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有什麽好？灵真寺有什麽好？连人肉都不让吃！”我继续大声控诉：“什麽清规戒律？我们妖精吃人肉天经地义！就跟你们人吃猪肉一个道理，怎麽，你还能不让普通人吃猪肉啦？要我说，最虚僞的就是你们这些灵真寺的和尚，用我们妖精搞什麽‘莲落’，什麽‘双修’。怎麽，我们妖精的命就不是命，就活该被你们糟践？嘴上说什麽‘普度衆生’，我看，是让衆生普度你们！虚僞！下作！我虽然是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妖精，也知道你们这种行爲，叫做表里不一，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我耻于和你们爲伍！”
我连珠炮似的一字不顿地骂了个痛快，直到身後清冷的声音传来：“骂完了？”
手腕一送，我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回头一看，只见明川冷着一张脸盯着我。
“怎麽？你还想听？”我仰着脖子说道：“老娘就这样，连骂你三天我不带重样的。你把我带回灵真寺，我就在寺里骂。你们晨课晚课修炼念经，老娘陪骂，保管比你们九百个人声音都大！”
明川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那双如夜星的眼睛，也能像一把寒冰做的利剑，盯得人发怵。
“怎麽了？没理了？”我佯装镇定地问道：“你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吧？”
“你既然不愿回去，我不勉强。”片刻的沈默後，他冷冷说道。
不会吧？我听错了？我惊讶地确认了一下：“你肯放我走？”
明川不露情绪地点了点头：“守护圣火，心念必纯。你不愿意，勉强也没有用。”
“太好了！小和尚……啊不，明川大师，算你还有点人性。”我真心夸赞道：“看起来，灵真寺没有想的那麽那麽坏。”
“还没说完，我有个条件。”明川打断我的话。
“条件？”果然没这麽简单，我狐疑地盯着他：“什麽条件？你……又有什麽阴谋？”
“不是阴谋，是阳谋。”明川慢慢地说道：“我要你跟我赌一把。”
赌一把？看来，这家夥不仅是个淫和尚，还是个赌鬼！我问道：“赌什麽？”
“此处距离乌斯，快马加鞭也要一百二十一天。我赌一百二十一天之内，我能劝得你诚心回到灵真寺。否则，我自放你离去——另外，此生此世，包括你的子孙後裔，灵真寺都不会再去寻访叨扰。”明川补充道：“我想你明白，灵真寺不止我一人。但我保证，今天说的话，我明川一定兑现。”
这个和尚说的不错……即便他现在放了我，回头要是他的同僚找来，不又是一堆麻烦？要是真如他所言，此後一了百了，倒也不错。更何况，我很有信心——绝对不会被迷惑，留在灵真寺里。
我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有个问题：这样一来，主动权都在你手里。万一一百二十一天之後，我们到了灵真寺，但我还没有归附，谁知道你会不会食言把我强行留下？我也有个条件，一百二十一天之内，如果我赢了你，你就要马上放我走。另外，把灵真寺真气的修炼法门告诉我，当然——今後也不能再骚扰我。”
我又附加了一个条件——上次他灌输在我体内的真气，真是好用，可惜没多久就泄了。若能学到一点法门，说不定以後这家夥食言找上门来，我也能有些对抗的筹码。
“行。”明川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麽果断，我都有点後悔没多提几个条件。
“不过……怎麽算你赢了？凭你的功夫，别说一百二十一天，就是一百二十一年，也打不过我。”明川说道。
“凭功夫嘛……可能性确实不大……”我值得称道一点的，好像就只有床上功夫。我昂起头，宣战似的大声说道：“我赢了，就是说——我！要！睡！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