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南城暮春细雨连绵,起起伏伏的山峦叠青泻翠,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弧朦胧的绿意之中。
肃静凄冷的陵园里,大大小小的墓碑矗立其间,星辰横列,抑着微薄的压迫之感。
新长出来的嫩草初吐幼芽,被黑硬的鞋底无情地碾入了春泥里。清明时节,赶来这里祭奠亡魂的人流很多,如梭如潮。
人们陆陆续续经过一块鎏金玉石墓碑前,总会停下脚步驻足片刻,不一会儿就扎成了一堆,似是不约而同过来祭拜墓主一般。
这块墓地是整个墓园里最奢雅高华的一处,雕栏玉砌,修得比古代嫔妃的陵墓更为富丽堂皇。
透明水晶铭石里的一张死者照片擒获了众人的目光,那容颜实在是过于美丽年轻,任谁看了都要唉声叹一句:红颜薄命。
三年前,庄家大小姐溘然长逝的新闻如惊天巨浪席卷而来,枯纸包不住烈火,不到几个时辰便铺天盖地。
按理说继承人的生死会直接影响到集团的股市跌宕,这些名门望族本应该会秘不发丧,可庄家人似乎势要全市人民千古同悲一样,这条新闻在头版头条上盘踞了足足一个多月。
直到后来陈氏老板让原配捅了十几刀当场身亡的镜头被媒体披露出来,死相实在太过狰狞诡异,有人言前妻残忍,有人道罪有应得,一时间众说纷纭,庄小姐香消玉殒之事才渐渐湮灭于市井之中。
“好好一位豪门贵女,生的又是这样国色天香,怎么会落得个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的下场?”
一位老先生看着女子犹若鲜活的美貌,想到同样在三年前因病辞世的女儿,不禁泪湿长襟。
“我听里面的人说,是生意场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的夫家想要吞并她的家产,便雇人杀害了她。”
一名经过的男人听到老人的喟叹,捏拳愤愤不平地接了一句。
“呸,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一个尖锐嘲讽的女声冷不丁地响起,顿了半晌,又故弄玄虚道:“分明是林家少爷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活生生啊,把庄家大小姐气死了。”
“怎么可能,庄小姐这么美貌,又有权贵的家世傍身,天下男人谁会放着这么好的娇妻不要,跑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
撑着黑色大伞的中年男人眉头深皱,带着满脸质疑,实在无法认同女人的观点。
“啧啧,庄小姐美则美矣,可只是凭着她明媚艳丽的五官,始终失了灵气,看久了便也腻了。”
那女人把黏在脸上的酒红色卷发往肩后一撩,风吹雨斜,粗糙的妆容早就糊成一团,眉眼相连,脸上一块黑一块白,配上那副尖酸刻薄的表情,愈发让人不忍直视。
“你们不知道她丈夫在外面包养的那个女人,虽然五官比不上庄小姐,气质却胜出一筹,跟天上的仙女似的,现在的男人啊,不都喜欢那一款的美女?”
“你这完全是信口雌黄,林少爷三年里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也常常过来这边看少夫人,他要是对婚姻不忠,何必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直接娶了外面那女人不是更好?”
一个曾经受过林氏几分恩泽的男人急忙出声反驳,为林玦维护着声名清誉。
“你们男人不都一样,拥有的时候这里嫌弃那里嫌弃,失去了才突然发现真爱?这两位小姐本就红白玫瑰,一个已经死了,更更是心口难忘的白月光了,谁还管那抹腥臭的蚊子血?”
