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屋子的奇怪邻居--第二章

正文 屋子的奇怪邻居--第二章

我从梦中惊醒。

有些神情恍惚的靠在床头,睡觉时候一直喜欢抱着的大兔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床下很远,脸朝下趴伏在地上很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由的将双手摊到了面前,看着光洁干净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湿滑黏腻的触感残留,我好像做了一个十分诡异恐怖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甚至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

今天周末,本打算去爬山的我不知为何觉得浑身疲惫,想了想还是就在家躺着吧,我重新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正打算睡个回笼觉,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我只得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楼去开门,却是同事,手里提着早餐:

“你知道吗!昨天给我们拍外景的摄影师,死了!!”

语气有些八卦的激动,我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会这么意外啊?这也太可怕了,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呢,他人蛮好的。”

同事与有共焉的点点头,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可不是嘛,真的是世事无常,听说是下楼的时候没踩稳,摔下楼正好卡在一个缝隙里,活活憋死的,太惨了!昨天拍的照片还没给我呢,唉,看来只能找人重新拍了。”

我有些同情的拍了拍同事的头安慰她,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涌起一阵悚然,使我下意识的警觉,

是哪里不对劲呢·····

送走了同事,我也没有了继续睡的心思了,起身快速的洗了个澡,之前总觉得浑身有一种冰冷黏腻的感觉,洗完了澡才舒服了一点,我对着镜子穿着衣服,却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有淤青!?而且还是在十分隐私的地方,胸前和大腿根部尤其明显,侧过身发现背部也是,看起来说不出的暧昧,好像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性事一样。不禁有些脸红难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痕迹?难道是我自己搞的吗?

出门却遇到了正往外搬着家具的邻居老夫妻,才知道他们买下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公寓楼,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住了,我于是有些惋惜的和他们道了别,却遇上了刚买菜回来的对面的王姨,她看着远去的车子,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唉,我要是他们,也肯定是不想再继续住下去了,他们的儿子女婿之前在国外双双出了意外,只留下个孙子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可惜那孩子性情孤僻不喜见人,后来好不容易好了点吧,结果还出了车祸,唉,继续住也是睹物思人,还是搬出去的好。”

我简直有些震惊:“啊?他们的孙子出车祸啦?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没印象?”我印象中好像他们是有个呆呆木木的男孩子,老爱在花园的栅栏那里拿着朵花发呆,但我和他没什么交情。

“你肯定啦,你那时候在念书嘛,天天呼朋引伴的在街上跑来跑去,你们年轻人哪里关心这些哦。不过说起来,那家可怜的孩子出车祸那天正好是市花朝节那天哎,我还记得你这丫头那天站在花车上好靓的,我当时使劲朝你挥手来着,你都没看到我!”

我听王姨讲到花朝节才想起来,那次是我很好运的选上了花朝节大使,当时人山人海的只顾着激动了,没想到一墙之隔的邻居却正在经历着生离死别,唉,果然是世事无常。和王姨告别后我照常在小区的后山跑着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明明是周末,却一个人也没有,我正有些疑惑,却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蹲在地上,手在空中挥舞似乎是需要帮助的样子,我几步跑到他面前停下来询问,却见是一个眉眼疏朗阳光的少年,头发被汗湿垂下了几缕鬓发,扬着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眼睛竟然是深邃的蓝,却只显得整个人更加耀眼,一种十分特别的薄荷清香扑满口鼻间很好闻,是个满满少年气的大男孩啊!

我在对上他目光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剧烈一跳,因为这完全就是我的菜!阳光开朗的犬系男友什么的!

原来他是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我仔细看了看并不严重,便慢慢扶着他下了山,我一向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告白,所以以往的男友也都是自己主动追求到的,在短短下山的一段路上,我已经把想要知道的信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他现在才大三,还比我小两岁呢,就租在和我隔了一条街的那栋老洋房里,和他玩乐队的好朋友一起合租,没有女朋友!!

