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早点休息吧。”
沉沉的声音响在莫瞬的耳边，本来还在发呆的他突然像一只突起的狮子，瞪着红透的眼睛，将放在床头柜上精美的玻璃杯一把挥到地上。
他瞪着红红的眼睛，手指指着面前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人：“滚！给我滚出去！你他妈是谁啊！还敢管我！”
傅蕖眸色深深，走上前。
莫瞬紧紧地盯着他，防止他突然有什么动作。
傅蕖只是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床上，然后动作温柔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晚安。”
莫瞬看着渐渐关上的厚重房门，心里感到深深的无力。他在黑夜中像一只受伤的猛禽，无声哭泣着。
傅蕖把房门关上，原本还算温柔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冰霜。
他微微打开双唇：“白昼，以后别放少爷出来，我们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名叫白昼的男孩只到傅蕖的胸口，低着脑袋，明显很害怕他。
他听到傅蕖的话，害怕地点点头。傅蕖多看了他几眼，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卸下防备。
傅蕖拥住白昼，叹息声响在白昼的耳边：“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再等会。”他低下脑袋亲了一下白昼的粉唇，眸色深深。
房内，莫瞬紧紧地捂着眼睛，哭得泣不成声。
莫瞬，你就她妈是个孬种！
他不喜欢你你就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天昏地暗。傅蕖对白昼总是很温柔，仿佛把一切的好都给了他。
而对莫瞬，傅蕖只是尽责任罢了。
莫瞬躺好，抬起手给自己盖上了被子。现在手的动作，他不得不牵扯到了扣在手腕的锁链。莫瞬扯扯嘴角，仿佛自己的手腕一点都没感觉。
到了莫家二十三年，他就带了这个锁链二十三年。
莫瞬闭上眼睛，眼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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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蕖准备好早餐后，照例去了楼上叫莫瞬起床。他穿着严肃的黑西服，锃亮的皮鞋踏上一层层的楼梯。
莫瞬看着他打开门，然后眨了眨眼，把头扭到另一边，看着窗外的飞鸟。
“少爷。”傅蕖温和地开口，走到莫瞬的身边，微微蹲下身子。
莫瞬看着他，心里再次感到绝望。
傅蕖长得很好看，世界上几乎没有几个词能够形容他的样子。
“早安。”傅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莫瞬移开眼。
他最讨厌傅蕖这样的笑容。
仿佛你的心事全在他掌握之中。
傅蕖自顾自地用钥匙扭开了在床头的锁链，把那一端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动了动手腕，把钥匙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他微微用力，把莫瞬拉起来。莫瞬穿着宽容的睡衣，被他如拉木偶一般拉了起来。莫瞬几乎是不用多想，他就知道下一秒一定会被傅蕖拥进他的怀里。
莫瞬眨了眨眼，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无言。每一天早上都是这样，傅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会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抱着他去厕所洗漱。
傅蕖给他挤着牙膏，莫瞬就看着旁边的纯白色的浴缸。
如果在里面自杀的话，会不会痛？
“刷牙。”傅蕖把牙刷递给他，因为动作，锁链蹭到大理石的洗漱台的边缘，然后发出了一串刺耳的声音。莫瞬难受地堵了一下耳朵，傅蕖轻笑，似乎在笑他动作的多余：“赶紧刷完牙，要下去吃饭了。”
莫瞬扯扯嘴角，默默接过自己的牙刷。他看着牙刷上晶莹的牙膏，有些愣。
傅蕖叹了一口气，夺走他的牙刷，似乎很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顽皮？”他扣着锁链的手拿着牙刷，另一只手抬起了莫瞬的下巴。
莫瞬被迫抬头看着他。
傅蕖眸子里很认真，手上微微用力，迫使莫瞬张开了嘴，然后仔细地给他刷牙。
二十三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傅蕖每一天都这么给他刷牙。莫瞬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先生准备回家了。”傅蕖抬起漱口杯，示意他把口里的泡沫吐掉。莫瞬动了动舌头，弯下身子把冰凉的泡沫吐掉，然后面无表情地含了一口水，接着把口腔给弄干净了。
“哦。”莫瞬眨了眨眼，没说什么。傅蕖把洗漱用具一一摆好，然后拥着莫瞬。
莫瞬对他的触碰极为抵抗，眼睛通红，腿踹开傅蕖的膝盖。
“别他妈碰我！”莫瞬对他感到恶心，狠狠地拧着眉头，推开他。傅蕖眸色极深，抓住了他不断扑腾的双手，微微用力，就把他的双手钳在身后。
莫瞬呼吸一顿，更加凶狠地踹他：“他妈的，滚开！”
他当初有多享受和傅蕖的性事，现在就有多抵触他的动作。
那双抱过白昼的手，莫瞬只想砍掉。
“听话！”傅蕖微怒，把他压在厕所的墙壁上。莫瞬一听，更来气了。他竟然笑了出来：“傅蕖，我说了，你只是一个仆人，你他妈的管我做什么？”
莫瞬喋喋不休，那双好看的樱唇里吐着刻薄的字眼：“别他妈再管我了，老子看着你就不顺眼，真他妈的恶心。”
傅蕖再也忍不住盛怒，低下头狠狠地咬住莫瞬不停张来又合上的小嘴。
莫瞬惊恐地瞪着眼睛，好看的水蓝色眸子里满满的盛怒。
傅蕖扯了扯嘴角。
小嘴这么能说，还不如口他。
莫瞬用尽全力去推他，但傅蕖像一座大山一般，莫瞬的力气对于他来说仿佛只是风吹而已。
他解开莫瞬的睡衣，呼吸急促，手胡乱地顺着莫瞬的腰肢抚摸上去。
“你真恶心！”莫瞬的唇被放开。此刻他被吻得晶莹红肿的唇大张着，“滚开～
！”
傅蕖眼底很深，趴在莫瞬的肩头很久，才默默直起身子，帮他把睡衣重新穿好。
莫瞬气不打一出来。傅蕖低着眉头：“抱歉。”
“滚！！”莫瞬双眼通红，眼眶酸涩。他用力推开傅蕖，把洗漱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打落下来。
杯子咕噜咕噜滚动着，似乎在抱怨不满。
傅蕖一动不动，静静地抱着莫瞬等他的火气降下来。
莫瞬冷笑，安安静静呆在傅蕖的怀里，一言不发。
洗手间里非常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织着。莫瞬有那么一刻很想问他，自己和白昼，到底谁比较重要。可他又很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傅蕖顺着莫瞬的头发，这个时候莫瞬特别乖，让他特别喜欢。
他叹了口气，抱紧莫瞬，低沉开口：“还闹吗？”
莫瞬刚止下去的怒气又蹭蹭地上来。他踹了一脚傅蕖，张口咬住傅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