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芸躺在床上，抽一口烟：“你要不要来我家？”
时间将近八点，她说话的时候，杨会正坐在她边上玩手机，点一下，手机里传出一阵彩花炸开的声音，又进入了下一关。他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屏幕，像是根本没有在听。
常芸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要不要来我家学习？”
杨会随口说道：“好啊。啊？”
自从学会在手机上下载游戏，杨会就没有在十一点以前睡过觉了。有时玩得疯了晚上硬撑着到一两点还不睡，连奥数的练习卷都看得少了。
作为买手机给他的罪魁祸首，常芸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杨会跟常芸提过一回奥数比赛的事，总共提了没两句话，但常芸知道这个比赛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她每次晚去约定的地点，都能看见杨会在那里奋笔疾书地做题。
常芸以前上学时从来没进过班里前十名，因此很难理解好学生的心理，但她也不想耽误杨会准备奥数比赛。她想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家。
“我家里有台式电脑。你可以在电脑上上网，看卷子。”常芸往地上弹掉一点烟灰，“那里比网吧安静，没人会打扰到你。”
杨会从手机上抬起头，游戏里的小人从天空的云朵中掉下来，被路上的车子压过去，game over。
他呆呆地问：“那你呢？”
常芸哈哈地笑着，险些被烟呛到了鼻子：“我当然也不会打扰你。下周我要去外地出差，会在外面住一段时间。”
具体住多长时间，她没有说，杨会也不敢问。自从上次跟常芸在小旅馆喝醉酒以后，他和常芸陷入一种很常见的肉体关系，做爱的时间多，说话的时间少。
有时常芸也会跟杨会提到她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杨会从来听不懂，也不敢随意插话。渐渐的，常芸聊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常芸掐灭手里的烟，凑过去亲杨会的脸：“怎么了，寂寞了？不想姐姐走吗？”
杨会微红着眼睛，扑上来将常芸的身体按在床上，他就像是一只捕食的小狮子，迫不及待地要将到手的猎物吞噬入腹。
他最近的技术好多了，常芸想，从最初的横冲直撞，到现在热烈而娴熟的进退有度。她仿佛见证了这个少年从一个男孩，逐渐转变成一个男人的过程。
常芸双手勾住杨会的脖子，与他激烈地拥吻，身体却暗自用力，一个翻身，将杨会压倒在了身下。
杨会睁大了眼睛看她。
常芸撩开花心，将杨会缓缓吞入体内，她拉着他一起颠簸起伏，共同坠进这片欲望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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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常芸带着杨会到了她家。
常芸的家在一个偏远的住宅区，四年前盖的公寓楼，半新不旧，两室一厅。客厅的面积挺大，一进门就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飘过来。
是橘子味的。
杨会在玄关口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
常芸从旁边的鞋柜翻出一双男式拖鞋：“你先穿这个。”
杨会木木地把鞋穿上，他忍不住去想这双40码的灰色拖鞋最开始是谁穿着的，想了一会儿，又把他冒上头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常芸站在客厅里喊：“怎么不进来啊？”
杨会回：“马上。”
常芸带他看了眼客厅，客厅里有个电视机，上面在放一个电视剧，是一个古装片。
杨会看了一眼：“哦，胡歌演的吧，我班上的同学最近也在追。”
常芸连忙把电视给关了：“随便看看。”
杨会向前走了一步，他觉得自己离常芸好像近一点了，只有一点儿。
常芸带着他走进两件卧室当中的一间，那间房间被她改装成了一间小小的书房。最中间摆放着一张原木书桌，常芸的台式电脑就摆在这上面。
常芸走过去帮电脑开机，她说：“我很久没有开过了，平时都用公司的笔记本电脑，很少有机会在家里用台式机。”
杨会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被墙上的一排排书给吸引住了，除了在学校图书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书。
常芸顺着杨会的视线也看向书架，她笑了一下：“我家里书多吧，书架上的书我大概也就读过十分之一，剩下的都是我前男友的。”
她很自然地提起李承年，一点也不尴尬，态度大方极了。
杨会却忽然生起了气，这股气生得没名没分，只能让他憋进肚子里，憋成一股子只能进不能出的闷气。
书架上还摆放着常芸跟家人的合影，她刚上大学的照片，高中毕业的照片。
杨会举起其中的一张相框，照片上的常芸剪了个齐刘海，童花头，脸颊上还带着点没消退下去的婴儿肥。
常芸红着脸把照片抢过来：“我初二的照片，别看。太胖了。我之后就没胖成这样过。”
杨会笑得眉眼弯弯：“不胖，一点不胖。”
他又在心里加了句，真漂亮。
大概每一个漂亮姑娘都有过一段胖成球的青春期，常芸的青春期始于初二，终结在高一。
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她的体重一度上了一百三十斤，又迅速地下滑，减肥成功到达了九十斤。
这段经历成功把她初中早恋的可能性扼杀在了摇篮，以至于她减肥成功后彻底放飞自我，单是高中就交了七八任男朋友，差点被同班同学叫做百人斩。
常芸给杨会指她耳朵后面的纹身，是一只暗蓝色的蝴蝶，停驻在她的右耳下面的一小块皮肤上。
“我高三那年去纹的。那时候看一个喜欢的歌手纹身，自己心里也痒痒的。考完高考那天心里特别高兴，便跑去纹了。那时没想过纹身是一辈子的事。”
杨会的手指触到那只蝴蝶，蝴蝶在他手下颤了颤，没有飞走。
“痛吗？”他问。
“痛啊。”常芸握住杨会的手，“纹身后的一个星期那块皮肤都是肿的，还有点发炎。我妈妈问我为什么要在耳朵后面创可贴。我说被毒蚊子咬了一口，很痛。”
杨会把常芸的手放到书架上，低下头吻她。
他们背靠着书架做爱，常芸的两只腿都缠在杨会的腰上，任由着他把她一顶一顶地推到书架上。
摇晃的动作大了，架子上有几本书被震得掉下来，常芸手捂住嘴巴，咯咯的笑。
“弟弟体力真好。”
杨会的耳朵红了。
常芸见状，嘴巴凑到他耳边吹气：“弟弟呢？高中里就没有谈过恋爱？”
杨会不住地喘息：“没有。”
他小声说：“我连女生的手都没有牵过。”
常芸放开捂住嘴巴的手，大声笑了出来，笑得眼角都溢出了眼泪。
她伸出手，握住杨会扣在她腰上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她宣布：“你现在牵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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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短小的h和与玻璃渣混在一起的糖。
还是很甜。
这章我自己写得超级开心啊，希望你们看得也开心^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