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时越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她这样坦诚。他也一阵子没谈了，仔细想想姜汀那张脸。纯，太乖太稚嫩了。但要说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也是假的。
他对每一任女友都有过短暂的心动。他习惯把自己的心动给不同的人，又很快收回。控制不住地，手指在屏幕上蜷缩。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又来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感，又被他尚未打磨好就给了姜汀。
姜汀承认完，就给陈珏打了电话一起回家。两人慢吞吞踩着粉红的，毯似的云回家。
姜汀心不在焉，还是陈珏提醒她手机响了。
打开手机，就像打开她早已被写好在纸上的宿命般。等不及她故意瞥开眼神，先做个心理准备。一行文字就撞进她瞳仁。刺得她要哭不哭。
这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陈珏看她这样，趴到她肩头，问她：“和你男神一个班感觉怎么样？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姜汀抹了把眼睛，把手机递给陈珏。
陈珏也傻了，“你挺猛啊，开学第一天就搞到了？我搞到真的了？”
姜汀叹口气，“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样？在一起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就分手？像他历任女朋友一样，在一起没多久就分了手大大方方做朋友，我做不到。我也不觉得，我是那个能改变他的女孩。”
一两个月的恋情与甜蜜，满足不了她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执着与贪恋。她更接受不了分手后继续来往，看着他找下一个，下下一个女朋友甜蜜，还要若无其事。
“可我也高兴。你知道的，没办法不高兴这件事。我还有点骄傲，我也激动。我等这一天好像等了很久。”
陈珏捏捏她脸，“姜姜，做你觉得对的。短暂的快乐会给你带来长久的痛苦，就不要。”
姜汀道了声好，给时越回消息。
“不要。虽然说实话我很开心，但不想当你一个月的女朋友就被甩掉，很丢脸。”
时越是对她有点意思，但仅限那点意思，撑死被拒绝了有点恼。立马找了个女朋友，叫游棠，和姜汀一挂的女生。
姜汀知道消息后，对陈珏说：“你看吧，我确实好喜欢他，他这样做我还是好喜欢他。但我得要点脸。”
日子稀里糊涂地过着。军训完以后大家都黑了一个度，姜汀就算老老实实防晒也黑了。她觉得，她离时越的标准真是越来越远了。
前后桌的距离遥远么？挺近的，近到她常常看见游棠来他们班找时越，游棠是例外吗，远不止一个月。至少整个高一上学期都是她。
于圆也没瞒着她，大大方方告诉姜汀她是时越前女友这件事。她说：“前男友是同桌这件事尴尬，换作时越就不尴尬。他没心似的，但凡还知道我是他前女友就不该和我做同桌。有病这人。”
姜汀点头称是。又听于圆说：“不过我看他这次还挺认真哈。说不定游棠就是他的终结者。姜姜你可千万别喜欢他这种人，不值得。”
哦。他的前女友也觉得他的现女友是他的终结者。她也觉得。不是没理由的。
有个周末她和陈珏、裴境一块儿去图书馆。路上碰见时越和游棠压马路。
时越比游棠高了不止一点，一手牵着她，一手帮她提着奶茶。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总之是情侣间的私事，不然怎么逗得游棠眉开眼笑又红了脸，扑在时越身上，软绵绵地捶他，“你别说这个！”
时越就坏笑着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飞快啄一口。
哇哦，好劲爆。姜汀冷冷地想。于圆说她和他恋爱那个月，时越最多和她牵了个小手，她又不是傻逼，看不出来除了刚在一起时候，时越对她的态度完全是强逼着自己和她谈恋爱。
他亲了游棠。在一起快半年他看起来对她还是很喜欢。
后悔吗？那天傍晚，那条消息。
有点吧。但也就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
对他的感情不再是刚开始时的喜欢，也不再是后来的执着。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她梦见他，梦见他吻她，从眉眼到腿间。太多快乐，以至于醒来后她心里那点后悔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