女人笑容里的讽刺更深,也懒得再跟这帮迂腐的男人争辩,个个都以为自己深情专一,实际上,最是朝秦暮楚,在感情里比谁都薄情花心。
她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遗照,那年轻小姐的笑容像一朵有毒的夹竹桃,美丽娇艳却透着一股阴狠狠的寒气,似乎要将人吞噬了去。
女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僵直的手指揣进了衣兜里,匆匆迈着脚步走出了墓园的大门,终于能透出一口气来。
多年前她曾在容家做过佣人,见过这位小姐许多面,在她的记忆里,庄家小姐与容家姑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两人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要不是两人长得一点都不相似,别人会误以为她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一个如灼灼骄阳,美艳不可方物。
一个似皎皎孤月,气质清冷出尘。
两朵并蒂花,本该是一辈子推心置腹的闺中密友,怎么就闹成了那般下场,最后竟活生生凋零了一朵。
庄颜小姐去世不久后,她也被容家赶了出来,女人挑眉冷笑,在听到那些污秽的秘闻以后,她的命运无形之间已经与这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休戚相关。
她抬手摸了一下眼皮,手指上是黄白色的劣质粉底,被睫毛上带着的湿意晕染,死活也搓不干净。
女人眨了眨有些茫白的眼睛,将手里的破伞遮得更严实了,心道,这雨真大,都吹到眼里来了。
第一章 乱我心者
空旷寂寥的偌大别墅里,柏蓝穿着一条酒红色的睡裙,抱膝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出神。
月色沉寂,照得她的脸格外惨白,别墅周围都是暗沉密林,凉风森森,地板上的报纸沙沙作响。
卧室没有点灯,她借着月光看清了报纸上醒目的几排大字,平静无波的眼里有了森寒的神色。
南城容家小姐与西都纪家少爷订婚的消息不胫而走,顷刻便成为各大娱乐媒体争先恐后的热议话题。
两人今日举办订婚宴,南城大小报社的记者狗仔前一天夜里就纷纷抬着设备堵在了酒店门口,废寝忘食地蹲了一个晚上。
容玥一直被养在深闺,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曝光过,众人伸长脖子,盼着能一睹这位名媛的真容,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气质绝色。
柏蓝看着报纸上那张彩色的合照,两人的容貌都极为出众,看上去倒是极配。
她的视线却只落在容玥的脸上,盯着那张淡如秋月的脸许久,掩唇一笑:“好久不见。”
她走到镜子前,光滑镜面上倒映出一张精致的脸,她抬起手,遮住了那双媚若流光的眼睛,以及眉目间蕴藏的深深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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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鄢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整栋楼里一片漆黑,全无平日里的灯火通明。
他扶着楼梯摸进了楼上的卧室,借着幽兰月色,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他走到床边,一把捞起床上的女人,剥开她身上裹着的蚕丝薄被,用鼻尖蹭开缠在她脸上的长发之后,对着那双莹润的唇直接吻了下去。
柏蓝被他身上卷来的寒气刺得立即清醒,蓦得睁开黑色的眸子,夜色间只瞧见他眼里焚烧的火焰,裙子已经被人扯到腰间。
秀长的睫毛颤了颤,她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亲吻。
“今天晚上怎么没开灯?”
他的手指捧捏着两团雪白的浑圆,指缝夹着挺翘樱珠半轻不重地旋磨,惹得她两道尖眉半凝,有些抗拒地推开他的手指。
“怎么不说话?”纪鄢加大手上的力气,手指揉捻着那颗圆润的肉珠,乳蒂分明已经嫣红发烫,女人的呼吸急促,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不肯开口跟他说话。
“刚醒,嗓子干。”她知道他想听什么,配合地叫了几声,声音里含着半深半浅的睡意,纪鄢笑了笑,手指微微用力。
她蹙眉,“轻点,痛……”
“我想要你。”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里,灼热的呼吸撩拨着她寸白的肌肤。
纪鄢从南城回来,夜里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自己没睡好觉,也存心搅得她不得安宁。
“嗯……随便你。”她撑开修长笔直的双腿,露出粉嫩深穴,芳草萋萋,两瓣阴唇半张半合,紧致柔滑的媚肉上挂着剔透蜜液,也似刚睡醒般娇憨,任君采颉。
“几天没见,你就不想我?”她的媚态尽数落入他的眼底,将他眸子里的欲火燃得更盛。
“不想。”她被他牢牢禁锢在床上,胸前的曲线上下起伏着,她别过头,轻轻推开他握着乳房的那只手,“上我可以,这只手别碰我。”
“这是什么疯话?”纪鄢偏偏不合她的意,手指舍下翘挺浑圆,又移到她的幽穴,熟练地探到她娇弱的阴蒂,指腹捏起小核,轻揉重捻,坏笑道:“我偏要碰你。”
她扭臀挣扎得厉害,他直接压住她乱颤的大腿,性器也没了继续磨蹭的心思,直直往她的蜜穴里捅去。
“不要……”柏蓝受不住他突然的深入,小穴一下子被填满撑大,一股又酥又麻的快意从小腹窜出,两条半挂着的小腿瞬间酥软下来,脚踝一阵后缩,最后只能无力地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唔……”欲望埋到了这幅让他魂牵梦萦的娇躯深处,他舒服地叹了一声,插到最深处才肯罢休,又扶着她的腰狠狠抽送起来。
身下的女人发出细碎的呻吟,显然也被他带入了情欲的深海里,饶是如此,她仍然扭着腰躲避他的那只手,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口拼命推搡。
“我手上沾了什么东西让你这样嫌弃?”
