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川应比预计的多花了一些时间才洗完。
本来用不着特意清洗头发也不需要用沐浴露，但一想到出去后山田阳射会闻到她身上往常属于他的味道，令川应就有些兴奋，没忍住把能用的都试了一遍。
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想让对方闻起来像自己。
洗的有点尽兴，令川应都不知道山田阳射是什么时候把运动服送到更衣室的。
裹着山田阳射的浴巾，令川应站在更衣室看着运动服沉思。
她是上下一起真空呢？还是清洗一下内裤用吹风机吹吹勉强用呢？
虽然真空不太舒服，但是感觉又是一个可以逗弄山田阳射的点啊。
令川应正思考着，突然又打了个喷嚏。
算了，她每次感冒都要烧到39度以上，还是乖乖地吹干穿好早点回家休息好了，生病可就没任何精力逗弄老师了。
门外，山田阳射去办公室把工作收尾了一下，顺便从食堂带了点饭回来，此时正在发呆。
在令川应说她会感冒的时候，山田阳射是真的担心，所以没多想。直到冷静下来以后才想起来……令川应现在用着他的浴室，用着他的洗发水香皂，用着他的浴巾毛巾……
在他想到令川应会用他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后，他脑袋就突然宕机了，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运转。
令川应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山田阳射依旧保持着思考者的姿势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一份教学报告但是目光非常明显的飘在空中。
“我洗好了，麻烦你啦！阳射。”令川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犹带暖气的身上散发着让山田阳射有点害怕的香气。
还好他经常换新产品用，这个香味有些熟悉但不至于造成一击必死的效果。
勇者山田阳射带着仅剩的一丝丝血，打起精神面对他教师路上的最强敌人。“时间有点晚了，我去带了点晚饭，你要吃点吗？”
往常这个时间，令川应大概早就到家了，他又问：“要不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令川应从来没提起过家里人，他也不是对方的班主任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只是按照常理问了一句，但是令川应的反应却很不寻常。
她靠近的动作停住了，眉毛微微皱起。
“不用了。”令川应笑着摇摇头，本来往他腿上贴的手慢慢收了回去，歪着的身体也坐正了。那笑容是她日常中的惯用款，疏离有礼，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我还是早点回去吧，再晚回去就有些不安全了呢。”
山田阳射有些茫然，他最近运行效率直线下降的头脑没有第一时间找出关键点，而在‘令川应好像有点生气’这个点上纠结不停，只能有点委屈又有点庆幸地送对方离开，回来后一边吃着冷饭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另一边，令川应踏着夜色走在回家路上，在路口处的便利店门外停顿了一会，目光停留在收银台前的香烟展示架上，但没有走进去。
“啊哈……哼……”
站在公寓门前，听到屋里隐约传来的声音，令川应停下了掏钥匙的手，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内没有开灯，客厅临窗的桌边有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正不断地发出暧昧的响声。
令川应面不改色的开灯换鞋，在尖叫声中拎着包走进自己的卧室，没有理会外面好像受到惊吓的男人以及正在安慰他的女人。
躺在柔软的床上，鼻尖嗅着不属于她的香气，耳边回响的是再度激烈起来的声音，令川应烦躁地有些手痒。
不知道是不是中间吓到了，移到隔壁卧室的两人很快鸣金收兵，男女合唱一起攀升到高潮的时候，令川应正躺在床上看视频缓解情绪。
隔着不算厚的墙壁，不仅隔壁的呻吟声听得清，对话声也能隐约听到些。
大概歇了有五分钟，令川应听到隔壁的男声说：“那就是你女儿？………………她也能、那个吗？”
里面沉默了一会，女声语气降至冰冷：“呵，你又从哪听来的消息。”
“能不能？”
啪的一声打火机火石摩擦的声音，女人似乎抽了一口烟才慢悠悠地说：“随你，后果怎样我不负责。”
“嘿，我不会做什么过分事情的。”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令川应嗤笑一声，靠在床上没有动。
隔壁卧室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又听到女人的声音：“等等，你先把钱给我。”
“怎么了？竟然直接开口要钱？怕女儿把我惹恼吗？”
“跟她无关，你把这两天的钱给我就好。”
“诶～店外的妈妈桑可真冷漠，关心都没有一句了，不专业哦。”
‘从你开口问我的那一刻你就死了，还管什么专业？’令川应打开一个布雷森特·麦克的节目剪辑，仿佛没有听见门外的声音。
“咚咚。”房间门被人敲响，还不待她回应，外面的男人便急切地打开房门。
房间内装饰简单，放眼望过去几乎全是黑白灰，唯有那双交叠在一起的腿能抓住人目光。
令川应长得不算高，骨架偏细，发育后腿上的脂肪多了些，从上下差不多粗的小鸟腿变成了带着些微肉感，曲线柔软看上去就很好摸得那种。
门外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双腿，居家短裤什么也没遮住，任由紧致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
“咳、在玩手机嘛？”对方没有得到邀请就走进来，主动坐在床角，双手距离令川应的脚尖不过半指长。
少女没有害怕地缩起腿，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让男人觉得好玩的同时又有些自尊心受挫。
“要和叔叔玩点其他的游戏吗？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应该尝试过的吧？”他点着指尖，两根手指学着小人走路一样攀爬上了令川应的脚背。
