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揉了揉太阳穴,长腿往车座前面一伸,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他现在头很疼,双眼布满血丝,一副睡眠不足的惰态,嘴里叼着烟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
现在刚早上八点,一会儿要带编剧组和美术组去看景,组里车队派来一辆破金杯,车身脏兮兮的,里面一股尾气的味道,梁鑫不由地皱了皱眉,看了看车外正啃面包的司机小王,想了想最终也没说什么。
影视行业其实并不如看起来那么光鲜,光鲜的都是表面上的,就算是大明星,拍戏的时候该灰头土脸还是灰头土脸,更何况他们这些幕后的人,什么脏活儿累活儿没干过。车队是生活制片找的,现在没开机,剧组大部队还没到,大家都只拿了定金,司机更是没什么钱赚,能随叫随到已经不易了。
可是他没什么,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梁鑫脑子里闪过一张白净娇气的小脸儿,想到什么,两步跨下车,朝马路对面走去。
梁鑫把买来的东西揣在兜里,走到路边等红灯。看着那红灯闪啊闪,他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一幕幕诱惑妖娆。
昨晚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明明很累了,但身体怎么都不满足,断断续续做了三次。小丫头又娇又嫩,里面又湿又紧,爽得让人头皮发麻。那小脸儿粘了情欲更显娇媚,没有眼镜的遮挡可以看出眼梢微微上翘,水汪汪地眯着,像只小狐狸,哪里还有在会议室讲戏的时候一本正经的书卷气。
还有那胸前两团,白嫩,饱满,弹性十足,梁鑫一手堪堪握住,比想象中有料太多,再加上那一手能握住的小细腰……所有的一切跟她平时的样子反差太大,刺激着梁鑫攀上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巅峰,欲仙欲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之后,他压在小姑娘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当他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床上哪还有小丫头的影子。他差点以为昨晚只是做了一场春梦,都怪那梦太过旖旎,竟让他觉得也许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但屋子里浓浓的淫靡膻腥,还有床单上一片片引人遐想的不明痕迹,让他清醒地意识到昨晚的荒唐都是真的。
不过,那丫头是什么时候走的呢?走之后是回江齐瑞房间了?
操。
梁鑫走到车前,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出,但胸口那股浊气却没能跟着烟雾消散,特别是远远地看到那小丫头和江齐瑞一起朝车这边走过来,他开始怀疑这烟是不是太淡了。
“梁导早啊。”小丫头站在车门口一本正经地跟他打招呼,声音客气疏离,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而后不等他回答就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好,真好。
梁鑫咬咬牙,心口堵的更厉害了,脑子里想到一个词,拔屌无情。
呵。
小破巴晃晃悠悠地上路了,付屿缩了缩身子,靠在窗户边,身体随着车子晃啊晃,她感觉每根骨头都在疼。瞥了一眼前排那个头发硬喇喇竖着的脑袋尖儿,一团团烟雾在那脑袋周围散开,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那人身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怡然自得。
禽兽。
付屿恶狠狠地瞪了那人的后脑勺一眼,觉得眼睛疼头晕鼻塞,混身没有一处舒服的,心里又气又恼。
“怎么了,不舒服吗?”江齐瑞轻轻拍了拍她,“早上听你鼻音重,是感冒了?”
“没有吧……”付屿哼哼唧唧,也没抬头,靠在窗户边不愿动。
“小屿,你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啊,看你黑眼圈挺重。”坐在前一排的唐萌萌也转过头表示关心。
“嗯,没事儿。”付屿敷衍道。她很累,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只想自己安静呆着,最好趁没到目的地在车上打个盹儿。
江齐瑞看了她一眼,凑过身把她那边的窗帘拉上了。
“谢谢。”付屿轻轻地说了一句。
江齐瑞拉窗帘的手顿了顿,他不知道付屿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客气了。他低头看见她歪在那里,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过于白皙的脸上,上面散落着几根碎发。他轻轻抬起手,想帮她把头发捋在耳后,但付屿却不经意地动了动,错开了他的碰触。
江齐瑞愣了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只发现她似乎沉沉地睡了过去,终是放下手,转过头撞上了唐萌萌凉凉的视线。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唐萌萌错开视线转过身去。
车子很快开到第一个看景地,前面有一段土路。司机虽然是老手,但耐不住车子破路崎岖,一小段路竟然颠来簸去走了半个小时。刚好轮胎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小破巴蹦了蹦,付屿的脑袋就撞上了窗玻璃,疼得她快背过气去。
这还不算什么,她原本就没怎么睡,早上也没来得及吃早饭,胃里本来就难受,这会儿被颠来颠去,加上车里的气味儿实在难闻,让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付屿捂着嘴忍了又忍,生生憋着,她可不想吐车里,脏不说,还给人添麻烦。
江齐瑞看她难受,知道她是胃不舒服,一直帮她抚着后背,但这并没让她的痛苦减轻多少。
等车子终于停下来,付屿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冲了下去,飞快跑到路边昏天暗地吐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后背被人轻轻地拍着,耳边传来江齐瑞焦急关切的声音。
真狼狈啊。
付屿吐的鼻涕眼泪直流,胃里像火烧,难受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前却在这时候出现一瓶水,头顶传来一个低沉悠远的声音。
“把药吃了。”
付屿抬起头,看到梁鑫皱着眉递过来一盒药,那盒子左上角有两个红红的大字:
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