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客厅中央,烟雾缭绕,热气腾腾,一个下嵌式的浴池被白气罩着,浴池很大,足以容纳数十人。
很奇怪的布局。
泡在浴池里的人蓦地睁开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那双眼睛尤具辨识度,但怪异得骇人,不像人的眼睛。
门铃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不合时宜的。
奶白色的池水里闪过一线光影,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男人起身,被水打湿的头发往后撸了一把,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眉间凝着不悦,随手扯过一件袍子,松松垮垮地系上腰带。
半晌,估摸着门外的人不耐烦了,才慢悠悠地迎客。
“有事?”
见到来人是涂山鹄,沈渊堵在门口,架势十足,丝毫没有要请人进去喝杯茶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滚”。
涂山鹄也不发怵,从头到脚瞅了一番沈渊,面色古怪地大声喊:“哥!你怎么……怎么能对不起嫂子!”
“我今天非得看看是哪个小贱蹄子爬床!”说着涂山鹄就灵活地挤进门,没几步就被沈渊拽着衣领。
“脑子有病?”沈渊冷哼,把涂山鹄甩在池子里,水花四溅,“睁开你的狐狸眼看看,这就我一个人。”
涂山鹄一时不防,扑棱几下,咕噜咕噜呛了几口洗澡水。
“呸、呸呸呸……”涂山鹄讪笑:“哥,那你咋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搞得我都误会了。”
声音也有点哑,就像是那什么了一样!
沈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不冷不淡:“可不是,打断了我和你嫂子的好事。”
想到这个沈渊就来气,上一秒还美人在怀,下一秒睁眼,结果孤家寡人地躺在水里,好不凄凉。
没打死涂山鹄都算好的。
涂山鹄:……欲求不满的男人真的很可怕。
涂山鹄施了个小法术,烘干水后,对着沈渊来了个十分标准的滑跪,沈渊挑眉,看见这只狐狸从毛绒绒里掏出一个似夜明珠的圆球,一脸谄媚地奉上来。
“夜明珠?”
“不是,哥,这珠子是……据说能……blablabla……”
*
林秋如往常一样准时起床,她在校外租了个房子,每月回来住几晚,毕竟在宿舍里纾解欲望不太方便。
慢悠悠地洗漱、换衣、吃早餐。
然后。
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林秋惊了,吃饭的胃口都没了──宿舍群消息爆满,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秋,昨晚上中国古代神话课程群你看了没。】
【老教授请假了,换了个新老师,下午的课挪到早上了!】
【有点帅!】
【xx.jpg】
【……开始点名了,妈的,这狗逼老师耳朵真灵,秋我对不起你啊啊啊。】
【流泪猫猫头.jpg】
【哎,十点前一定要到啊,要布置作业。】
林秋心里在骂娘,蹬蹬蹬跑到楼下,一路上也没见着辆单车,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差不多走个十来分钟能到大门口,而已。
现在的老师什么骚操作,换老师就算了,课程时间还随便变动,提前一个晚上说有屁用啊!
学校没事建这么大干嘛呀,门口共享单车也不知道多放点,为什么教学楼这么远呀!一楼多少空教室,为啥非得排在五楼噫呜呜呜……
按道理来说,迟到不是什么大事,是老师没通知到位的错,可错就错在,舍友帮她答“到”。
这就很恶劣,从迟到变成了逃课!
林秋叹了口气,当初选老教授的课,除了有趣,还能拿高分,谁知道还有这茬呢。
等她气喘吁吁来到教室门口时,已经是过了中间的小课间。
新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和学生们的哄笑声传出来──嘁,这老师挺受欢迎的嘛,听说长得也不错。
舍友坐在最后一排,给她留了位置,林秋弯着腰悄咪咪地从后门进去,刚冒出头就听见老师戏谑地说:“教室里溜进来一只小猫咪啊?”
林秋顿住了,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自我安慰,这肯定不是说她,她明明很小心的,不可能被发现!
全班寂静无声,不少人顺着老师的视线好奇地回头。
敌不动我不动,林秋欲哭无泪,她真傻,真的,在门口待着多好。
沈渊死死压住要上扬的嘴角,尽量平和地说:“林秋同学,别蹲着,坐位置上吧,下不为例。”
林秋:“……”狗逼老师!
在热烈且好奇的注视之下,林秋麻木地站起来,坐在位置上,低着头,神情恍惚地上完了一节课。
丢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脸皮不值钱,要是这样,林秋也就算了,毕竟她也有错。
但……
下课后,舍友满含歉意地凑过来,说:“秋,沈老师布置了小组作业,他把你和剩下几个逃课的凑在一起了。”
“而且要求贼多,他说打分严格按照作业质量。”
另一个舍友同情地点头:“听说这几个是重修的。”
对于这种素质课,能重修也是厉害了。
遇上不靠谱的组员,小组作业就是大学生活里令人作呕的事情之一。
林秋:……呵呵。
在意分数是因为林秋要争保研名额,她所在专业竞争激烈,绩点4.5也只能勉强排到前十,现在到了大二,除了课程不能落下,还有一堆比赛要准备。
于是乎,林秋很忙,忙碌到整个人都性冷淡了,等她打开游戏,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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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组作业在大学里真是无比频繁,能遇上大佬就跟中彩票似的。
今天看了个帖子,有个写h文的作者请假说,手骨折了打不了字
结果有读者骨骼清奇,在下面说:没关系,太太,可以语音打字呀
然后我试了下,念了段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