我接下来就逐渐的开始了攻略,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他居然也对我很有好感,简直就是十分水到渠成的告白然后正式交往。他完全符合我对犬系男友的喜好,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相当合拍,感觉撒娇的时候就像一只大型金毛狗狗在怀里打滚一样。只是他实在是,有些过于黏人了。而且可能因为还是个大男孩,欲望也与荷尔蒙一样旺盛,尤其是在我们交往了大概半年多以后,他合租的室友出了意外,当时看他那么伤心难过的样子,就一时心软的让他住了进来,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正站在洗碗池前看着刚刚淘洗好的草莓有些怔怔,忽然一个满是薄荷香味的怀抱就这么从身后笼了过来,他本来就个子高出我很多,现在这样完全的把我拥在怀里的感觉简直就像被一只大狗狗扑住一样,发丝有些硬硬的,他垂头亲吻我光裸的颈背,十分熟悉的舔舐我敏感的耳后,还刻意往里吹气,引得我顿时浑身一个轻颤软在了他怀里,他还十分得意的轻笑了两声,十分熟练的脱下我穿着的兔兔吊带,他十分喜欢兔子,这件裙子还是他买给我的。裙子落下堆在腰间,他手毫无阻碍的握住,十分细致的揉捏着,另一只手滑进了被裙子笼住的双腿间,时轻时重的碾压着,我有些忍耐不住,轻微挣扎着想要直起身来,在厨房这样实在是有点太·····但他明显并不这么想,身躯更重的覆上来,从后面死死的压住我抵在料理台前,手中的动作却更激烈了,侧头深深的吻了下来,让我连呜咽都被堵在了喉间,逐渐迷失在这片急剧的快感里·····

午后的阳光斜斜从窗外映进来,已没有了灼人的光亮,只带来微弱的热气而已,夏风吹起客厅半掩的窗帘,白纱飞扬描绘着风的形状,光落在地板上一格一格的晕开,厨房里两个人在暧昧甜蜜的深吻,少年和少女动情的贴合,起伏间带起汹涌炙热的情潮,光透过空气中微渺的浮尘照进来,落在厨房锃光瓦亮的地板上和光可鉴人的瓷盘餐具,却只映出一团猩红蠕动的肉块,黏稠滴落的血混合着碎肉,有嶙峋的白骨刺出来,被光线弯曲成无限扭曲拉长的模样,就如钝拙的不锈钢餐具上的残影,模糊而诡异,美丽的少女依然毫无所知的接受着恶鬼的爱怜,那张美丽的皮囊已干瘪的垂落在地上,随着动情的交媾动作而晃荡,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和谐。

恶鬼只低头痴迷的看着已双目失神的爱侣,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偷偷的从栅栏缝里看那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小女孩,她的笑容甜甜的,气味也很好闻,眼睛比他收集的最好看的玻璃珠还要美。他一直这样看着,直到有一次她发现了他,还十分好奇的问他脚边的是什么花,可惜等他迟钝的把花拿给她,她已经转身不再看他了。

后来他每天都会在原地等着,他始终拿着那朵花,这样就可以在她问的第一遍,就把花送给她了。

可惜,她再也没问过,也再没看过他。

他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

爸爸妈妈说他的智商很高,只是暂时得了一种病,很快就会好,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些都很简单,也无趣。但她不一样,她就像一个谜团,无序,而又美丽。她逐渐的长大,而自己却依然在原地拿着一朵花,等着她哪天看过来。他从老人零碎的话里拼凑出了她要去站在花车上,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不能容忍,却也无法阻止,所以他终于第一次走入了那个混乱的物体里,他任由老人打扮自己,是的,打扮,他想要以最“好看”的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没有,他死了。而她似乎在赶时间,拉着朋友从他四分五裂的尸体旁奔跑而过,只那么随意的回头望了一眼,快速的消失了。

他向魔物献祭了自己,尝试了很多办法,吞噬了无数食之无味的魂体,才终于能够触碰到她,却在最后一刻失败。因为她曾见过他丑陋的死状,即使她不记得他,潜意识里却依然储存着他凄惨的死状,而这种无法切断的关联投射到他身上,使他在她面前永远只能是那副丑陋的死状。

但好在他能够忍受一次次的剥掉自己的尸皮,

他幸运的找到了合格的皮囊,

也终于得到了她。

而薄荷香气只是怪物为爱而滋生的迷药,少女温柔的抚摸在猩红黏腻的蠕动肉块上,仿佛抚摸爱人光滑温热的脊背,

再奉上一吻

为爱献祭一切的恶鬼,也终于得到了造物主的垂怜,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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