他的动作很轻，带来些瘙痒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仅仅停留在皮肤上而已。
令川应内心不仅毫无反应，甚至还想笑。她放下手机抬起头，对着他翘了下嘴角，突然问：“叔叔是开车来的吗？”
抱着年轻女孩总是会被闪亮豪华事物吸引的想法，对方炫耀起自己不仅是开车来的，而且开的是名贵的豪车，如果她喜欢的话可以带她去兜个风。
得到对方回答，令川应又冷下脸，看着手中的手机随意地说：“那么，就麻烦叔叔把你包里所有的现金都给我，然后自己开着你的豪车回去吧。”
个性发动，对方脸上的表情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己站起来往外走了。
在对方扭曲着表情取回钱包，掏出剩余所有的钱币交给她后，令川应掂着手里夹着好几张福泽谕吉的一叠钞票，才再度从手机上抬头，送给对方一个弧度大了许多的笑脸。
“叔叔应该知道怎么回家的吧？如果不会的话我可以帮叔叔去警所里问一下。”少女嘴角笑得很好看，但是眼睛却没有笑意，让这个笑看起来非常的假。“相信他们一定会乐意帮助你呢，叔叔。”
男人脸色漆黑的走出房间，看到往常带着柔美浅笑的妈妈桑完全不吝啬自己鄙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了她口中的后果可能和他想的那个不一样……恐怕那家夜总会他也不能再去了。
对方表情憋屈动作僵硬地离开了公寓，‘听话’地开车回家去了。
听到楼底下汽车发动远去的声音，令川应才从床上起身，走进刚刚才打开灯的客厅。
餐桌前，头发凌乱扎起的女人套着一件揉搓过的衬衫，正坐在桌边翻手机。
“又筛下去一个？”令川应倚靠着门边，表情冷淡。“你都从哪找来的客人，垃圾堆里吗？”
“都是店里认识的，表面上看着光鲜，深接触才发现私底下令人恶心。”令川美诱子抬起还画着妆容的眼皮瞟了一眼。“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吃东西了吗？”
“没呢。”令川应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冷冻层，里面摆满了各种微波加热的速食便当。“你吃什么？”
“咖喱吧。”令川美诱子起来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扔在桌上转身走进卫生间。“我去冲个澡，你先吃。”
令川应热好了一份咖喱牛肉便当还有一份番茄牛肉便当，独自坐在桌前吃了起来。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面前手机的声响并着卫生间的水声，好像一点家的温暖氛围都没有。
洗完澡，令川美诱子用毛巾包着头发，浑身散发着水汽坐到令川应的对面，翘着腿打开饭盒毫无形象的扒了两口。
“你今晚回来穿的是体育服？”她抬着眼皮，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令川应翻看着新闻，嗯了一声。
“回来的这么晚，还换了衣服……”令川美诱子饭都吃不下了，凑过去盯着令川应的双眼。“你不会是谈恋爱了，跟那些混小子在外面……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吧！”
令川应翻了个白眼，推开她的脸。“没有。”
“我跟你讲！不管那些混蛋说的多好听都不要信！不行就是不行，听到没有！”令川美诱子又开始念叨这个自从令川应进入青春期后便一直挂在嘴边的话题。
“千万别信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跑得比谁都很快！你到时候就只能自己抱着肚子哭了！”令川美诱子今年不过三十出头，令川应却已经十七岁了，不难看出她真正想说教的是谁。
“嗯嗯嗯，不会的。”令川应嚼着牛肉，心说那个用甜言蜜语哄骗别人的是她才对，不过被骗的那个可不会抱着肚子哭。
说到这个……她是不是该去买好保险套做准备了？不知道什么型号的合适呢。
吃完饭，令川美诱子躺在沙发上休息，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令川应。“别人送的名贵牌子，抽着没劲，送你了。”
令川应看了一眼外壳上的‘低焦’，打开闻了一下，是带着花果香气的甜蜜味道，确实是别人眼中的优雅女士香烟，不过令川美诱子爱好比较重的味道，这种在她眼里根本没地位，烟盒里就少了一根，大概是当时为了表示重视意思意思的抽了一根。
“我戒了。”令川应闻完了，把烟盒又扔了回去，砸在令川美诱子的胸前。
“哈？什么时候？”
“半年多前吧。”她一直抽的不频繁，甚至还没上瘾，香烟给她的感觉只有头晕恶心，也就偶尔烦躁了来一根，看着吐出的烟雾会慢慢冷静。
她抽烟的理由很肤浅也很普通，只是感觉吞吐烟雾看起来很帅，而她在家又能轻易接触到。不过后来尝试了无尼古丁零焦油电子烟，它的味道更清爽烟雾更多还不会上瘾，令川应吐烟圈吐得开心自然就把香烟给忘了。
令川美诱子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把烟盒塞回令川应的手里。“留着玩吧，给我我也不抽。”
令川应又闻了一下，这个味道确实挺吸引她的，便没再拒绝。
客厅里又沉默了，两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考虑过做点别的吗？”冷不丁的，令川应突然开口。
令川美诱子立马提起精神看向她，但令川应依旧低着头看手机，仿佛只是随口聊聊。
“你们学校……有人知道了吗？”令川美诱子在各类富豪中混得挺开心，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她也知道这种生活方式被很多人鄙夷，要是被那些学生知道了……令川应可能会过的艰难不少。
“不是。”令川应烦躁地搓了把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也不会到结婚互见家长的地步，谈个恋爱而已，不说也没什么吧……？
“没事，你随意，我只是突然好奇。”令川应吐了口气，摸过茶几上的打火机，从刚到手的烟盒里抽出细细的一支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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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不好，电子烟也有含尼古丁和焦油的，不要像令川一样为了耍酷抽烟_(:з」∠)_