苍白的小脸蒙着尘土还划出了几条细小的血口。
顾宿看到了怯懦惶恐，弱小无力。
她收回视线对那几个欺凌者说，“我是她姐姐，有什么事和我说。”
在被告知是欠钱讨债后，顾宿数出钱将她们打发走了，接着走到那个女孩面前弯下腰查看。
叶翘感受到救命恩人靠近，想开口辩解，腰上一抽一抽得疼，把她的话全逼成了气音，“……嘶……”
“我知道你不欠她们钱，是勒索吧？”顾宿带着笑意的话自耳边响起，叶翘惊讶得抬起头。
顾宿头顶就是路灯，灯光打下来，她的脸笼罩在阴影里，称出棱角，眉眼锋利如刀。
叶翘却看见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