她愈是反抗,他抽插地愈紧,灼热的性器被她紧致的嫩肉层层吸裹,她的表情抗拒着他,身子却拼命缠着他,穴里的媚肉吸附着他的滚烫,绞得他欲罢不能。
纪鄢吸啃着她美玉般质白平直的锁骨,语气里带着深深不解,“平时不一直温温驯驯的,今天吃错药了?”
柏蓝抬起破碎的眼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夜风吹动窗帘,洒了一地的月光进来,倾照在男人俊秀矜贵的侧脸上,除却少带了一副斯文眼镜,其他的地方尽数与报纸上意气风发的准新郎官重合。
她愣了半晌又垂下眼睫,恢复了从前那般的低眉顺眼,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你就当我是被你弄醒了,有点儿起床气吧。”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粉嫩的舌尖娇俏地滑过他的口腔,鸳鸯戏水般,不等他回应,又灵活地抽了出来,打趣问他:“你这里,有没有吻过你那个未婚妻。”
“原来是为了这个。”纪鄢终于弄明白她这一夜的抗拒从何而来,原来是小女人心肠,同他吃起醋来了。
“ 吻了。”他存了逗她的心思,眼见着她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狐狸般媚人的眼睛里,直白的嫌恶一闪而过。
床上的温度猝然冷却,硬挺的性器还深深插在她温热的蜜穴里,进进出出,一下一下地插得他头皮发麻,他只得重新回答她。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跟她见面,只牵了个手做个样子。”
“你快结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眼里突然溢出水花来,倔强地咬着嘴唇,挺起身体配合着他的顶弄,一边泪眼婆娑一边软声问他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抛弃我?”
“只是订婚而已。”
美人垂泪,他疼惜不已,温柔地低下头,吻着她眼角的晶莹,额间的汗珠顺着下巴流淌下来,坠在她的胸脯上,一路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慢慢滚到那幽深的白腻乳沟里。
“你跟她结婚以后,还会继续跟我上床吗?”
女人水蛇般的腰肢缠着他滚烫的硬物,她媚意娇喘了几下,便停下来问了他这句话,眉眼间流淌的情欲里尽是试探。
纪鄢没有回答她,只是愈发狂烈凶狠地在她身体里顶插,待到他将所有的浊白都喷射在她光洁如玉的小腹上,才徐徐撑起身体,抽出湿哒哒的性器,兀自走进了浴室里。
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她屹然不动地躺在床上发呆,赤裸的胴体,乳白的精液,全身的潮红,构成了一副欲生欲死的画面。
纪鄢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轻柔地在她的小腹上擦拭着,把他射在她身上的浊白都吸进白色的布料里,他对她说:“你希望的话,我便一直这么养着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又将她抱起,按到落地窗前,赤裸的胸膛直直抵着她的脊背,将她的身子压在透明玻璃上,扶着又硬起来的性器,从身后插入了她嫣红的蜜穴。
“可是你也要知道,她再怎么不济,也是容家唯一的大小姐,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
注:
①女主披着马甲,台词半真半假,男主说的也是气话。
②倒叙。
③本文重心是男女主的爱情故事,那些狗血的前尘旧事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